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独自清净
第六百零七章:独自清净“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今天还有任务,可没空听你装逼!”尹浩想着自己至少不能在气势上输给栩棋太多,毕竟现在自己说话和行动不会像昨天那样不方便,理应表现出坚持立场的态度。于是他果断又站了起来,也算是壮着胆子赌对方不会在校内监控的眼下折磨他的身心,便也直冲着对方嚷嚷道:“别以为现在没人你就可以乱来啊!现在可是有很多人也盯着我呢!我什么时候怕过你了?”“是嘛?说得好像我就没有任务,说得好像有人在就能影响到我的行为一样,目前的你们恐怕还不配呢!”栩棋的口吻听起来像是在克制着轻蔑的笑意,“要知道人和人本身就是有差距的,比如你要去某地也许要花半个小时但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可能也就是五分钟的事情……”“只要你不会瞬移就行,有本事就别让顾颖颢帮你做事啊!”尹浩环顾四周确认到有监控摄像头特有的红点之后,一想起白毛也渐渐地平添了几分底气,“依泉可是告诉我交流大会已经开始了,而你作为东道主的学生会主席外加代理校长,如此要职还不去提前就位主持大局,放所有人鸽子会让外界怎么看?还搁着跟我彩排什么诗歌呢!”“我刚才念的和唱的东西稍后再跟你慢慢解释,但看起来你还是没怎么‘多想’啊!难道‘依泉’所告诉你的时间就一定是对的吗?你对手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之前到底有没有通知过大会开幕式的正式时间?还是你根本一点都没怀疑过她是否真实存在?所以一切都根据惯性懒得再思考?”栩棋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地上那只“蜘蛛”又变回了他的手机,只是整个屏幕都摔裂了,“就像这个东西一样,是你自己主动放弃了判断,才做出了‘损己不利人’的行为。”“这……我听你再放P!”尹浩当然并非完全没有怀疑之前依泉存在的真实性,毕竟就像他之前不断提醒自己的那样,只要栩棋在附近,任何事物都必须先打一个问号,只是凭经验判断从宿舍到此处的距离,栩棋应该还不至于全方位影响他的感官,而编织出一个如此逼真且能够交互的幻象,当然前提是如果这个感觉是对的,那么也可以印证对方今天并未突飞猛进,反之如果连刚才栩棋降低身高都是骗局那可就惨了!要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栩棋从尹浩醒来之前便早有预感地蹲在宿舍楼附近,还在他被“骗出来”之后又偷偷赶到这里装模作样,那折腾了这么久就为了装这么一个小逼,还不如直接快进到她其实是一个跟踪狂加心理变态,“(虽然我本来也估摸着你差不多了……)”“所以你的思维还是很容易受到客观条件的局限啊!起码在表层意识并不清醒的时候,就很容易被动接受那些在你醒着的时候很容易察觉到逻辑说不清楚的设定,这样下去的话真的没啥挑战性,还不如直接造一个虚拟世界把你放里头观察呢!”“啥啥啥?你说的是啥?”尹浩感到一股“最不希望的事情偏偏还是发生了”的恶寒,背部仿佛有一串电流趟过,其实他近期隐隐之中最担心的事情便是一直被困于那种混沌的感官之中,如果自己被栩棋投入到一个完全虚假的幻术世界且不令其脱身,那除了大脑能觉得的会丰富多彩一点,身上的感官再也不能发挥正常的作用,这根本没有本质上区别,甚至他的灵魂和尊严还要被所恨之人随意玩弄和践踏,那倒还不如让他独困于黑暗之中独自清净清净。“别那么急着悲观嘛我们的男主,如此强大的幻术和精神控制对于目前的我来说还是过于麻烦了亿些些,而这里的场景包括依泉对你说话的方式与内容,主要还是依托于你自己的记忆和了解生成的哦!我也只是根据你的印象做了一些些小小的改动……说起来你的梦境明明已经被我影响过那么多次了,现在就因为我暗示一下自己的宏大目标便怕成这样了吗?刚才到底是谁说自己根本没有怕过我的呀?”“哎……能不能有点新的创意?”尹浩先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为自己可悲的庆幸感觉到了另一种更为强烈的羞耻,“怎么又是做梦?你是从不能在我梦中制造画面,到后面又可以了作为分界点,而开始突飞猛进的吗?