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
一个人蜷缩着，纯白的空间里映照不出她的影子。听不清她的呼吸声，很小，可能随时会停止。周围特别安静，仿佛时间早就被停止了一样。朦胧地睁开眼睛，耳边听到了喧杂的说话声。抬起头，身边陆陆续续走过了那些似曾相识的人。就算知晓他们的名字，却不能喊出来，唯有看着他们离去，走向前方的闪光处，他们便消失了。再一次闭上眼睛埋下头，想永远这么睡去。「你没事吧」她听到了这个声音，忽然间睁开了眼睛抬起头。那里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生。眼神里充满关爱，洋溢着淡淡的温馨，一瞬间被吸引过去，仿佛刻在了心里，久久无法移开目光。她却展露出了委屈的面容，泪光闪烁在她的眼角，嘴唇在不断颤抖。“克式……”喊出了女生的名字以后，女生友好的向她伸出了手。“克式。”她颤颤巍巍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尖即将触碰的瞬间，女生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脸部和手臂还出现了崩坏的样子。她瞪大了眼睛，手悬停在那里，不敢抓住女生的手。「怎么了」“不对。”女生阴沉下了脸，那温暖人心的笑容与周围白色的光一同消失，取代的只有黑色的虚无。她刚想把手伸回来，却被女生死死地抓住。“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就算用尽全部的力气被抓住的手也依旧纹丝不动。女生那充满虚无的黑色的脸慢慢靠近了她，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准备将她直接吞噬进去。“不要啊！”女生的身体瞬间化为了一滩脓水，与黑色的虚无混合在了一起。有什么东西要来了。不要全部都塞到自己的耳朵里。不想在听见了！住手啊！“啊啊啊啊！”她双手遮着自己的耳朵尖叫，周围的虚无也像潮流般向她袭来。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亚矢睁开了眼睛，自己依旧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现在几点了。”对于时间的概念早已经含糊不清。即便日历上面写着的是五月份，外面的天气和温度也和冬季相差不远。这不是自己的意识做出来的，自己想要的应该是全部都由自己掌控，自己作为这个世界的神明主导的，没有任何人会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世界。今天不会去学校了，反正那两个人还在这里，在除掉之前是不能踏入自己原本的正常生活里去了。“为什么你在这里！”她气冲冲地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门外的天贾吼着。“我不是叫你去除掉他们了吗！为什么还会被打扰啊！”“……”“只不过是被打了两枪而已，又不会死，你在怕什么！”“……”“等一下……枪？”她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大脑陷入了一阵思考。这个地方没有自己的允许是不会有枪这种武器存在的，第一次和他坦白一切的时候，那把枪也只不过是自己做出来的一个模具罢了。那个人有枪，这怎么可能。“把那个人给我抹除掉！不要让我自己动手了，快点给我去！原音熙的事情待会再和你算账！”原以为他和晃一样，是死后作为数据保存在了这里的人。看样子和预期完全不一样。必须要查清楚，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为什么能无视掉这个世界的规则。2三日月并没有为我在这里感到惊讶，反倒说她的样子像是早就察觉到我会在这。桌子上面放着下平尾的那台电脑，上面已经处于待机状态。我们都保持了沉默，她打开了窗台的门，凉风顺着那边吹了过来，让整个五月失去了它该有的颜色。三日月没有在意迎面吹来的雨水，只是普通的靠在阳台前，张开嘴呼吸着新鲜空气。“谢谢，保护了我最重要的回忆。”“不用见外了。”她的这句话意味深长，可是心里已经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于是没有多说什么。我也不自觉地跟着开始呼吸起新鲜空气。虽然有点冷，可想暂时就这么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三日月的身姿还有这场大雨。“我好像，全部都想起来了。”“比如说。”“要在这里和你道歉，会不会太晚了。”……我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只要一想到过去的事情，自己那解不开的心头就会瞬间涌上来。想要知道，又不想知道。和晃那时候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你没有必要道歉，没有人需要道歉。”“如果我没有那么任性的话——”“发生过以后就不会再有如果了，如果只是用于未来的词。”“还是和以前一样。”“谢谢夸奖。”……“对不起，对我来说还是不能有太多的期待。”