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08 来自布莱克沃里斯邪眼之女王的支援

“一点半出门,现在是三点,让你买些东西都这么久,去哪里鬼混了?”一打开大宅的大门便看到满脸不爽的绫叉着腰站在玄关门口,估计是在等我吧。

“说吧,这次又是跟哪个女人出去玩了?”以咄咄逼人的视线看过来我这边的绫,不知为何让我产生了一种严厉妻子在教训懦弱丈夫的错觉。

而我,很不巧的,就是扮演懦弱丈夫的那个人...才怪哩!先不说我跟这家伙除了同类兼同居人这样的“双同”外就没有别的关系了,我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懦弱丈夫。

“川崎?水无月?还是说你的堂本老师?”

我是不知道这家伙擅自揣测了什么,只不过是不是越说越离谱了?

为了堵上绫的嘴,我快步从大门走向玄关,“行了行了,不就迟了点回来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非常值得哦,修君。”这时候,估计是发现我已经到家了吧,奈绪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按照你的性格,这种天气被逼着出门是不可能有闲心慢慢四处乱逛的吧?所以肯定是完成必须完成的事情后就赶快回家才对哦?”

“原本按照我们的计算,你最多一个小时就能买完东西到家了,而你现在却迟了足足半个小时呢,阿痴。”

“说吧,修君,去哪里玩了?去陪谁玩了?”

“从实招来,死变态痴汉,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这两个用显然不信任我的眼神看着我的女人,一起双手叉腰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是什么严刑逼问的现场吗?

真希望她们有身为一个女仆应有的认知,就算是临时女仆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家主人吧?强迫主人出门买东西就算了,现在还对主人逼供?绫和奈绪难道不觉得她们的表现完全对不起身上穿的那套女仆装吗?

算了,还是如实告诉她们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有必要隐瞒的事情。

“嘛,确实是碰到个女...”突然一阵风吹过,我发现自己的视线好像有点...变高了?而且脖子上传来的这种触感是......

“呃,等一下,藤月小姐,请问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准备掐死某个四处留情祸害全日本女生的渣男啊。”

没错,在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绫就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我面前,两只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整个人举了起来,我甚至都没能看清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家伙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话说从眼神看来,她好像真的有杀了我的打算?

“那...伊藤小姐你呢?你又打算做什么?”用眼角瞄了瞄奈绪的我,发现她好像拿出了某种类似炸虾一样的东西。

“没打算做什么啊,就是感觉夏天虫子变多了,打算除虫而已,呵呵呵。”奈绪是笑着这么说的。

然而她的眼里可没有半分能称得上笑意的东西存在,而且我也笑不出来。

因为她分明想把那块疑似炸虾的物体塞进我嘴里,我已经能闻到那股标志性的工业酒精混合硫酸一起的刺鼻气味了。

“好了,你们两个,”呃,呼吸开始有点困难了,不过至今为止已经碰到过太多次这种莫名其妙就打算把我灭口的场面,所以我这一次倒是显得非常镇定来着,“先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或者说还没立下遗书所以想先决定一下财产继承的问题?修君?”

“有话到三途川做永久居留登记的时候再说吧,阿渣。”

嗯,我的两位女性同居人今天看来真的是很有幽默感呢,虽然我不怎么能GET到她们话里的笑点就是了。

不论如何,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如果我这一次我不好好解释的话,总感觉自己真的有可能死在这里也说不定,毕竟这两个女人现在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说句难听点的,我觉得她们可能被什么恶魔附身了也说不定。

当然,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依然是,非常镇定。

嗯,非常镇定。

虽然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快要尿裤子的感觉,不过绝对不是被吓得失禁,绝对不是。

绝对,不是...呃,大概吧。

“是昨天的那个家伙啦...是那个姓有栖川的...”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拼着最后一口气从嘴里挤出了这句话。

而在我话音刚落的瞬间,视线又恢复正常了——

——绫终于把我放了下来,嗯,脚踏实地能好好呼吸的感觉真不错。

呼,危机解除。

“昨天那个女人?那个拿长枪的想要杀了你的,叫做有栖川真名的人吗?”不过,虽然已经停止了对我的处刑,但绫似乎还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她眼里的怀疑正透露着这一点。

而且,不知为何听到我这么说时,奈绪几乎立刻说道:“我...我先回厨房了,刚才正在烧水呢,修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罢,她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屋里。奇怪的是,直至跑进房子她的视线都始终没有在我身上作任何停留。

对别人来说这或许没什么,可一直以礼貌待人的奈绪,与他人说话时却不看向对方这种事对她来说是非常罕见的。

这一切都透露着一股不对劲的气息...尤其是,结合昨天傍晚谈及我碰到有栖川真名的事件时,奈绪的那种奇怪反应便更是如此了。

小天使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她认识有栖川真名?

