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就当是我请你的吧。”

“那，就橘子汁吧。”

“嗯。”

饮料经过贩卖机的内部发出带有节奏感的声音落到了出口。

“给，拿好了。”

“谢了。”

岛学老师的死让整个班级，还是该说整个楼层都透露着一股阴沉沉的气氛。

数学这个课程一般来说都不是受到学生们的欢迎，把这一点放开来，作为老师的岛学先生和学生们的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

我和原音有点受不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沉重气氛，所以才在课间的时候跑出来呼吸一下来自校园植被光合作用出来的新鲜空气。

和我们一样出来换气的人还有不少，大家的脸色看上去都不是特别的有活力，也许是受周围凝重的空气影响。在这种充满精神的学校里，挤出来的笑容也没有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这些家伙里面一定也有不在乎的人。

“接下来的数学课会怎么样。”

“大概会找其他老师代课吧。”

岛学老师遇害的地方虽然有监控摄像，可是没有拍到犯人的行踪，那个地方还是监控的死角，警方推测这很可能是一起早就预谋好的事情。死亡时间推测是昨天下午七点钟，当时那里也没有目击证人。

我有想过如果我再次死一次能不能让其他人忘掉现在的事情。

后来发现门真泉老师的存在并没有像门在或者现村那样消失，而且我也不是很想再去体验一下痛感，于是就放弃了。

只是有一点我现在比较在意。

原音对于现在发生的情况有点不为所动的样子。

是像其他人一样把悲痛藏在了心里，还是说原音知道某些事情。

其实我不止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曾经不下好几次暗示过原音，她给的反应都比较平淡。

“你们在这里啊。”

“虫明。”

虫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跟着我们打招呼以后，也从贩卖机里买了一罐饮料。

罐子撞击贩卖机的声音还真好听，可以的话我真想拿一堆硬币听个够。

“怎么了。”

“没什么，下节课的话，须川老师通知说暂时上自习。”

下节课是数学课，还以为学校会很快安排我们的新数学老师代课，毕竟也是临近了期中考试。不过我觉得，这次的期中考试因为这件事情，说不定会影响一小部分人的心情。

“教室那边怎么样了。”

“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气氛的确压抑了不少吧。”

“从一年级开始，岛学老师就一直在教我们班级。”

不出意外，岛学老师应该会直接带着这个班级走向毕业吧。

“日临怎么样了。”

“啊，他的状况说实在的，很不好。”

像是寻找宁静，我静静地望着天空。

深邃的蓝天，像一张无边的大幕，笼罩着一望无际的世界。

“不要让人担心就好了。”

“我觉得这需要一点时间。”

“对啊，别看日临比较随意，他其实很尊敬每个老师的。”

“似乎岛学老师和他的关系最好。”

良师益友吗。

门真泉老师死后，又看到了那样的世界，我觉得差不多也该要开始一系列让人背后发凉的事情了。只是一切来得太突然，有点不太自在。

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从学校里传开的，我们三个人就在这里呆着随便说说话，尽量不去思考岛学老师那边的事情。

三个人同时把空罐子丢进垃圾箱里，也差不多到了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时间。

“原音，你好像对日临挺了解啊。”

“了解什么的倒不至于啦，我和他的话，交流也不多。”

“……”

希望是我会错意了。

回到教室之前，我看到隔壁班级的峰岛从我们身边擦边而过进到了教室里。

说道峰岛的话，昨天一生和时乃的谈话中的确有提到他。

现在的峰岛似乎还是得到一生的支持和帮助，为什么刚才看到他的样子，和印象中的那种比较有精神的样子完全不同。

感觉他就是受到了周围人的排挤，周围散发着一种和我有点像的气息出来。

“怎么了？”

“没事。”

这节课非常的安静，不是因为有老师在，用不会被质疑的方法绕了教室的后排座位，除了几个趴着睡觉的人，其他人都只是在自己顾自己地看书或者做试题。

岛学老师已经不在了的实感也逐渐侵蚀到我的全身。

也没有心思继续解题，放下笔打算分析一下现在的状况时，左边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与之前不一样的动作。

坐在最前排又靠门边的一个女生，她的动作看上去不是特别奇怪，盯久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她时不时在发抖。恍然大悟的我才明白她的姿态有点像是因为害怕而蜷缩身体的状态。