“在这里活下去吧。”这是我的真心话。“早就不需要再为那种事情重蹈覆辙了。”“但是这个地方已经。”“……说的也是啊。”我闭上了眼睛，用右手遮住了嘴巴的部分，尽管鼻子里已经是酸溜溜的味道，我还是接受了下来，才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还有过去对我的束缚。即使过去的日子早就像碳酸那样化作气泡，我还是放不下手。面向城市的玻璃球忽闪着光芒，似乎代表着内心还存在着一次的期待。“原音熙，她就在这里吧。”“大概吧。”“感觉她和我，在某些地方有点相似啊。”曾经一度迷失了方向，不对，还是不一样，自己只不过是任性，她的话还活着。“记得带着她一起出去。”“啊，我知道的。”三日月看了一眼时间，依旧背对着我这边。“今天没有去学校啊。”“说的也是啊。”我保持着理智，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呜咽，可是这的确太难了点，就连我自己也能听出来，这和平时说话的样子不一样。“明天要去吗。”“要去。”至少，能让我在好好的享受一下，残存在这里的我最讨厌也是最喜欢的温暖，一下下就好。“我会活下去的，在这个世界里。”“还真是麻烦的家伙啊。”“就是说啊。”这就是三日月的答案。“休息一会吧。”“说的也是。”“要去吃饭吗？”“也行吧。”就算是虚假的世界里，我所感受到的饥饿感也是最具有现实感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也算是目睹了一场暴雨的停歇，但是，还没有完全松口气的时候，那场暴雨又一次降临，就连对面明亮的高楼，也看不清是什么样的了。×××今天是和三日月一起去学校的，表面上看上去，这个学校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被暴雨侵袭着，但是学生们还是咬着牙一路坚持了过来。“这场雨，今天会停吧。”“也许，但绝对会再下的。”今天弥茜肯定也不会来学校，她现在在想什么，是准备做什么，我都不在乎，剩下的工作就是找到原音，然后从这个地方出去。“你们好。”“怎么了你，受伤了吗。”“昨天被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用钢笔刺了一下，明明我是劝架的，为什么还变成受伤的那个了。”女生？我在大脑里短时间搜寻了一下，唯一的可能也只有那个人了。“发生了什么吗。”“昨天她突然揪着峰岛，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我和海永好不容易把他们分开以后，她就直接捅了过来，还一个劲的问我，那个，原音熙在哪，好像是这个名字。”果然啊，那个人也不是这么容易就会善罢甘休的。毕竟在以前差点被杀掉，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承受能力低的人会失去理智也是很常见的。“那那个女生呢。”“被带走了，今天大概不会来了吧，应该说，事情查清楚之前是不会让她来的了吧。”虽然我也不想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可是她的问题超出了我现在所要做事情的范围太远了，但愿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就好。“好在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男人救了我，不然我肯定要破相了。”“男人？”“嗯，我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那副墨镜了吧，而且超级厉害。”他说的这个超级厉害的人，该不会是那个人吧……“要我给你检查看看吗。”我抱着捉弄的心态和坏笑看着日临。“啊，算了，不必了，现在还在疼呢。”“没事的，我学过不少医学方面的知识的。”“真的不需要了，免了吧！”他的态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坚持，面部表情也更好笑。“说起来，你和三日月一起来还真是少见。”“有很多理由在里面了。”“啊，好疼啊，果然今天应该请假就好了。”看上去的确挺疼的，这种刺痛应该是在第几级来着。情绪有点低落的虫明踏进了教室门，看到我和三日月以后，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和以前一样的样子，当然也只是惊讶的样子。“早上好。”“早好。”“嗯。”“感觉，三日月也在旁边有点出乎意料啊。”“我就这么让人觉得讨厌吗。”“啊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jk女高中生居然敢在男生堆里啊之泪的。”“你是不是对jk有误解啊。”我悄悄地凑在虫明的耳旁小声说道。“但是她平时不也和其他女生一样有嘲笑过男生的吗。”“这的确是。”“你们在偷偷密谋什么，当着人家的面悄悄说坏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没什么。”“我知道有时候我说话不太懂气氛，不过这也没办法嘛，因为是和朋友在一起。”