脑海里刚浮现出这种想法我就直接否定了——

——虽然不能彻底否定这种可能,但以奈绪的性格,如果她真的认识有栖川真名的话,在得知我被有栖川真名纠缠时她肯定会从中调解,希望我们两个和平相处的吧。

当然,在我看来这件事完全没有所谓和平相处的可能,因为这是我根本不知道原因何在便被三番四次纠缠甚至遭到袭击。除非有栖川真名在拘留所里被一堆油腻腻的中年痴汉大叔玩成只会流口水和数一二三的“哔哔哔”...哦不好,一个不小心就想到了那种儿童不宜的场面了。

总之,按照我对那个长枪女的了解,她是不可能轻易地放弃对我的单方面袭击的。

“喂,阿痴,你的眼神变得下流了呢,”与我的担心相反,绫看起来对奈绪的异常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又想到哪个女人受尽罄竹难书折磨时的场面了吗?”

唧,这家伙对我太过了解有时候真的是麻烦透顶的一件事。

算了,还是老实承认吧,反正就算骗她说不是她也不会信的。

“我想到了有栖川真名在拘留所里被人先“哔”后“哔”再玩“哔哔”,直至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和高呼哆啦A梦真伟大的...”

“谁批准你去想这种事情的?”在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绫已经用力捏住我的耳朵了,“你这个烂人有时候真的很不懂如何尊重女生呢。”

“啊,痛痛痛痛...好了好了,我不想了,行了吧,可以松手了吧!”

“哼,最好是这样吧。”

“真是的,那个女人不是你朋友,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来搞体罚吗?”

“谁叫你这只荷尔蒙过剩的狗连敌人都有兴趣,”绫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最近你做的不成体统的事情太多了,不给你点惩罚可不行呢。”

“唧,惩罚?这话说得好像存在着奖赏似的。”

“有的哦。”

“搞清楚,惩罚是建立在有奖...”我愣了一下,绫刚刚说什么?

“奖赏是有的呢,”一丝危险的微笑出现在绫的脸上,“只要你哄得我开心,别做那么多蠢事的话。”

绫靠在了玄关的拉门上,两条腿搭在一起,这样的姿势让她看起来...十分色气。然而这不是结束,因为之后她......

“好像有点久违地没有这么做了呢,嘻嘻。”

她把女仆装的裙摆拉高到了大腿的位置,让那黑丝吊带袜展露在我眼前......

“怎么样?是不是开始蠢蠢欲动了?”绫用宛如看待什么宠物之类的眼神看着我。

呵,太天真了吧,又是这一套福利时间?

别开玩笑了,如果是以前的话还难说,然而早就经历过多次这种勾引游戏的我,会这么容易又上钩吗?我可是身经百战的勇者啊。

其实最主要原因是最近对这方面已经没什么所谓了,大概就是偶尔步入了贤者状态吧。

于是,我完全不为所动。

“这次居然没反应吗?明明是你很喜欢的黑色丝袜噢?阿痴...难道你年纪轻轻就已经不行了!?”我头一次看到绫这么惊慌的表情。

“呸!你才不行哩!”

“那不然为什么这次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死变态痴汉你的荷尔蒙不是随时随地都在过剩状态吗...等等,”绫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脸,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是最近发电过度了?既然这样的话..."

随后,她拿出了某样东西,还用手把这东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轻蔑地笑了,“小看人也该有个限度啊,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容易受引诱的人吗?”

绫也轻蔑地笑了,“看得出喔,不是都已经跪在地上准备把手伸过来了吗?就差没有连舌头都伸出来而已。”

糟糕!身体本能比思考速度快了一步!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件事,如果说只是单纯的福利那还在可抗拒的范围内,但问题是,如果这份福利时间还有钱拿的话...那我可没法拒绝自己的本能啊!毕竟那可是一百块的美金啊!是美金!

