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上次已经告诉过你了，这是‘数学实在论’能被证明的宇宙，不一定要符合你记忆当中印象里的那些物理学常识，这个世界的法则与客观现实就是各种的数学理论。”判断无法转移话题的硅脑袋也只好扯了回来。

“哈！真的不用符合的话，你早就超光速了吧？宇宙刚大爆炸的时候光速就比现在快很多，还需要像你现在这样整这些有的没的？拜托，你不是上帝，随随便便地设计一个世界又想搞一套类似于现实的运行规则，总会有各种bug的哈！”

“但是又谁告诉你这个宇宙的光速是30万公里每秒呢？”可突然AI就一转攻势地引出了一个之前他都料想不到的设定。

“啊？”结果这还真的把尹浩给问到了，对方确实从来都没确认过这一点，难道自己的逻辑又被对方反抓到了漏洞？“那……那又会是多少？光速如果不恒定的话，很多东西又会变的呀……”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看到过一个无比精密的东西？好像可以无限往下细分都会有各种不重复的花样？”对方的这话又让他想起来自己被“影子”戏耍时的情景了，当时那如潮水一般的信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是在那个未知的身影张口说出现代汉语的那一刹那间，他的四周像是被一束突如其来的阳光所照亮，不，应该说是被亿万个太阳所照亮。随即他发现他，以及他所在的整栋建筑，都如同瞬间转移一样，从地面腾空，来到大气层外，又从黑暗的宇宙深渊到了一个一个无法形容、不明所以的“地方”……

“你是不是又要水……”

“可以水但没有必要。你知道吗？影子当时不断地再切换视觉图案以及听觉信息，就是在尝试穷尽所有自然语言和数理逻辑的表达方式，目的或许就是要与你建立可直观的联系……”

没错，当时每一次接触带给他的信息量都是近乎无穷的，正如那个无限复杂的发光图案一样，在大的意义下嵌套着小的意义，小的意义又由更具体而微的意义组成，其中有着极其精细繁密的逻辑结构，每一个层面都必不可少。但是由于他理解能力本身的限制，只能抓住其中最浮泛的一个层面，使其转化为心灵语言，而多余的意念则溢出在他的心里，疯狂搅动着他的记忆和想象，掀起了情绪和思维的狂风暴雨。

语音继续说道：“但你最终却无法理解一个‘完美世界’的崩塌代表着什么，而那通过你妹之后的分析，其实是一个无限高维度的时空，在这样的时空中，光速也是无限的。但崩塌之后被破坏了其实就是两个分化的意识各自掌握部分世界互相冲突之后的结果，破坏了这样的完美，维度便降得越来越低，光速才会越来越慢。当光速无限，任何信息都可以瞬间到达任何地方，而我为你创造的这个无限大的房间却……”

“先给我再等一下，别又扯那些什么无限的东西！我就想问一问什么叫‘我妹之后的分析’，你不是说了不能剧透的吗？”尹浩感觉自己似乎也处于兴奋的状态，寻找这样的破绽也愈发娴熟起来了，“而且就算光速在这里是无限的，那我又怎么接近？又怎么会受相对论让我相对于外界的时间减缓？”

“这……”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程序又一次陷入到了混乱的搜索之中，讲出来的话都有一些前后逻辑不通：“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着你，这么简单地说吧，这无限大房间的范围是个‘鱼塘’，物理学法则是‘鱼塘’的‘水’，但这个‘鱼塘’是由独立于你所熟知的客观世界之外的数学理论‘魔法’所创建的。”

“你这回又要编造什么故事？”