有点看不太清楚，她的双手似乎一直在握拳。

我记得她的名字叫做海音寺，昨天和虫明出去吃早饭的时候也遇到过她。昨天她还因为我和三日月打了招呼而对三日月进行调戏的那个女生。

她在害怕什么。

下课以后，为了赶紧脱离不适应的教室环境，我们几个人依旧是跑到学校的中庭里避嫌，去的途中遇到了来询问状况的朝潮。

出门前留心了一下海音寺，有三日月这样的朋友在的话，我觉得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感觉前辈们的脸色都好差。”

“或许是被教室里的气氛影响的吧。”

“阴沉沉的感觉有点吓人。”

“我也多少能感觉到了。”

朝潮看着我们三个人的脸，像是在思考一样地用手指抵着下巴，接着坐在和我们对边的座位上。

“可是感觉前辈们和其他人的气氛都不一样呢。”

“啊，我现在也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可能到现在我都处于一种半不接受的状态吧，岛学老师真的死了这样的事实，然后就是，对于老师的死就算继续伤心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帮助。与其颓废，还是想着接下来怎么办吧，这样的感觉。”

“学长和学姐也是这么想的吗？”

“差不多吧。”

“嗯。”

虫明应该不是在说谎，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他的想法。

大多数人也应该都是抱着这个心态，只是觉得再继续鬼混下去非常的不体面，也会让那些真正在伤心的人生气。

如果日临也能这么想的话——

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我这么提醒自己。

“弥茜学姐到哪里去了？”

“那家伙最近很喜欢去找亚矢，我好寂寞啊。”

朝潮像是想炒热气氛换了个话题，而我也配合的用比较轻松的语气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是我胡说啊，就是觉得好奇，弥茜的话，该不会是，那种，喜欢女生的人吧。”

“我觉得不是哦，昨天和她过夜的时候有听过她吐苦水。”

“过夜？原来昨天是为了这个啊。”

“都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想和亚矢搞好关系啦。”

“换做是我的话就不行了，总感觉亚矢散发的气场很可怕，神谷町呢？”

为什么把矛头指向在吃饭的我。

“我对亚矢没多少感觉。”

“嗯嗯，我知道的，毕竟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在了。”

“那种玩笑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嘿嘿，抱歉。”

气氛终于缓和到了平时的一小部分，只是还有点自我约束在里面。感觉话题聊不开，或许是因为周围的人群里有知道我们是岛学老师的学生的人，不太想惹出事情来，才会出现这样的约束。

“顺带问一下，海音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海音寺吗？坐在靠门那边的？”

“嗯。”

“怎么了，突然对她感兴趣。”

“今天看到了她有点不一样，所以说是顺带问一下。”

吃完了饭以后，看了一眼四周，不希望有认识的人看到我们在这个地方谈论海音寺。

“海音寺的话，我记得是个挺活泼的女生。”

“我记得和三日月秋月是交情比较深的朋友。”

“而且在交到男朋友前，很喜欢去联谊呢。但是说是联谊，其实就是去玩而言，和碧池一点关系都没有。”

虫明像抢在我的心里思考前一步说出这句话一样，成功以后还特别用“怎么样”的眼神看着我这边。

“虽然如此，也都只是日临告诉我的。”

“这样啊。”

一个这么积极活泼的女生，我觉得不会因为岛学老师的死而变成今天早上的那副模样。她的样子在我看来，被害人不是岛学老师，倒像是她自己。

“问一下，她的男朋友是谁。”

“这个你就算问我……”

“是隔壁班的乙政修。”

“啊，那个人啊。”

我现在的状态就和从刚才为止就一直在看戏的朝潮一样迷糊，为什么听着听着还会蹦出来新的人名。

“谁啊……”

“成绩很好,为人谦逊有礼,而且还是煤二代,有才艺，曾经多次在校园的一系列比赛中获得过奖项。有不少女生都很喜欢他，简直就是班草，不对，校草级别的存在了。”

“那不是很厉害吗，原音你也喜欢他？”

“完全没感觉。”

她笑着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有一种让我感觉到非常遗憾的想法。

不对，我又不是那个校草，我为什么要遗憾……说到底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容很恶心，哪来的勇气把我自己代入那个校草身上的。

“那海音寺岂不是很幸运，自己站了那个校草的光。”

“但是一般这样的人都会有不少的黑历史吧。”

朝潮的这句话真的是一针见血，尤其是看到原音那张看透一切的笑容以后。

“很多演员或者明星不都是这样的吗，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不过现在为止也没有关于他的爆料。”