那我还梦见过一个自称为‘影子’的东西也是你搞出来的吗?”“那当然……不是啦!我看过你的记忆,那种无限精细的幻术我目前可做不到呢!不过……”栩棋说着又周身转了几圈,被带起的空气流动拍在尹浩脸上的触觉居然难以分辨真假,“不过也算是为我树立的远大的理想呢!而且还可能不是真的完全做梦,醒了之后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到这片大陆的顾家分支过去是不是叫‘娜↓兰↑奈↓尔↑’的?”“啊哈哈哈——”尹浩苦笑几声,知道哪怕只是可悲的庆幸,这口气也松得太早了,“我逐渐明白了一切,如果是做梦的话……”如果是做梦的话,他当然可以不用解释为何依泉会来去无踪,也不用去琢磨为什么会回到宿舍并完全好了起来,一切的不合理之处似乎都有了万能的开脱借口,但他内心依旧感到不平的是:“(那我的坚持和努力地分析又算什么?你这是在告诉我现实是有意义的所以应该趁早放弃吗?)”甚至还回想起过去的一幕:“我第一次跟你下完那个什么‘乌合之众象棋’出来天居然马上就黑了,而在时间上根本对不上,是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对我们施加幻术了吗?”“我早就跟你说了是根据相对论,速度可以影响时间的感受怎么你就不信呢?你非要把什么异常的锅都抛给我那格局可就小了呀!”栩棋说着又像昨天在旧医务室里一样蹲下身来,看样子似乎又想以更接近的姿态来显摆她的那些带道理,而在整理超大号校服裙摆的一瞬间,大腿上缠着的纱布一闪而过,像是包裹在黑丝之中的白色腿环,散发着诡异的魅惑,或许梵棽扎下去的那一刀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既然这明明是在梦境之中,又为何还要刻意显现出来?“那你来一个……(卧槽,怎么突然觉得好热啊?)来一个格局大一点的呗?”尹浩抹了一把脖子上渗出的虚汗。“因为你的‘第二套思维’现在还没有很好地连接上其他感官,所以即便你的意志比不上别人,但要彻底改变你的所有意识,从理论上来说在第六小组中反而是最难的呢!如果能光靠制造痛苦,就让你像依泉或某些自认为不怕死的家伙跪在我面前唱《征服》,我倒是不介意见到不听话的家伙里又添一名破防人。但是吧,现在我又觉得如果不能让你的另一个意识也感到必须为胁迫做出妥协,我又何必再花力气毫无悬念地驯服一个没有什么价值的平庸躯壳呢?”栩棋这一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首先似乎是想表达尹浩才是她最难掌控的目标,而这又与他的正常意识无关,让她感兴趣的果然还是另一个在她口中有如程序的“第二个大脑”,其次暗示了依泉和梵棽可能已经屈服于她的淫威帮她做事了?最后是尹浩自己最看重的自我精神甚至连被利用和欺负的价值都没有,而这才是最大的蔑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尹浩突然觉得这话简直成为了能让自己保持嘴硬的万能理由,“反正你说过的P话何止成千上万,有几个可堪验证?既然你觉得我除了‘第二套思维’一文不值,连欺负起来都没有快感,干嘛不趁我睡觉把我抢去解刨啊?”“你不要急啊,连农民伯伯都知道果树会每年都会结果实,你可倒好既然我只要果实那就把树根给劈了吧!有趣的明明是一棵常见的植物机缘巧合之下嫁接活了一个新的品种,我又何必急着杀鸡取卵呢?至于其他问题,就算给你证明出来了你肯定也会当做幻术的吧?”栩棋抢先吧尹浩心里的托词都给陈述了出来,“至于你的态度我还真的不是很在意,最能让我关注的反而是你在刺激之下的反应,以及‘他’的变化呢!毕竟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要是脱离了你,趣味方面也会削减不少呢!”“他的?”尹浩拿食指对着自己的额头用力戳了戳,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第二个大脑”到底长在哪里,但听对方说得这么有板有眼,也不免对她所关心之物“恨屋及乌”地心生厌恶,恨不得给它戳坏以宣泄自己的不满,“我懂了,咱死了‘他’也活不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