日临放弃了继续挣扎瘫软在课桌上，看他这个架势个，果然应该请几天假静养下会好很多。“话说回来，原音熙到底是什么人啊，我记得你以前也有说过她。”“这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这是什么冷清的态度啊，听名字感觉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啊。”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害怕再这样下去，我就会彻底的忘掉她的样子。果然还是想听听她没事说一点黄色段子啊。“峰岛怎么样了。”“以他的状态，想继续留在学校就很难生存下去了吧。”“虽然不是很常见，但是这所学校的校园暴力还是挺严重的。”我突然想到，这个世界建立的时间应该不长才对，也就意味着这里的每个人都被亚矢强行植入了虚假的记忆吗。“现在最相信他的一生也不见了。”“都是些不好的消息啊。”说的也是。这样的世界，还能再撑多久。如果世界崩坏的话，那这里被创造出来的人大概就会灰飞烟灭吧。“和你说个事。”“又怎么了。”“朝潮今天请病假了。”“生病了吗。”“嗯，昨天下午的时候她突然就回家去了，我听到老师是这么说的，她家里好像没有其他人。”“我知道了，那我放学的时候就去看看她吧。”“这样的话我也一起去吧，有点事情放不太下心。”说到这里的时候，虫明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那我也去。”“哎，三日月也要一起去吗！”“干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不是，我以为三日月你会更……孤高才对。”“那才不是我的设定吧……”“是这样的吗。”像是想确定似的，虫明看了看我的脸色。我有时候也捉摸不透三日月的想法，所以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确定。“我是没办法去了，手好疼，我得去找老师请假了。”“慢走。”“路上注意点。”“啊，我知道了。”看着他那么颓废的样子，我摸了摸自己的小拇指，曾经的伤痕引起的后遗症现在还明显的印在上面，就算没有感觉，仔细想下去也还是会影响心情。中午的时候，又只剩下我和三日月两个人在老地方休息。“今天早上的时候。”“怎么了。”“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世界崩坏了我们会怎么样。”“没有。”“你有时候撒起谎来会特别果断的回答，一年的时间我就观察出来了。”“真是让人讨厌的洞察力。”背靠在围栏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把嘴里的气一瞬间全部吐出来。“我其实不讨厌这样的学校生活，除掉发生到现在的麻烦事。”“是吗。”“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能那么简单的过上这种生活，或许想继续做梦的也有我的份。”“但是你还活着。”“说的也是啊。”“昨天也说了，我会活下去的，就算这个世界变成了无主之地，也会继续活下去的。”因为活着才是生物的本能。“比起正直的大道理，果然还是你比较有利。”“把人生观看的积极点就行了。”“唯独不想被你这种人说这种话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她居然对我笑了。过去，她总是会以那种假惺惺的微笑去迎合别人的话题，和朋友在一起你的时候也很少见到她这样充满感情的笑。有点感动。“怎么了，突然笑起来了。”“赶快吃饭吧。”××ד说起来，你知道她就是单纯的生病吗？”“哎，你难道没有问她吗。”“我问了，但是无论是短信还是电话都没有回复。”回去的路上，想给朝潮带点慰问品帮助她补充点营养快点好起来，结果却卡在了便利店选择的阶段。“真是没办法，就买这些东西吧。”三日月看不下去我们两个男生的争执，自己一个人开始挑选起慰问品。虽然平时比较懒散，她也是个女孩子啊，只有女孩子才能懂女孩子的真实感受。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我，戴上耳机听歌的三日月被音乐感染以后哼出了节奏。“这是什么歌啊，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三日月没有回答虫明。“果然是没听到吗。”接到了一通来自下平尾的电话，我故意放慢了速度悄悄地接起了电话。“怎么了。”“你那边把三日月带出来以后，这里似乎检测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除了我和那个人以外，有什么东西在逐步夺取控制权。”“夺取控制权。”“马上就要下雨了呢。”我抬起头，天空中的乌云的确开始又一次聚集起来，从上次下雨到停歇也只不过过去了二十分钟而已。“这大概就是那个东西搞的鬼。”“能查到是谁吗。”“我心里大概有底，不过还得在确认一下，你那边呢。”“我准备去找亚矢谈判，她的话，应该可以交谈。”“我知道了，那多注意下。”“从你口里听到就有点怪怪的。”“不要在意啦。”刚挂掉手机，好几滴水轮着打在了我的头发和手机上，前面的虫明还有三日月和我一样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随之而来的就是逐渐增大的雨水。