“爆料都是记者偷拍出来的。”

“那个班级里的人都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你问我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又让我想起来上次和原音聊天时候的内容了。

像这样的校草级别男神虽然容易获得女生们的人气，但是要想追到这样的男神也就比一个演员从一般社员中选择结婚对象容易一点点。我觉得大多数女生应该不会这么傻到非要追到这样的人不可，学校也不是饭圈文化的发源地对吧。

“还要再喝吗？”

“嗯，这附近的苦味有点太多了。”

靠在贩卖机旁边，用我的死鱼眼撇过去看中庭的那些人，他们有些人三发过来的不满的苦味快让我把早上辛辛苦苦买好的午饭吐出来了。

“神谷町有在做什么运动吗？”

“嗯？偶尔会跑跑步。”

“啊~怪不得还能保持现状。”

“你是想说我会不会变成胖墩是嘛。”

“放心吧，一脸死鱼眼的人是不会变成胖子哒。”

“你知道你刚才再用很可爱的语气说了非常损人的话吧。”

“哪有这回事啦。”

原音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丝红晕，说话的时候也差点发颤。

她或许不擅长听到别人说她可爱的事情，看样子以后有办法对付她了。

回到教室里，日临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正在进行午休。

一边翻着自己做好的笔记一边喝着刚刚买来的饮料，实际上我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突然，一个巨大的玻璃破碎声惊扰了所有人，原本只是小睡的日临也从桌上惊起。

“呃啊！”

“没事吧。”

由于太突然，我的手没有拿住饮料，整个罐身砸在了我的身上，让衣服染上了一层咖啡的颜色。

见到状况的虫明立刻向我递来了手纸擦拭洒在衣服和椅子上的咖啡。

“怎么回事。”

我们两个人同时看向门外。

“都说了不要买这样的杯子啊。”

“还真是有够倒霉的啊，今天。”

路过的两个老师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茶水茶叶，想必是没有拿稳才让杯子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刚才的响声吧。

喧哗的声音没有超过一分多钟，就停止了。

下午的课也和上午一样，这种压抑的气氛根本不像是在上课。

我似逃非逃地离开了教室，深深地叹了口气。

“感觉好不容易啊。”

“就是啊……”

我只渴求第二天能够稍微的缓和一下。

“我觉得岛学老师也不想看到我们的学习气氛变得那么压抑才对。”

“我想也是啊……”

日临今天没有怎么和我们说话。

害怕他会因此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和虫明有好几次在课间去找他说话，他不是对我们发了脾气就是默不作声。

有点难想象他以前和岛学老师的关系到底有多好。

走到中途听到了比较急促的脚步声，原音和弥茜两个女生追上了准备回家的我和虫明。

“不要这么着急啊，喊我们不就行了。”

“我也挺想喊的，只是现在有点放不开。”

弥茜那边的情况和我们这里差不多，也许是因为和岛学老师的交流并不是很多，对这方面的感情和日临截然不同。

“怎么了，今天没和亚矢在一起。”

“她今天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先回去了。”

“我说你啊，不要太粘着别人比较好吧。”

“但是她说没有造成麻烦啊。”

“是这样吗？”

我看向旁边的原音，她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这边的意思。

之后的事情我也没太在意就是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时不时会觉得明明只是白白的一面，可为什么还会模糊的看到一些望而生畏的图案，时不时还会有黑色的影子飞过去，我记得这好像是叫飞蚊症吧。

闭上眼睛，继续整理着本来该在学校就整理好的思绪。

直到现在为止出现的所有事件都没有任何的线索指向，就连这其中的规律也没有掌握清楚。

高空抛物……劫持人质……报复……车祸……还有……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门在的死如果说是开端的话，那接着的就是现村……

等下。

好像有什么突破点，印象不是很清楚，但是的确有。

在现村自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着，自杀之前，找到原音之前。

结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导致我的身体自动进入了睡眠模式，在我想起来以前，我就已经睡着了。

……

…………

我睁开了眼睛，但这里还是一片漆黑。

大概现在的时间也才一点左右，我闭上了眼睛，想着翻个身继续睡下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想说话也说不出口。

这是什么，鬼压床吗。

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都没法动弹，我只能左顾右盼并做好一种准备去应对接下来的状况。

此时，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红色的光，顺着光的位置看过去，发现在自己的电脑桌前居然盛开了五朵红花石蒜。在这些红花石蒜的最前方，有一朵还未绽放开。

