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其一

五年前————

名字为沈汀谷的少年独自一个人乘坐着巴士穿梭在市区,又独自一个人穿过了商业区。

他快步地跑向来到这里,来到这个新的家外。

但是他没有立刻进去,因为这里是新家,作为一个人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对于新事物很难抵住诱惑,而且很难消除自己心中的新鲜感,他的脸上挂着微笑,就好像自己刚刚才搬入这个新家一样,但事实上的确如此,距离他们来到这里,才过了不到半天时间。这里没什么人开车,也没什么人大声喧哗,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周围的邻居在他们刚来的时候也很热心的来打招呼。可谓得上是非常好的一个新住处环境。

正当他欣赏完自己的家打算插入钥匙进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随着声音的方向慢慢地走过去,当他走到后院的时候,那里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一个女孩子正趴在后院的飘窗前的台阶上睡觉。

当自己在更加接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女孩不仅睡的很熟,而且还衣冠不整,从外观上来看,那幼小的身材和个子年龄应该是在五岁左右才对,如果这里有萝莉控经过的话,可能会忍不住犯罪也说不定。

不对不对,沈汀谷摇了摇头。

这个女孩是谁,怎么进到自己家里的。

仔细一想,其实以这个女孩的身高和身材来看,想从家外面矮小的栅栏进来其实也不难,只不过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现在该怎么做?是先给她叫醒还是先帮她穿好衣服,还是说去找经警察?

就在沈汀谷还在为自己多余的问题烧脑的时候,女孩就好像是听到了自己心中的无数杂音似得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她那如同紫水晶一般美丽的眼睛之后,沈汀谷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少女缓缓地坐起了半身,然后捋起了松松散散的衣服看向沈汀谷。

沈汀谷有点不知所措,少女同时好像也是一样,她歪着脑袋看着这边,就好像在问“你是谁”一样。

总而言之先问她没事吧,对,就这么做。

沈汀谷鼓足了勇气,就是还没等自己开口,少女先开口了。

“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自己好像听到了她说了一声哥,沈汀谷呆呆地望着少女,少女还是依旧歪着脑袋看着沈汀谷。

冷静一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不要下结论。沈汀谷在心里这么给自己提气。

如果她刚刚真的是喊自己哥的话,也不一定就是哥哥对吧,也可能是歌,鸽,割之类的啊,什么歌曲,鸽子,割断对吧。

但在下一秒,自己的想法不攻自破。

“哥哥。”

真的是在叫自己哥哥啊,什么情况!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自己记得自己没有妹妹啊,说实话,自己现在连妈妈都没有了,不可能会有妹妹了才对啊,如果说是妈妈在外面又生了一个,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了啊,看她的年龄来说。难道说,其实妈妈在背后还偷偷找了小三!

不对不对,应该不会,她根本没有那个闲心才对。

总之先和她聊聊再说吧。

“那个,请问你……”

“哥哥!”

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少女直接冲过来扑到了自己的怀里,害得自己没有站稳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因为少女的缘故,自己又躺在了草地上。

“好疼。”

沈汀谷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少女正用一种很开心的表情看着自己,那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和同学之间说笑不一样,这种笑容是发自真心的笑。这时候自己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最可爱的笑容,是这样的啊。

之后该怎么办,自己开始有点迷茫了。

沈汀谷没有在乎少女,他放松了身体平躺在草地上,享受着这种感觉。

好舒服,好暖和。

等等!

沈汀谷猛地睁开眼睛。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自己会睡着的。

“那个。”

“嗯?”

“可以起来了吗?”

听完了沈汀谷的话,少女才乖乖地坐起身子。

没错,少女还是依旧用她那可爱的笑容看着自己,也在用刚刚的称呼叫自己。沈汀谷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的场景。

之后该怎么办啊……

五年后————

“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去警察局呢。”

“哈?你在开玩笑吗,你突然喊我哥哥,我能怎么办。”

“吼吼?哥哥?”

“我很怕警察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说现在依旧很怕啦。”

“对哦,警察可怕。”

“每次看到警察,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坏人一样,明明自己没有做任何的坏事,也没有在想什么歪念,却总有种压迫感。”

“同感。”

“等哪天上网玩游戏也成犯罪的事情了,我们就逃出这个地球吧。”

“那是不可能的。”

“移民计划不是启动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去赌场啊。”

“赌博已经是犯罪了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

-2-

沈汀谷无可奈何地将女孩带进了自己的家中,关上门打开灯的一瞬间,女孩就在家中到处的转悠,就好像是没有见过家中的这些家具似得。

那可不是嘛,每个人的家具都会有点不一样,也都会有不同地摆设。这就好比到朋友或者同学家玩,都会先扫一眼家里的环境一样。

由于不怎么敢和警察接触,所以沈汀谷打算等父亲回来后在听父亲的安排。

今天父亲回来的可能会比较晚,但是晚饭已经做好放在了冰箱里。

沈汀谷将书包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但下一秒,女孩就不见了。

沈汀谷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客厅。

不得不说,她的速度也真是快,仅仅是放书包的时间,居然就跑到了别的地方。

沈汀谷扶正了歪倒的书包后,立刻跑向飘窗和玄关,在确认女孩没有跑到外面后,锁上了门窗,之后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女孩的身影。

浴室,客厅,厨房,另外一个空房间,但都没有发现女孩的身影。

沈汀谷重新回到客厅,开始思考起来。

她不可能会出去的,那么短的时间内,但是整个房间都找过了,都没有,那她会在哪呢?