后悔是肯定后悔的,不过我也不是那种喜欢留恋过去的男人,所以,既来之则安之好了——

——管他什么男性尊严,那种东西能吃吗?能解暑吗?不能吧?那还不如先把钱拿到手再说,至少钱这种东西是实实在在的世间最宝贵之物啊!

顺带一提,以绫这身材,这修长的双腿,黑丝吊带袜简直就像是为了她而存在一样,但更重要的还是...那张在她大腿前面的一百块美元,喔喔,久违地蠢蠢欲动起来了!

当然,还是先试探性地问一下比较好,以免她突然临时变卦给我一飞踢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那我要拿了哦?钱是归我的你确定吧?”

“嘻嘻,既然敢在你面前这么做,钱肯定是给你的,阿痴,”绫吃吃地笑着,同时她的语气里还散发出几分魅惑的味道,“拿了钱之后就要对我宣誓效忠了呢,一辈子当我的宠物吧,死变态痴汉,”说到这里时,她的表情又变得有点复杂,“虽然不是以我自己的魅力而是用金钱的魔力类似让你屈服多少令我有点受创就是...”

绫受不受创我是不关心啦,最重要的是这个提议不是挺不错的嘛?如果以前的话我估计自己会义正词严地拒绝,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反正也就是个头衔而已,宠物就宠物吧,虽然这么说很丢脸,不过本来现在的我和绫就已经颇有几分宠物与主人的味道,所以无所谓了。

只不过,如果只是收个一百美元的话,那可不足以回本啊。

“宠物可以,但是只有一百美元的话怎么想我都亏了,事后要多收一百美元服务费。”因此,我摆出了一副生意人的态度。

“两百美元就可以让你出卖尊严了吗?真是个喜欢讨价还价的变态,”鄙夷的神色出现在绫的脸上,只是马上又变得无所谓的样子,“算了,看在最近你也挺辛苦的份上,算是给你的甜头慰劳一下吧。只不过你要用舔的,而不能只是单纯拿钱。”

想了一下,舔钱而已,貌似也没什么问题?

“可以,成交。”

嘿嘿嘿,既然绫都这么说了,事不宜迟,马上开舔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宅的大门被人推开,某个熟悉的笨蛋的声音进入了我的耳膜,“回来啦,今天真是走运啊,秃头山田的痔疮发作了要去医院,所以我可以提早...你们在干嘛?”

回来的人自然只能是浩一,这家伙看到我们时整个人呆住了。

而我和绫也愣了一下。

唧,这混蛋怎么偏偏这种时候回来,我的心里开始产生把这只史莱姆灭口的冲动了。

比起只是在心里想宰了浩一的我,绫倒是直截了当的多,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觉得我们在干嘛,我们就是在干嘛,顺带一提,再看多一眼的话,我就告诉加藤有栖说你非礼我,早赖。”

醒悟到事情严重性的浩一立刻移开了视线,“看来我回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突然想起我好像约了莫西干田中去打街机,先走了。”

于是非常罕见地没有继续KY下去的史莱姆,非常识趣地关上了大宅的大门,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浩一是不是真的约了田中莫西干去打街机我是不知道,虽然这两个家伙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能约在一起玩游戏的关系,只不过碍事的东西从眼前消失总归是好事。

“好了,碍事又KY的蠢人总算走了,那么,阿痴,你还要继续吗?”极具魅惑力的微笑,浮现于绫的脸上。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

当然是...继续啦!

连回答都不需要,我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急不可待地伸出舌头慢慢靠近绫的大腿...前面的那张一百美元。

心里头...好兴奋!总算可以得偿所愿啦!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上吧!绫的大腿,而且还是穿着黑丝吊带袜的大腿前面的一百美元,就在眼前了!只要靠近过去,就能舔到,和拿到了!

闭上眼睛,迎接伟大的时刻吧!

问题是...我的舌头却碰到了某种坚硬的东西。

这是什么?

绝对不可能是绫的大腿吧?

睁开眼一看,发现是吸尘器的扁吸嘴,我的舌头与这东西来了个亲密接触。

什么鬼!?

然后......

“还想你们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进屋,原来是背着我在搞这一套吗?”不知什么时候重新回到玄关的奈绪,一手拿着吸尘器一手叉腰地站在了我和绫旁边。

“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呢!藤月同学你太无孔不入了,不纯异性交往是禁止的!”