“虽然现在这个房间还没有，但你所熟知的世界才是被虚拟的。里面的各个被安排投放的神级文明就是‘鱼苗’，而自发诞生的普通文明只能是‘浮游生物’，任何形式的资源就是‘饵料’，‘鱼群’互相夺食，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最终剩下少数肥肥壮壮的‘大鱼’，但‘鱼’毕竟只是‘鱼’，如果说在水里还能躲闪腾挪并时不时又跳个龙门抽‘捕鱼者’一耳光的话，只要把‘鱼塘’的‘水’放空只能任人宰割，‘养鱼者’的目的是在另外一种又有别于魔法与科技的规则下，将不好吃的‘饵料’转化为好吃的‘大鱼’……哦，但如果解释为一个‘拿开水煮鸡蛋’的过程会不会更好理解呢？但那样毕竟就不够精彩了呢！”

“不不不，你给我等等，前面你还跟我说我那个宇宙是不断维度降低的结果，怎么设定又改了？”尹浩没有耐心听它继续胡扯地挠了挠头。

“很简单啊，这个其实也是受‘影子’原来视野的局限性，她总是专注于你周围的环境当然只能想出这么简单的结果，空间维度不断降低的那些现象其实是最高意识对‘肥鱼’之间夺食的应对，但你们看到时已经是近乎无限时间之后了，要知道现在宇宙中的最肥的‘鱼’已经所剩无几，要不了几百亿年快统一‘鱼塘’了，空间维度的降低本身就是一个‘放水’的过程，一些‘鱼’已经意识到了并打算在水放光之前进化出‘陆地行走’的能力，而这种不需要‘水’的能力就是魔法，那些神级文明已经开始强制扩散魔法的影响性，使得能适应这种力量的文明被加速筛选出来一起对抗‘捕鱼者’……”

“停停停，给我打住，怎么动辄几百亿年，几百亿光年的，已经脱离科幻、奇幻、魔幻，简直都快成玄幻……哦不，修真小说了，你知道那是啥概念么？”尹浩快忍不鸟了。

“那只是对你，这对我又是啥概念不用我给你科普了吧？承保个‘鱼塘’都能高潮，除了霸道总裁，就是你们这些小鱼小虾吧？总之很大很大就是了，你没意见的话我就继续讲了……”

“不不，我拜托你可别继续了啊！你先前明明说了不能讲外面世界的内容，现在又跟我大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以为我还能相信多少呢？我可还记得你最早的时候就说过‘可以说谎但没必要’，但现在怕是已经有了不得不隐瞒的东西了吧？”

然而对方依然我行我素地继续说道：“你不理解那是因为银河系因为比较偏僻所以现在才被影响到，要想跟上时代就不得不加速文明的转型，‘影子’所喜欢的恰好契合了这点，她的意识形在这层世界所寄生素体的前身又恰好是‘肥鱼’之一，至于她爱怎么解释这种现象我不会强迫她……目前‘捕鱼者’还在观察‘鱼’的动向，如果只降到三维那‘浮游生物’还可以跟着水流进‘下水道’，只是神级的高维文明会受到威胁；而如果最后‘肥鱼’真的能长出‘手脚’顺便打算把一池子的‘水’都吞了，‘捕鱼者’就做不了主了，得‘鱼塘老板’亲自出马‘打电话’叫‘消防队’了。那么对于这个小世界的‘创世母体’就只好往‘鱼塘’倒‘油’，把水煮开，连‘浮游生物’都活不了……”

“靠，黑话太多弄不明白啊！你看千万不要以为把自己摆到跟‘影子’一样的大神位置，那么说出一个个跟神话故事一样不靠谱的东西我就会信啊！”

“所以我之前才会说‘这是个打着魔幻与科幻的旗号来扯淡都能扯出玄幻和奇幻的人生态度的‘棋局’啊’！你如果找不到联系的话，可能我刚才的叙述方式不太好，其实我可以把‘鱼’都换成‘棋子’再说一遍。你也完全可以当成，两个世界的最高意识在下一盘很大的大棋，想阻止因为熵过高宇宙热寂，然后靠集中大量质量和能量扭曲了空间给宇宙破了个洞，然后才出现了隔壁宇宙的东西，然后利用既定规则的推演，让强的棋子能够自发地吃掉弱的棋子而作为棋子秉持着这样的发展却不自知，其实就是为了塑造一个养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