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林有些诧异的看着池雪，然后刚往前迈了一步，她就看向他的后边：“你不能跟着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

倪恋不服气的看着妖女，原来在郭林迈步的时候，倪恋也想跟着他一起进去。

池雪嘴角微微一扬：“刚才的表格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你……”

倪恋才来这里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连续气了几次，当下就要发作，但碍于这里是警察局，也不好跟妖女争执些什么。

郭林回头安抚倪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吧，放心吧。”

倪恋迟疑了一会儿，才长长出了口气，默许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商量好了吗？要探访就快一点！”

池雪不满的声音从郭林背后响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好像冰块一样印在背脊上。

就在郭林转身的那一瞬间，倪恋不满意的小声嘀咕：“这该死的女人。”

“你说什么？！”妖女可是出了名的顺风耳。

郭林急忙拦住池雪要冲上去的架势，这两个女人要是打起来还真不好说谁会赢。

一个是专门踢人小腿，一个是专门拿东西砸人，都是碰上就非死即伤的人物，咱可惹不起。

池雪冷哼了一声，带着郭林往里走，回头再看倪恋已经潇洒的坐在长椅上拿出手机翘起了二郎腿。

郭林心说，真是佩服这两个女人。

“就这儿，进去吧。”

池雪对旁边的看守挥了挥手，那个看守立刻就敬了个礼，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

这个审讯室跟郭林呆过的不太一样，除了门缝能透进一点光进来之外，屋子里再没有任何光线了。

郭林迈步走了进去，几乎只能看到一点桌椅的轮廓，还有斜对着门的墙角似乎有一个人影蜷缩在那里。

啪——

池雪从外面打开了电灯的开关，昏黄的光线来自于一个很破旧的吊灯。

就在灯亮起来的时候，郭林很明显的听到了角落里那个人畏惧的声音，并且使劲儿的靠着墙，想要尽量离他这边远一些似的。

“不要，不要打我了。”

就在池雪把吊灯对准墙角那个人的时候，郭林才看清楚他就是李楠。

李楠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衣裤了，西装上衣早就不知去向，原本洁白的衬衫破破烂烂，几处都有黑红血迹，那是已经干涸了的血。

“李楠？”郭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乎是听到郭林叫他的名字了，他才把挡在脸前的手缓缓拿了下来，然后放在膝盖上抱着大腿，已经没有鞋袜的脚不停颤抖。

“郭林？”李楠干裂的嘴唇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这时候，郭林才看清李楠的黑眼圈很重，脸上和嘴角都有明显的伤痕，其中左侧脸颊还有些浮肿发红。

郭林诧异的看了看池雪，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耸了耸肩。

虽然他对李楠变成这个样子感觉无所谓，可是他还是询问池雪：“怎么会弄成这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你要问他自己。”池雪似乎真的不知道。

郭林走过去蹲在李楠身前，李楠畏惧的往后缩了缩。

郭林示意他不要害怕，然后上下打量着他全身上下的伤口，其中小腿上就有一小块月牙痕迹，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妖女的杰作。

郭林指着李楠腿上的伤：“你还说不知道？”

池雪冷哼一声：“这个是我踹的没错，谁叫他不老实了，我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

郭林质疑地看着她，池雪似乎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对他大吼：“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踹了一脚就一脚，再看我就也给你补一脚！”

郭林感觉上妖女应该不会骗自己，她是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必要说谎也敢作敢当的妖女。

真不知道李楠是因为什么受到这种对待，就他胆小怕事儿的样子，对郭林都不敢大声说话，哪还敢跟警察扎刺儿。

李楠忽然抓住郭林的裤脚，他一惊吓了一跳。

池雪立刻走过来喝斥李楠，吓得李楠立刻缩回了手，这一嗓子也把郭林吓得够呛。

“求求你，带我出去吧。”

李楠畏惧不敢看妖女，只是用视线时不时扫郭林几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郭林回头问池雪。

池雪犹豫了一下：“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回事儿，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里。而且你想知道的话，就必须跟外面那个女人说，李楠在这里没有受到不公平待遇。”

听了这些郭林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池雪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她也跟他说过她会安排，让郭林找出陷害他的人，难道那件事儿跟李楠有关？

就在郭林犹豫的时候，李楠忽然小声求他：“带我出去，带我出去吧，这样下去我会死。”