“唧,最碍事的人来了。”

虽然这么说对奈绪可能很不好意思,只不过我还是觉得绫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我想法的缘故,奈绪的火气进一步飙升中,“禁止!禁止!不纯异性交往绝对禁止!”

一如往常那般,绫也开始了针锋相对的冷嘲热讽,“在家都还要戴着优等生面具吗?伊藤。你这样活着不觉得累人吗?”

“这与是不是优等生无关,是单纯地为了你和修君的身心健康着想!”

“说得好像你没有过这种想法似的,我只不过是把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做了而已喔。”

好吧,根据过往的经验,这两个女人一旦吵起来就没完没了了,这里已经没我介入的余地了。

想了想还是进屋吧,反正勾引游戏也没法继续玩下去了,这么热的天气还待在玄关这里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哎。

一边在心里叹气的我,一边把“激战”当中的两位少女们扔到一边,自顾自走进了大宅里。

―――

第二天下午,暑期工结束感到筋疲力尽同时热得快要中暑的我,在心中对于家里空调的向往和执念影响下,先三位女生一步回家。

可就在大宅前面斜坡的那个十字路口,我碰到了那个家伙。

一如既往靓丽的黑色长马尾,令人怀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大热天地还戴着能遮住嘴巴的长围巾,以及那标志性的,比绫还犹有过之的修长双腿,当然也少不了招牌的用白布包裹背在身后的长枪咯,嗯,没错,是那个家伙——

——有栖川真名,在经历被警察逮捕拘留和莫西干头邪教变态的袭击后,再一次重新站在了我的面前。

老实说我都快开始佩服这个疯女人的毅力了,按常理来说在我手里吃过这么多次的亏,只要是脑袋正常点的人,比如莫西干太郎...呃,好吧,那家伙的脑袋也正常不到哪里去,甚至在上次事件后似乎还有智商下降地趋势。总之,我认为就算是脑袋不太正常且蠢得要死地笨蛋,都应该早明白斗不过我的道理了吧?

明明像田中莫西干那样视我为瘟神对我敬而远之才是最好的做法,可有栖川真名却如同一块没法甩开的开始发霉的OK绷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于我的面前。只能说这个女人对于杀了我的执念是真的令她快要,哦不,是已经陷入走火入魔失去理智的地步了吧。

证据便是,此刻眼前这个站在五米外的路中心,顶着猛烈的太阳,哪怕已经满头大汗也依然对我迸发出歇斯底里式的疯狂,企图用眼神把我化为原子尘的女人,手握着那把长枪并且紧紧锁定了我的心脏位置。

老实说我都有点替她感到可怜了。

室外气温高达三十六度的今天,居然还站在泊油马路的中心等我,这女人难道就不嫌热吗?幸好这边一向没多少行人而且过往车辆也不多,否则就算不引发什么对司机来说非常不幸的交通意外,估计也会被人当成疯子而强制送往三浦市第一综合病院的吧?

虽说如此,我也无法确定有栖川真名脸上的汗珠是否真的因为炎热的天气而导致,因为那家伙对我的怒火甚至连几米外的我都能感觉得到。这女人现在就像一座活火山,正源源不断地把她身上那些非常多余的热量往四周扩散,这么一来搞得我都觉得气温又升高了几度了。

“又是你啊...”

在说话的时候,我只感到了一阵无奈,同时心里也差不多,不,是真的对有栖川真名这个走火入魔的“追求者”感到厌烦了。

被美少女抱有执念是一件令人愉快且兴奋的事,但问题是当这位美少女是个疯子而且一直想着要我的命时,我可开心不起来。

“简直是...”或许是顾忌这里虽然人少,但还是可能有行人经过的缘故吧,我能感受到有栖川真名在压抑自己的怒火,“天大的耻辱!”

“你到底想羞辱我到什么时候!”好吧,收回前言,从这家伙变得歇斯底里的怒吼来看,她压根没打算控制自己的情绪,“让我被警察抓去拘留所,让我在家主面前丢脸,让我被人误会对你这个人间残渣有过一段情,还唆使一个留着过时莫西干头的变态袭击我!”