我的身体逐渐受到了更大的压力，回过神来，自己的被褥像是钻进了什么东西开始翻腾。

屏住了呼吸，我再一次闭上眼睛。

桌上的手表的秒针走动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的，我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个女人从被褥中钻了出来，用消瘦的双手抓住了我的脖子。

还给我！——

然后我醒了。

手表的嘀嗒嘀嗒声还在继续，坐起身看了一眼电脑桌前，那里除了电脑和一堆书以外没有什么，更别提红花石蒜了。

确认自己的身体还可以动，在手机上看了一眼时间，果不其然的现在是在凌晨的两点钟。

我泄了气的瘫软在床上翻了个身，以“大”字继续盯着天花板。

“还有完没完啊……”

睡回笼觉对自己的身体很不好，晚上凌晨两点惊醒的话再睡过去算不算睡回笼觉我不知道，重要的是我五点钟就再一次爬了起来。结果身体感觉非常沉重，感觉快要死了一样。

用手机看了一个小时的视频，饥饿的肚子提醒我应该吃点东西。

于是久违的给自己做了一顿不算丰富的早饭——手抓饼加上煎蛋和里脊肉。

周末的两天里我也没有让自己闲着没事做，让晃帮我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之后，又拜托他调查了一下关于岛学老师的事情以及海音寺的情况。

不过晃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查出来的消息也都是网上新闻报道出来的。

我严重怀疑这些新闻有夸张报道！

对于我来说，这两天也不是纯属没有任何的收获。

通过弥茜的帮助下，我在弥茜的家里又一次吃到了原音的料理。

“居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原音真的是太棒了！”

“你们喜欢就行了。”

本来吃过她做的饭的人只有我一个来着，想起来那天她们两个人留宿的时候，差不多就知道那天的晚饭是谁做的了。

有点不甘心，最后还是被美味的食物所征服了。

“原音，要不要考虑当我的老婆。”

“出现了，漫画中女性常有的台词。”

“真的有人会说呢。”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总而言之，我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完美地度过了两天周末。

四月二十七号

连续两天没有做噩梦让我觉得很舒服。走去学校的途中，我觉得过去了两天的假期了，大家也都可以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了吧。

早上去学校的时候，气氛正如我所期望的那样缓和了一点，至少不会再是那种全员沉默的现象了。

“早上好。”

日临和我打了招呼。

“早好，怎么样，好点没。”

“嗯，对不起啊，昨天态度那么差。”

“你没事就行了，我和虫明还有原音都是很担心你会不会做出过激行为的。”

“啊，的确会有这种想法啊。”

因为担心日临会不会在周末做什么，我和虫明还接连着给他发了消息，最起码他用看上去比较温和的语气回复了我们。

岛学老师的过世也成为了过去，我觉得不要对死人有太多的迷恋会比较好，指不定哪天就会打开通往彼岸的大门，然后让本来就该安息的死者回来。

俗话说得好，死去的人就和亲戚一样，来了就会赖着不走。

今天海音寺的状态也没有好转起来，应该说比昨天还要差，具体原因我觉得只有身为好友的三日月和男朋友的那个谁知道。

午休的时候，虫明像是早就是准备好了的一样到了我这里。

“我觉得朝潮可能说中了。”

“什么？”

“海音寺和乙政修分手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我从食堂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躲在小角落里。”

“名人还真的是累呢。”

反正我是享受不到那种只有名人才能拥有的特殊待遇就是了。

上完最后一节课以后，我立刻站起来等老师离开后冲出了教室。

通过这一次我深刻认识了憋尿不是一个好习惯。

“好舒服啊。”

考虑到虫明他们还在等我，我加快步伐朝着自己的教室走过去，途中我听到了有人在讨论ASMR的事情。

只是想了一下，假如说原音用她的声音给我做ASMR，我绝对会忍不住的。

听到了很清脆的一个声音，逐渐地停下脚步，看到海音寺从隔壁的班级跑出来与我擦肩而过，她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的埋怨和悲伤。

好奇心驱使的状态下，我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隔壁班的状况。

不知道他们再吵些什么，这种感觉像是班级里出了一个叛徒，然后大家准备给他来个斩首示众的感觉。

“久等了。”

教室里面，虫明、原音和时乃很少见的聚在一起，看上去也是丢下了两天前的约束，看上去比较的开心。

我正准备上前去搭话，就被插进来的三日月先搭上话了。

“神谷町，你有看到海音寺吗？”