就在他开始不知所措的时候,客厅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连忙跑过去,但这里就和第一次找一样没有任何东西,这里平时就是用于休息用的,所以不到时候是不会拿出东西放在这里的,而平时东西也都是放在旁边的柜子里的。但很奇怪,刚刚的声音的确是从这里传来的。

哐当。

“唔。”

就在沈汀谷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柜子里发出了声音,同时也伴随着一丝的呜咽声。

沈汀谷的心里此刻也很清楚明了了。

他以平常的速度走到柜子前,慢慢地打开了柜子,刚刚的那个女孩,正躺在这里,可能是因为她觉得睡姿不舒服,在换姿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柜子边才发出声音,也让自己的脚忍受了疼痛的感觉。

“那个,没事吧?”

女孩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沈汀谷点了点头。

“唉。”

现在距离父亲回来还需要好长时间,该怎么办才好。

宛如上天眷顾一般,就在沈汀谷为此发愁的时候,一个麻烦的声音从女孩的肚子那里传来,同时也带给了沈汀谷办法。

没错,那个声音就好像是“咕~~~”一样。

沈汀谷苦笑着看着女孩,而女孩则是一爬一爬地从柜子里出来,在落地的时候还打了个滚,然后看向沈汀谷。

她那紫色的眼睛和没有表情的样子当中,好像在说着什么,而沈汀谷也不需要翻译,因为接下来下一秒,那个声音再一次传来。

沈汀谷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女孩。

“虽然现在吃饭还早了,不过没差吧。”

于是沈汀谷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了冰箱前,打开冰箱后看着冰箱里的那到父亲最擅长做的菜“毛豆肉丝”之后,又看了看女孩。

先试试看吧,如果不行,那就吃泡面吧。沈汀谷是那么想的,因为自己在回家的时候正好买了一桶泡面。

他将菜拿出来放进了微波炉里,由于需要中火等待四分钟,于是他决定自己试着去用鸡蛋和米饭做一次蛋炒饭。

自己还没有怎么亲自的去自己一个人做饭,如果是自己给自己吃还行,但是这个第一次却还是给别人吃的,想想看心里就非常不安。

他按照父亲以前教的方法和自己从电视电脑上看的方法一步一步地操作着。

油,蛋,饭,盐,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小心翼翼地翻炒着,他拿出了早就放好的切片火腿肠放了进去,之后又加入了葱花。

由于自己经验还是不足,翻炒的时候明显有些费力,鸡蛋也有的黏在了锅底,可能还有因为不是一个人的量,不是只给自己吃的原因,造成了自己的压力吧。

在饭做好之后,他用勺子稍微挖了一勺尝了一口。

“没有什么味道……”

看来是盐放的太少了。

那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吃那么多的盐,所以才放少的缘故。

虽然没有人问起,但自己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这时,他才发现那个女孩正在厨房的门口看着自己。

(呃……什么时候……)

随着微波炉的一声“叮”,女孩离开了厨房门口,坐到了客厅的位置上。

不知道这样子行不行,沈汀谷还是依旧苦恼着这个问题。

算了!如果真的不行,就拿菜来抵掉,或者是吃泡面!

他拿出了大小不一的碗盛好了饭后,又从筷子盒里拿出了一双筷子,从餐具上拿出了勺子。

来到客厅的餐桌上,只见女孩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和刚刚乱跑的她完全成正比。

沈汀谷将饭放在了桌上后,他带上手套将那一盘菜从冒着少量雾气的微波炉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自己坐的位置距离女孩稍微有一点远,而女孩却毫不在意也毫不犹豫地用勺子盛了一勺菜放进自己的嘴里。

“等等,不会……”

看着女孩忍耐的样子,沈汀谷没有继续说下去刚刚的话,因为他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女孩稍微红了点脸,鼓着嘴巴,抖动着身体,在很微小的咀嚼声和呜咽声当中,随着她出现咽东西的动作后,才恢复正常。

“好吃。”

“哎?”

