我考虑了一下,答案是不。

我真是他娘亲的提了个天大的好主意——大概吧,我还没说完我到底真的想干什么,不过反正比找异世界小说家考据架空民俗学带劲。

既然两边都不靠谱那肯定是选自己的。

而且格雷她看起来也……

呃。

她看起来……

“好吧,不是没道理。像刚才说的那样,我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比起生前实在无力,所以也很清楚即使加上你也肯定什么都做不到,”啊哈,她说话了,她同意,“换言之楚门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需要帮手,各种意义上的都可以,无论是实际战斗还是市井门路……我想,如果够幸运的话,我们从中没准真的能够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对吧?这可比盲目乐观地坐这破地方一边贫嘴一边看小说有用多了。”

“不,我只是说我同意——自己是个勉强才把握住现状的活文物,这我心里有数,所以也明白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没路可走。倒是楚门你,既然提出这个提案,莫非有什么认识的好人选吗?”

……哦。

淦。

“呃……好问题,”如果整个驻龙镇没学某条被炸飞的死龙那样toinfinityandbeyond顺带着把所有居民甩成酱,那我确实认识几个靠谱的,仔细想想他们待的那个什么组织的名头根本就是为了这一刻而生的——啊啊,真是个好伏笔,“……好问题。”

但不,整个地方都完球了,而我前一个月几乎没有踏出过现在那个巨大逆向陨石坑的边界一步。

“嗯?怎么了?你难不成选择多到要先挑一遍人选再回答我吗?”

“我直说了吧,我刚想起来现在这情况估摸着是联络不上任何一个活人,能联络上的大概也会因为克拉拉上了头版不愿意见我。”得嘞当我没说咱们斗不成恶龙了这卷就结了吧,“不如这么说,我觉得他们可能一听见我声音就会报官,所以我寻思这个险暂时也冒不得。咱们现在跟没头苍蝇没有区别,可能比没头苍蝇还糟。”

“哦……这么说他们是瑟德本地人?”

“您看我们现在在哪。”

(题外话,事后我才知道他们不是而不信任愿意冒险救克劳迪娅的他们的我是个多疑胆小的蠢材,而这句话则是个正统的马后炮。)

“唔……麻烦。那,有什么像是雇佣兵冒险者之类的群聚行事的团体吗?我还活着的时候倒是有,虽然委托雇佣总是会花钱。”

这么看来您确实是比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糟了个四五千年的。

“我提到的那两位应该就是在这种地方的本地分部干活的。”

“……不会吧?没别人了?”

“您看我是从哪里来的。”

“哦,埃尔金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啊是啊真好笑。”我现在才略微领会到身边多一个跟我一样不定时嘴欠的家伙可能会如何恼人,“咱们刚才讨论了半天的现在估计地图商正急着抹的驻龙镇——我这一个月都待那,没挪过窝,我认识的人除了一个之外基本不是死了就是肯定正因为前一个可能一见着我就肯定打算把我捆了领赏去呢!”

“……啊啊,那好吧。”我稍微有些后悔起自己又抬高了的音量,不过格雷显然并不怎么在乎,“反正是你的提案,行不通也只是行不通,倒也没有损失——我继续看看那份报纸,你如果有什么别的提案及时告诉我,没准下一个能成。”

结果还是得乐观点,她这么说着,没心没肺地笑出声。

“……是啊,您请。”我看着她熟练地又翻开报纸坐在餐桌前,大概看着看着就会翘个二郎腿,“瞧见别的大新闻麻烦读几句让我也听听。”

“当然,当然,”头骨埋进纸页里,“我还挺喜欢练习练习发声方式的。”

……说起来。

四五千年前就有报纸了吗。

“……对了。我有个问题能问问吗,有点好奇。”

“如果我能回答。”

“我猜能:这世界上四五千年前就有报纸了吗?我看你读得轻车熟路的。”

“差不多?上个纪元最后那段从我出生那会起应该就一直有差不多的东西,更早我就不知道了。”她头也不抬轻描淡写地回答,“对了,我没说过吧?我不是这个纪元的人。”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个头了这我可头一次听说。

“说起这事来,你听说过吧?我想是听说过,否则这个纪元的历史学大概是没救了:他们都死光了。这一灭绝的原因有那么一部分是我,另一部分是自然灾害和内战,虽然你也可以把我算成它们的一部分。”她又开始不看气氛地喋喋不休起来,虽然现在除了哑然倒也没啥气氛不气氛的,“不过,真的,我得承认,这个纪元的人设法把我埋在了唯一一个不需要勇者而是和精灵缔结盟约的锁国政权里是个谨慎聪明的举动。我猜他们把我的剑也扔这里的什么地方了,不过咱们得先找到它再说,对吧?”

我考虑了一下,答案是不。
一部充满烂梗且通俗易懂(存疑)的转生冒险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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