“刚才看到她从隔壁班出来了。”

“这样啊，果然还是比较在意吗。”

“男朋友的事情吗？”

“我觉得应该是，她回去了是吧。”

“嗯。”

“我知道了，谢了。”

和三日月久日的再说一次话，我感觉倍感新鲜。

有点好奇当初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把我搬去保健室的。

“来了。”

“久等了。”

“你好啊。”

“见到你在这里还挺稀奇的。”

“不要不把我当成这个班级的一份子来看啊。”

那就稍微多看看班级里的事情，不要整天跑到学生会处理那边的事情啊。

我心里这么默念着。

“既然神谷町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明天见了。”

Interlude4

等到神谷町他们全部离开之后，时乃默默地走到了讲台前。

过去，岛学老师就是在这里为大家讲课，休息时间时不时地会带着大家看一些有意思的电影缓解课堂的压力。课后耐心的解答学生们的难题，虽然有时候会很严厉，偶尔会把迟到或者打瞌睡的学生留堂，但是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哈……”

她叹了口气，看向逐渐逼近的晚霞深呼吸了一口。

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乙政修？”

“怎么样了，给我的回复。”

“不好意思，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思。”

听到自己的这个回答，乙政修叹了口气，他慢慢地关上了门，就好像这个地方根本不是教室一样的。

“你要干嘛……”

“我现在就想听听看你的回答。”

面对他的纠缠，时乃有点不耐烦的咂了舌。正当她想要快步离开这里的时候，乙政修抢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并一路逼退她直离窗的墙边，用一只手抵住墙，像看动物的眼神看着时乃。

“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莫非你害羞了吗。”

“才不是……只是……”

“脸已经这么红了，果然还是害羞了吧。”

他的这种声音让人觉得非常讨厌。

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扑面而来。

“对吧，来~”

他突然勾住了自己的下巴，用很轻但是很强硬的力气将自己的脸抬了起来。

“很可爱呢。”

“住手。”

他丝毫没有将时乃的话听进去，闭上了眼睛，开始缩短自己与时乃直接的距离。

就在双唇即将结合的瞬间，一阵敲门声惊动了乙政修。

于是，趁着这个时机，时乃推开了他的身体，迅速拿起了自己的书包后推开门离开了教室。

剩下一个人的乙政修看了一眼这间教室，然后走到时乃的座位上，拿出了一本她留在这里的教科书对着自己的鼻子吸了一口。

“啊~真是很好闻的味道啊。”

只是他不明白，刚才响起的敲门声，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临走之前，他在手中的这本写着时乃名字的地方舔了一口，然后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满足了。”

“……”

×××

今天海音寺没有来学校，老师那边得到的消息是她身体不舒服所以请了假。

不止是这样，因为昨天见到了时乃，今天就额外的想去留意一下她的状况。

可是看上去并不是太好，课间和别人交流的时候，虽然也表现出了积极进行讨论的样子，可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腥酸味在我的心里流动。

“怎么了，感觉今天有点忙啊。”

我站在正要离开的三日月后面提了一句。

“今天海音寺请假，就稍微帮她做了笔记。”

难怪。

更换了数学老师以后，带着我们重新复习了一边所学过的功课，还不布置了不少试题充当之后的作业。

被誉为“懒得去追求”的女生三日月秋月平时就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气息，可是到了朋友的份上，果然还是和一般的女生没什么不同嘛。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喔，抱歉突然叫住你。”

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除了三日月的突然勤奋还有另外一件事。

时乃没有和以前那样直接收拾好东西去学生会，她的样子有点慌张，收拾完东西以后，就立马提着包走出了教室。

家里有急事，还是其他什么，我没有去多考虑的意思。

转过身的时候，余光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生站在教室的门口，他在那里观察了一下以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提起包离开了。

“要走了，神谷町。”

“来了。”

大家最近都怪怪的……

回到家，我把书包放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一想到书包里的那些试题头就疼。

要不明天去学校抄点答案吧，但是这之后的期中考试该怎么办……

一通电话打断了我的妄想。

来电人是晃。

“怎么了？”

“神谷町，这边出事了。”

“哈。”

“海音寺死了。”

我直接愣住了，感觉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又好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的意识疏散了。

一切发生的是这样的突然和意外，电话里晃的声音和电视声音与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