接着,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用尽全力大喊:“我身为武人的尊严都被你全部拿去当狗粮吃掉了嘛!?凭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凭什么!我明明是对你下达战书的,为什么每次你都不肯跟我打,我只不过是想杀了你为小姐除害而已,就这么难吗!?我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的才站在你面前,我也是犹豫踌躇了很久才决定牺牲自己来杀了你这个人渣的啊!”

“......”有点无言以对。

好吧,呃......

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女人能写出跟情杀预告没两样的谋杀预告了。

她说话是不是有点不经大脑啊?怎么就变成我欺负她了?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啊喂?

难道碰到危险时首先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小命也有错?要我乖乖站在她面前给她一枪捅死才算合理吗?

什么歪理。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你说的那些我完全不懂,也不想懂,在我看来你是自作自受而已。你想想,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却偏偏打算杀了我,难道我为求自保用尽一切可行的手段也有错吗?”

这是我心里头真实的想法,虽然不期望这个脑子少根螺丝的女人能听明白,只不过我还是实话实说了。

而且她刚才那番话里有一点让我挺在意的...她说,为小姐除害?如果有栖川真名说的是事实的话,那就表明...我身边的某位认识的女性,与有栖川真名认识,而且既然能被她称呼为小姐,那至少...也是主仆一样的关系?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奈绪。

毕竟之前她的种种反常行为都显得很有问题,然而...我又立刻打消了这种想法——

——我不想怀疑自己信任的人,哪怕这个人只是跟我同住一屋的同类。虽然彼此之间没有在此之下也没有在此之上的关系,可我的确是不想去怀疑她。

我...打从心底里相信着奈绪,大概对象如果换成绫或者浩一甚至卡雷尔也是一样的吧。总之,怀疑谁都好,我也绝对不想怀疑“五败犬”这个小团体中的任何一人。

因此,非常少有地...我放弃了思考。

不,与其说放弃了思考,应该说不想思考这方面,而是转为去想别的东西吧。比方说,该怎么甩掉这个难缠的女人然后回家。

想了想,还是先说点什么来分散一下这个疯子的注意力,免得她忍耐不住直接动手吧,“我说啊,你不热吗?今天可是三十六度高温哦?还戴长围巾?你如果是真的想跟我探讨妙龄少女身体奥秘的话,不如我们去情人旅馆再谈如何?总好过在这...”

我话还没说完便直接遭到了反驳,“又想调戏我拿我来寻开心吗!你这个下流的人渣再敢对说这种话我就提前动手了结你这罪恶的一生!”

唧,想不到原来这家伙也是有学习能力的吗?

那么,该转换个...

恰好这时。

某把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了。

“哎!?哎!!!这不是阿邦吗!?”

这...这声音是...阿邦...这个称呼...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僵硬地转过头去一看,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定没看错...身后那个留着一头黑色长发,右手缠着绷带,左眼戴着眼罩的家伙...自然只能是...

该死,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碰到这个棘手家伙!一色彩音竹怎么会在这里!?......等等,我突然想到了某个可能。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在这里碰到那个中二瘟神是很不走运的一件事,但貌似还可以...釜底抽薪?

像昨天那样玩一回驱虎吞狼的把戏也未尝不可?

嗯,就这么办!

“好久不见,尊敬的布莱克沃里斯的邪眼之女王。”我发誓在说这种中二到极点的话时我的心在滴血,只希望这里没有第四个人听到这番话吧,不然我真的要哭了。

我一边尽全力狂飙演技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在等候女王驾临的忠实骑士,一边对一色彩音竹堆起了言不由衷的笑容。

如我所料的,这个中二病上脑的女人没有任何怀疑便兴高采烈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阿邦,你终于肯效忠于我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自顾自握住我的手上下摇动着的一色彩音竹,爆发出了以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的癫狂笑声。

真是刺耳啊。

“我一直都是您忠实的骑士阿邦,难道不是吗?”模仿电影里的那些骑士们来对一色彩音竹行礼的同时,我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正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忍耐......

这种时候,必须忍耐,只要一阵子就好,马上可以结束的...所以必须忍耐。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浣熊迪迪先生说得果然没错呢,阿邦,你是将会为我而征服这个世界的人呐!黑魔王阿邦!”

还是那种刺耳的癫狂笑声,行行好,等事情结束了之后,谁都可以,麻烦把这个中二病重度患者送去医院的精神科吧!

