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依然没有人敢插话，李教官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的身体又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打着疲倦的哈欠有一茬没一茬地说道：“好啦……最有意思的……私货部分结束了呢！”

“啊？只是您的个人理解吗？”

“怎么……你还觉得是假的？”好长的一个哈欠终于打完了，虽然第一次集会时就见识过这种生硬的状态转换了，但现在的样子却是在故意摆烂，其原因或许是在部队当中受到的教育很有可能比课本上的更接近真实，但在学院内却受到打压，连“私货部分”这个词也很有可能是在课后不知被怼了多少回才不得已而为之才改正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

“楚梵棽如果你有其他见解，当然也可以完全按照书本上内些选择性内容所引导的理论去延伸，只要你好好满足于当一个世世代代的‘人名公仆’，就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大才小用了哈！”现在她也不叫梵棽为“优等生”之类的了，说不定真是被栩棋刺激到了？最近可真是有点一反常态的正经。

“不，我真的没有太多意见，我只是……”

“没事，我也不是怪你，你不必道歉。接下来的就是教科书上的几条说明，虽然梵棽肯定也已经先前都预习完了，但对于还没有看到的人我就简单地给你们念一下好了，回去你们自己看书了解个历史样貌也就差不多了，至于其他的估计你们也用不上哼！”这话说得已经可以算是明示了，简直是实名制反对学院当下的教育模式，并且偏向性也很明显，栩棋上台前压着不讲，等到方校长被赶走之后便四处抱怨，而自己则更喜欢给手里的学员搞更为自由不教条的那一套，唯一的区别只在于现在不像之前，已经没有那么多“嘻嘻哈哈”的了……

“这个第一呢！就是如果天顶星人是完全放弃肉体的非生物机械的话，那么漂流者则是采取了自以为折中的方案，除了大脑和主躯干基本都用其他生物技术替代了，并且还在脑内植入芯片。虽然他们的思维模式也是跟我们不太一样的，在归纳模型和查找关系上的能力比人类更强，但由于显得过于追求理智到了一种几乎魔怔的程度，在感性方面就跟我们的吐槽役差不多水平，所以你会感觉交流时在跟人工智能说话，顶多也就是聊天软件的水平比较高并且还自带搜索功能。所以除非你能通过直观的利益分配问题让对方相信会获得更多的好处，不然光凭讲感情是很难让对方改变主意的呢，呵呵。”

“哎，这真的是书上的内容吗？”尹浩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在图书馆呆过的经历，并没有接触过像这样的文字内容，“而且教官你怎么又突然开始叫我的外号了？”

“但杜尹浩同学至少还是很重视他的双亲与朋友呢！我听说漂流者在这方面会更‘残酷’一点。”梵棽居然还煞有介事地分析这段内容，“也难怪当天顶星人遭难会后，他们便会瞬间四分五裂呢！”

“哈！那是因为我说得可是我们军队内部教科书上的内容哦！谁让你们不是战斗部的？就这一点梵棽他应该比较清楚。”依泉又继续往下讲道：“同时也不要认为对方耿直就好骗，他们的群体可是能够随时联网分享感官与分析结果的，除非你把漂流者带到幽能断裂式当中，否则基本上是无法欺骗到对方的，而且人家也不傻不可能不明白你没事干嘛把Ta带到那种环境中……”

“那是不是可以通过对话来判定某个家伙是不是漂流者呢？”鹏飞突然冒出一句大家都吐槽不能的话来，估计也就他会为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吧？

“咳咳，且不说凭借你的智商能不能从对话中分清楚漂流者和一般内向的势利眼，明明还有一个绝佳的办法可以一眼分清楚你却要把自己当盲人？”李教官难以置信地眯起眼睛并长出一口气后说出了傻大个之所以为傻大个的地方：“普通的漂流者大多采用人工选择培育，没错，就是像你的女神大人那样不断地进行胚胎试错和淘汰最终选出异能天赋更强的个体保留下来，但其手段比那些魔能者大家族更加效率与肮脏。所以我们可以惊喜地发现，他们大多拥有三至四米的身高，与之相对的也是内向型技术等级的平均值也远远高于地球上的超能力者，达到接近Lv·5的水平，这已经相当于我们异能者培训机构里最顶尖的那些了。”

“（是的，关于这一点我记得跟逗逼在列车上聊过，结果他居然自己先把这点给忽视了？或许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很高了吧？）”

“那代表能力值强弱的内向型技术等级也不一定就代表战斗力是吧？”这话让别人来说倒还好，但偏偏是雨霏就感觉有一点像在恰柠檬。

“没错，所以你们以为你们来这里学习是为了干嘛？当然是为了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而训练相关的经验并且顺便也能更忠于上头的领导呀！但可惜啊，哪怕是政府军队中的异能者精英，或是仲裁委员会内部摸爬滚打的大佬们，只是能通过各种方式把自身的潜力更好地发掘，而并非真正的通过训练或战斗来提升自己的超能力强度，甚至在内向型技术等级上都跟其学生时代基本一致，也就只要极少数会非常随机地再次觉醒。而这方面漂流者比我们做得更好也更有经验，甚至有传闻说他们已经掌握了后天能力再次觉醒的规律。我们暂且不管那是真是假，反正光凭一般的能力者和传统的武器，不形成数量的绝对优势恐怕对付漂流者是基本没有胜算的呢！”

“哼，要是有同样掌握元素控制能力的漂流者，可就没有我那只‘水鬼’那么可爱喽！估计按你们目前的发挥和配合，还是逃不掉，但也没差只要跑得比别人快要是有希望的嘛！所以这个第二呢！就是漂流者一旦对你们产生极大的恶意，要切记贸然交战会大概率造成不可挽救的损失，所以应对他们攻击的最好手段只有回避和闪躲。当然如果你们想逞英雄或者确实要为其他同伴争取时间，我还是会在事后给你们立碑的。反正对我来说，当初在地月系外与有敌意漂流者起冲突的同行，99%都已经在地月防卫军的编制中除名了。交换比超过1000比1，其中还包括纯机械单位，并且杀戮高效还跟机器人一样不惧死亡。太空中的核弹也不像地表上那么有威力，要不是那时还有天顶星人的影响力罩着，说要维护宗族母星，估计他们集结上万人的生化部队以及十万的机械化单位就能把我们全杀了。所以我也真想象不到天上的第五次世界大战到底是用了什么技术在打的……”

“你们的李教官看到过自己的全副武装同伴甚至一被碰到就化为一团血雾，甚至被血雾溅到的战士也跟着瞬间变成血雾这种恐怖的能力。也看过坐在机甲上的士兵四肢连接还没断开就从座位上被他们的机械手活活撕扯下来的景象。所以即便当时的事情和平解决后，她也不愿意再当军人了，但这种PTSD又并不妨碍对于漂流者更深的怨恨，希望这样的东西你们最好永远不要理解吧！”一旁沉默许久的林教官终于插上了一句话，他的眼神坚毅，而后被他曾经的搭档以同样的严肃瞪了一眼，但马上他们彼此之间目光又双双变得弥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