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同一个晚上,京城暗夜,大雨。

一个红裙女子的尸体被两个黑衣人投入井中,闪电划过,照亮女子从井口无声坠落的瞬间。黑衣人匆匆离开,地上残余的血迹被暴雨冲刷得了无痕迹。一刻,两刻。天边一道惊雷之后,井边突然出现一只素白的手,指甲上全是血迹。接着是一张脸。准确地说,是一张面具。白榉木涂着红漆,刻着一双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眼睛。那素白的手缓缓将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血迹模糊的脸。

“芍药,住手!”白衣书生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脊背被汗浸得透湿。床边铜香炉里,燃着一小段香,已烧得只剩灰烬,余下缕缕白烟。他翻身下床,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双手却依然颤抖着。他的卧房小但干净,只一床一桌一凳。

窗外绿竹翠色蔓延,幽静无人。他深呼吸了一下,转身走到床头,那里挂着一张面具。朱漆上刻着细长的眼睛,与死去女子戴着的面具一模一样。白衣男子将面具拿起,放进行囊中,开门走了出去。门外是阳光万丈。

(十)
青鸢不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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