当然我也少不了诅咒了一下那个无意中扭曲了一色彩音竹人生的游乐场大叔。请把那个大叔也一并送进去医院的精神科,谢谢!

“嗯...嗯...没错,我是黑魔王阿邦...”总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是滴血这么简单了,是彻头彻尾的血流成河了,“只不过,现在女王陛下您忠实的黑魔王遇到了个问题。”

估计是昨天遭遇莫西干田郎袭击的教训所致吧,有栖川真名突然变得警觉起来,“喂...八神修,你又在搞什么鬼?”

不管她,这种时候直接无视掉这家伙就可以了。

至于一色彩音竹,她仿佛没把有栖川真名当一回事,或者说,是根本当她不存在的样子似的无视掉了,“我喜欢女王陛下这个称呼,嘻嘻嘻嘻。说吧,阿邦,你碰到什么问题了?”

没错,等的就是这句话!

为免有栖川真名的疑信增大,我刻意凑到一色彩音竹耳边悄声说道:“看到那边的那个女人了吗?女王陛下。她是怀特罗德帝国的间谍,想趁机把我封印来削弱女王陛下您的势力啊。”

不必多说,“怀特罗德帝国的间谍”这种说法当然是我临时瞎编的,可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自己作出了非常大的牺牲。天啊,我都快十八岁了还要说这种中二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只有您这位布莱克沃里斯的邪眼之女王能拯救我了!尊敬的女王陛下!”我认为自己的演技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不然一色彩音竹听完我的话后不会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阿邦你是说...那个女人...”只见这位自我妄想为什么鬼女王的女生,慢慢地转过头去,瞪着有栖川真名。

好了,看来大功告成了,真是个好骗的女人啊。不过貌似从这种欺骗女生的行为来看我被认为是渣男也是正常的?

算了,还是别去想这种无聊问题比较好。

“干,干嘛?你,你想干嘛?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渣男说了什么,可千万不要相信他啊!他只是在利用你来从我这里脱身而已!”

纵使有栖川真名一语中的地指出了真相,可妄想症上脑的一色彩音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居然敢来挖角?哼哼哼哼,很不得了嘛,怀特罗德帝国的女间谍,是打算色诱阿邦吗?”

“谁要色诱这种渣男啦!唯独这个我绝对不接受!这是诽谤!诽谤!”

无视有栖川真名的抗议,一色彩音竹一把拉开了左眼的眼罩,“来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邪眼之力!”

可能在这个中二女脑海里自己的左眼正爆发出惊人的黑暗力量吧,然而我必须指出的一点,不存在的,根本不存在任何看起来能与什么黑暗之力相关的东西,理所当然的一色彩音竹的左眼就只是只正常的左眼而已...哦不,至少还戴了红色的美瞳?

算啦,这种问题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一色彩音竹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整个人对着有栖川真名飞扑过去了。

“受死吧!接受我邪眼之力的洗礼吧!你这个勾搭阿邦的女间谍!”

“都说了谁要勾搭这种渣男啊啊!你不要过来,我的目标不是你!”

随着这种听起来只能用无稽来形容的对话,疯子与疯子之间的,呃,战斗,姑且称之为战斗吧,开始了。

这种时候我该作什么呢?

还用说吗?

当然是...赶紧开溜了!

不过,临走前我还是留了一句:“女王陛下,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下次见!”

而那位至少在这种时候异常好用的“女王陛下”也自信满满地回应了我,“放心吧,阿邦,保护部下是身为高位者的责任,我今天就让这个可恨的企图勾搭你的女间谍人间蒸发!”

“为什么一直在强调我勾搭他啊!都说了,谁要勾搭这种渣男啦!”当然,“怀特罗德帝国的女间谍”也仍旧在抗议着。

“八神修,你给我记住,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不要给我找到任何你落单的机会,不然,我绝对杀了你!绝对!而且到时候我也一定不会再听你任何废话,直接动手的!”

“他是阿邦,不是八神修!不要搞错勾搭目标的名字了!可恨的女间谍!”

“你到底对勾搭这种事情有多执着啊!”

等我听到这种愚蠢对话时,已经是跑得老远且有栖川真名被一色彩音竹死死抓住没法脱身的时刻了。

“真到那种时候再说吧,有栖川小姐,我会在梦里想念你的美腿的,呵呵。”至于我的这声回应,那位长枪女听不听得到我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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