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总。”秘书着急地跑到宋川面前，小声报告道，“苏总她……”

“去忙你的吧。”宋川挥挥手，从容地走进了办公室。

“苏女士，”宋川像个客人一样坐在沙发上，“有什么话来了就说吧，别老吓我员工。”

“你这护犊子的习惯还没改。”苏皖如从宋川的位置上站起来，“交小女朋友了？”

“万叔叔给您讲的？”宋川面不改色地喝着茶。

“还有他的小千金。”

“大致猜到了。”

“你指什么？订婚还是小女朋友？”苏皖如翻看着宋川桌上的资料，有时候她还真不读不懂她这个宝贝儿子的想法。

即使两个人长着相似的脸。

“你表情柔和了很多啊，不那么像我了。”苏皖如看向了外面，宋川把墙壁全部换成了玻璃，整个城市一览无余，“是因为那个小丫头吗？”

宋川和苏皖如是很像的，浑身上下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场。但是苏皖如发现宋川的表情不像以前那样冰冷了，哪怕是面无表情的时候。

如果宋川的小丫头真的能让宋川十几年来的面瘫荡然无存的话，苏皖如还真该好好谢谢她。

“我不会娶万柔的。”宋川放下茶杯，顺势在沙发上看起资料来。

“人小柔的条件很好，你跟她订婚，这样你和万氏集团算是强强联手了。”

“你该知道，那么多人中，你是唯一一个万家老爷子和他家千金同时认可的。”

宋川突然笑了，“您老人家还是改不了帮我决定的毛病，已经说好日子了吧。”

“下周六，你万叔叔上次办宴会的地方。”

“我不会娶万柔的，你帮我订婚没用。”

宋川的话很绝对，不给苏皖如任何一点反驳的机会。

“你老是这么执着，”苏皖如动怒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因为爱情结婚的，那个小女生长得的确不错，但是除了样貌她还有什么？她能自己养活自己吗？”

“我可以不为了爱情结婚，但是不代表我没有选择爱情的权利。”宋川放下了资料，眉间有说不清的怒火。

“门当户对也是很重要的。”苏皖如有些头疼，伸手去揉太阳穴，“你的位置还不稳定，万家可以帮你，让你彻底坐稳这个位置。现在赵家那小子都敢当面羞辱你，小川，你这样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去保护你的小丫头。”

宋川沉默了，苏皖如不再劝他，拿起桌上的包走了，“好好考虑一下吧。”

“你只有一周的时间。”

其实苏皖如看得出来，自从沈乔安被家人带走后，宋川憔悴了一些。

能让宋川消耗掉一部分精力的女孩，苏皖如还真想看看。

＿＿＿＿

“安安，该吃早饭了。”沈妍心一边朝沈乔安的房间叫道，一边走去开门。

离宋川订婚还有一天。

沈妍心已经猜到了门外会是谁。

“你好，”苏皖如微笑着和沈妍心打招呼，“小妍，你妹妹在吗？”

沈妍心把苏皖如请进了家里，沈乔安正好出房门，她穿着宋川之前送的衣服，苏皖如一看就是宋川的品味。

“这是苏皖如女士，之前跟我合作过，她是……”

“宋川的妈妈。”苏皖如向沈乔安颔首，“我能和你谈谈吗？沈小姐。”

“请坐。”沈乔安拉开椅子，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苏皖如不得不承认，她第一眼看到沈乔安的时候的确有被惊艳到，但是她依旧认为沈乔安除了样貌一无是处，她是知道沈乔安从什么地方来的，说不膈应是假的。

“中午见，好吗？”沈乔安向着沈妍心笑笑，示意她不要担心，沈妍心这才拿包出门。

“我能开门见山吗？”

“还是不要转弯的好。”沈乔安为苏皖如斟上茶，很明显，她们都不喜欢拐弯抹角。

这一点苏皖如很喜欢。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跟着我姐做模特。”

“你不喜欢？”

沈乔安轻笑了一下，“还好。”

“我听说，你会跳舞？而且跳得很好，为什么不考虑做个舞蹈老师？”这是苏皖如从万柔那边听来的，沈乔安和宋川那晚的共舞让很多人都看呆了。

“您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吧。”沈乔安端起了茶杯，她知道自己必须得面对这些东西了。

“的确如此。”苏皖如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沈乔安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我从六岁开始练舞，然后十岁那年被卖给了那间酒吧，十四岁，一直到十八岁都在那里跳舞。我没有做特殊服务，不过也是差一点。”沈乔安脸上出现了柔和的笑，“幸好后来宋先生把我救了出来，我很感谢他。”

“我的舞的确跳得很好，但我并不觉得那是我的优势。”

苏皖如一下愣怔在那里，这些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我知道您今天来干嘛，我也知道宋先生和万小姐即将订婚……”

“你多久没见到宋川了？”苏皖如打断了沈乔安的话。

“三个月。”

“你爱他吗？”苏皖如看见了沈乔安手背上的疤，她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的莽撞，“你才十八岁，宋川已经二十五了，你可以随便说爱，但是宋川没有十八岁陪你去验证这个爱了。”

“我想我是爱的。”

沈乔安的话是轻柔的，也是坚定的。但是她的自卑始终埋藏在心底，她不敢直接说爱。

“你能等吗？”

“如果他能选择我的话，等多久，都可以。”

“哪怕路上有很多困难？”

“哪怕路上有很多困难。”

苏皖如笑了，她看见宋川发来了短信，“看来你们真是心有灵犀。”

沈乔安把苏皖如送到门口，她看见苏皖如朝她挥手。

宋川一共发来了四条短信，长短不一，分别是：

“订婚后两年之内如果我还需要他们的帮助，我就和万柔结婚。”

“因为那样证明我没法保护好我的小丫头。”

“我可以不要爱情。”

让苏皖如发笑的，是宋川的最后一条短信。

“但我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沈乔安。”

说他们心有灵犀，其实是因为沈乔安的最后一句话与宋川的很相似，她说：

“我相信我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