郭林低头看着满脸伤痕的面孔，以前那个对他嚣张还狐假虎威的李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郭林在心里冷笑一声：你自己活该！

“好，我答应你。”

郭林往后退了一步，淡淡的看着池雪，就好像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

池雪狡黠的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往门外走。

郭林看了看妖女的背影此刻神秘鬼魅，又看了看好像沦为乞丐的李楠，转身也跟了出去。

他才刚迈出一步小腿就被人给抱住，李楠几乎发疯的嘶吼：“求求你带我出去！求求你了！”

郭林心说，自己下过的决定绝对不会改变，更何况现在是李楠这个小狐狸，不逮住你的话怎么引诱那只老狐狸自投罗网。

“滚开。”

郭林腿上一用力就把他甩开了，也不知道他是没用力还是根本就没有力，这让他有些意外。

郭林再次抬头的时候，池雪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他走出去以后她立刻关上了灯，然后示意警卫看好这里。

对于李楠刚才那个样子，郭林还是很担心：“李楠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看他的样子似乎……”

池雪眉毛一挑，看着他：“放心吧，他还没到体能极限，当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时候就什么都会说了，没有多少人愿意把秘密带进棺材的。”

对于审问犯人她比自己在行很多，郭林只是关心不要弄出人命，不然他似乎也脱不了干系。要是段子觉因为李楠死了而发飙，那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记住你答应我的。”池雪冷冷的嘱咐他一句。

倪恋见到郭林走过来以后立刻站起来：“怎么样？”

“李楠很好，没什么事。”郭林一点没有迟疑，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在李楠身上过。

“那之前的哀嚎声是？”倪恋皱着眉头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郭林嗤笑了一声：“那个不是李楠的声音，应该是别人吧。”

倪恋这个人很精明，对他的话仍然是将信将疑。他也没有打算两句话就骗到她，如果这样她就不会坐在总监这个位置这么久了。

“你认为我们会用暴力？”池雪用不置可否的语气忽然对倪恋说。

“哼，是人都知道。”倪恋双手交叉在胸前，胸口被挤出很大一团。

郭林见这两个女人又开始针锋相对，立刻就挡在中间，可是这次没有以往那么好使，他被倪恋和池雪同时推开，然后她们两个各自往前迈了一步，这下两个人的距离不超过一米了，已经有危险信号提示了。

“这下糟了。”郭林心里暗叫不好。

池雪双手叉腰身子站的笔直，胸口由于警服束缚的关系被勒得很紧，里卖弄想要出来却被紧紧挡住，这可辛苦了胸口的那个纽扣，不要再崩飞就好。

而倪恋也是不甘示弱的看了一眼妖女胸口，然后挺起胸膛对着她，就好像上了膛的机枪跃跃欲试，他也终于知道呼之欲出这个词的含义了。

一个叉腰，一个双手交叉胸前，都是不甘示弱的傲人气势。然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傲气碰撞在一起，肯定是少不了火花的。

倪恋先是扶了扶镜框，紧紧盯着池雪微微发蓝的瞳孔：“也没看出来你脸蛋身材很好啊，照我还有差距。”

“就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妖女的魔音在挑衅下立刻传了出来，不少之前忙碌的警员都注意到这边。

最让郭林喷血的是倪恋用双手托了托两座水峰，得意的看着池雪：“似乎我的比你要大上一点点儿。”

池雪面对倪恋赤裸裸的挑衅早就要爆发了，一个女人怎么能让自己眼里的沙子这般羞辱。所以池雪立刻变身妖女，单手撕开外面的警服，胸前的那颗纽扣啪的一声断线飞了出去。

两团刺眼的粉肉出现在郭林眼前，就好像是贞洁圣光一样刺弄着他的双眼。

然后妖女得意的笑了笑，用手挤压了一下两边的外侧：“我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跟某些人的人工产品可比不了。”

倪恋听了以后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胸脯往前一挺：“你说谁的是假货？！”

“说你！不服？！”

妖女也是往前一挺，毫不示弱。

郭林站在一边早就受不了这两个妖物了，真是两个不需要刻意诱惑也会有人上钩的妖精啊！

摆脱不要赤裸裸的折磨他了，他是个男人啊，受不了啊。

“到底谁的大？！”

倪恋、池雪同时把视线落向郭林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