即使受到了那种痛苦,却依然还是说出了‘好吃’这样的话,沈汀谷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的欣慰。

他以前在街边吃饭的时候,看到小孩子吃到了比较烫的东西后,会立刻说出不好吃不想吃了这样的话出来。

在沈汀谷还沉浸于段在的回忆的时候,下一秒才注意到女孩已经开始吃起自己做的蛋炒饭了。

这种时候,他的心里不禁由得一紧。

会不会太淡了,味道会不会太糟糕了,不好吃的话……

自己的心里很复杂,期待又不期待她的回复,只不过他没有听到女孩的声音。

女孩依旧是吃着饭,时不时弄一勺菜吹一吹后送进嘴里。

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碗里的饭,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3-

将碗筷收拾完之后,沈汀谷回到了有电视的卧室当中,在那里,为了让女孩乖乖地呆着,沈汀谷让她看起了动画节目。而女孩看上去也很喜欢这些动画,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原本沈汀谷想和少女一起坐着看动画节目,然后等待着父亲回来。

在这之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我回来了。”

男人将自己手中的包放在了玄关旁的柜子上,解开了自己的领带看了看周围,平常这个时候自己回来,自己的儿子不都是会出来迎接的吗?虽然今天比平时稍微晚了一点,但应该还没有到睡觉时间啊。

他走到客厅,发现客厅空无一人,随后,他听到了卧室有声音传来。

“我回来了。”

“哦,爸啊,对不起,没听见。”

本来以为自己的儿子在卧室看电视,结果眼前的情况让他大吃一惊。

除了显得有点累的儿子以外,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孩。

“没想到居然自己一个人先到这里来了啊。”

“什么意思。”

“恩?”

男人将门关上后蹲在了一旁,看着这个看上去还没到小学年龄的女孩。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她就在了。”

“你还记得我嘛。”

“恩?”

“等下等下,你认识这个女孩?”

女孩一把抱住了坐在旁边的沈汀谷,看到这个情况,男人先是楞了一下,而后开始大笑起来。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沈汀谷显得特别的不自在,而女孩也不明所以的看着沈汀谷的父亲。

“笑什么?”

“不,我只是很少看到这样的场景啦。”

“什么?”

“你伤脑筋的样子真的很少见。”

“不要谜语人,告诉我。”

父亲摸了摸女孩的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他在这之后说出了一句沈汀谷和女孩都没有搞懂的话。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妹妹了。”

“哎?”

“因为一些原因,我才觉得收养她的。”

“不是,爸爸,你什么意思?”

父亲依旧是挂着微笑,用和蔼的语气说着自己的话。

沈汀谷心里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这种情况,不应该是带去警察局,然后交给警察处理吗?

如果被女孩的父母发现的话,那不就成了诱拐吗!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这周围的孩子吧,对吧。

或许她只是想要一个哥哥,所以才这么做的,可能她是在和家人赌气,所以才这样的,对吧对吧!

不过父亲貌似没有想回答自己的意思,而是用那个眼神提问自己刚刚的问题。

沈汀谷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女孩。

的确,和这个女孩在一起让自己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但是……一想到那样的情况,自己完全放心不下啊。

“咳哈哈哈哈,看你那么纠结的样子的确很好玩呢。”

“什么?”

父亲又一次笑了,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父亲能够笑的如此的开心,在母亲变成那样子然后离婚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这样的笑容了。

“放心吧,手续什么的都已经办妥了。”

“呃啊?”

“这个女孩的父母是我的朋友,前几天因故去世了。把她就这么丢到孤儿院就太可怜了,所以我才想收养她的。”

“你还真是好心,你那些同事呢。”

“如果他可以的话,今天就不会找我了呀。”

沈汀谷猛地才意识到,原来今天父亲晚点回来的原因居然是这个。也就是说,这个女孩一开始就叫自己哥哥的原因,就是因为父亲的决定了!

“本来想直接告诉你的,但是怕事情办不下来所以没说。可谁知道这个女孩在昨天看过我们家之后,今天就自己跑过来了呢。”

“原来是这样……”

“一开始我们还很担心,还报了警,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事了呢。”

“真是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因为事情是才办下来的嘛。”

“我只是觉得好累啊!”

“哈哈哈哈哈。”

“怎么了?”

女孩爬到了床上,用自己的手摸着坐在地板上的沈汀谷的头。

这可能是一生当中最让自己感觉最开心的事情了吧,父亲这么想着,他露出了和蔼的微笑,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女儿的孩子,和这个马上就要当上哥哥的儿子。

以后的事情还有很多,以后的路还有很长。

为了他们,自己更是要加把劲了。

“好嘞,大家吃过饭了吗?”

“吃过啦!”

女孩张开手回答道。

突如其来的女孩,成为了自己的妹妹。这是上天给予自己的弥补,还是什么的开端呢。自己暂时还搞不明白。

总而言之,生活总要继续,说不定自己有了这个妹妹之后,会变得比以前更加轻松也说不定。

——

“然后爸爸就拍了这个照片。”

“你还记得啊。”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为什么呢。”

“不是,我只是……对于父亲的决定,还有一些没能搞明白就是了。”

“什么?”

“为什么他愿意接受你呢。”

“恩?”

“还有很多的疑问,多到数不清了。”

“这样啊。”

在躺了超过了五秒后,翼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算了,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优蜷缩起身子,贴紧翼的身子后回答道:

“我会和沈汀谷哥哥一直在一起的。”

“谢谢啊,小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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