“赶快跑过去吧，马上就到了！”“等下我啊。”把所有东西都给我居然还自己先跑了，帮忙提个东西都好啊，这样一来我连雨伞都来不及拿了啊……在衣服和手里的袋子全部被打湿以前，我们终于跑到了朝潮的家。敲响朝潮家的门铃，我抖了抖身上被雨淋湿的衣服还有头发，明明雨伞就在这里，真的是过分。“朝潮，我是虫明。”再一次敲响门铃，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复。“还在睡觉吗。”“也许吧，要不给她在这里打个电话试试？”“哦。”果然藏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也沾上了那么多水，没有进水真的是太好了。“朝潮？你在吗？”虫明继续敲着门，或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朝潮隔壁家的人打开了门。“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三日月很有礼貌地和人家说上了话。“你们是来找住在这里的小姑娘的吗？”“啊，嗯，今天她没有来学校。”“是这样的吗，她还真是幸运啊，有那么多的朋友。”“也不是这样啦。”“昨天也有一个和你们差不多年级的男生来了，没过多久他们两个还一起出门了呢。”“哎？”“还是没有回——”“嘘！”“哇。”被我的举动吓到，虫明还是在叫出声之前捂住了嘴巴。邻居和三日月看到我的样子，也带着一脸疑惑。放空了思想，专注在了手机和门内之间的声音。电话一直在拨打中，一贴近门，就能听到里面传来了类似于手机铃声的声音。虫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突然问起那边的邻居。“请问您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看上去很普通，戴着个眼睛，啊，我记得他说他的名字叫华，华东吧，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华东！”“该不会！”我立刻放下了手机，用身体撞击这扇门。门受到了第一次撞击的时候，门缝微微的张开了一点。“居然没有锁！”“朝潮！”我慌慌张张地冲进了房间里，但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亮着屏幕的手机掉在地上。虫明和我两个人一起在整个房间里搜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朝潮的身影。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华东很强行的走进了朝潮的房间，将她整个人迅速抓住以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带着她离开了这里，手机也是朝潮在反抗的时候想打电话求救，但是没有成功被华东打掉在那里的。“快点报警！”“什么。”“快点！”“我知道了！”接到报警以后，警察迅速在这里展开了调查，通过监控里看到的，华东的确有带着朝潮一起从房间里出来，而朝潮的样子也很明显有不对劲的地方。邻居之所以没有看到，是因为她只不过是看到了一眼而已。朝潮的身边没有任何看护者在，也联系不到任何和她有关的家属，这让断案也产生了一定的困难。“呦，怎么了，这么慌张。”“下平尾……哈啊，哈啊，朝潮被绑架了。”“哈？不会吧，现在这个时间段？”“犯人是一个叫华东的人，那个人……”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朝潮，对她告白了三次也没有成功，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去绑架朝潮才对。这肯定是什么人在背后支持了他，就像当时乙政修被亚矢支持那样。“但是很奇怪，亚矢应该在调查系统的漏洞才对。”“那该不会……”“啊，可能是那个东西吧，藏在这个系统背后的家伙。”“总而言之我要找到朝潮，必须要找到她！”“喂，你这样漫无目的的要找到什么时候啊！”“我冷静不了了啊！”“我知道了，我回去帮你找找看，如果你说的没有错的话，这附近应该能找到线索才对。”“那就动作快点！”“我知道了不要催了啊。”下平尾虽然嘴上有点不耐烦，身体还是开始快速行动跑了回去。绝对不能让朝潮受到一点的伤害，至少在这里，要好好保护她才行，不然的话，自己的内心会一辈子都无法放下。漫无目的的搜寻了一整个下午，我气喘吁吁地靠在了车站旁边，警方那边没有给出任何的消息，下平尾那里也没有。“朝潮……你到底在哪啊！”知道在这里无能狂怒也是无可奈何，可是心里压抑不住这股无名火。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如同救命稻草一般，下平尾打来了一通电话。“喂！”“不要这么大声啊！”“情况怎么样！”“啊，我找到了点线索，在车站前面的一个杂货店里，那是最后拍到他们两个进去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喂，你一个人的——”我没有听完下平尾的话，立刻朝着车站前面的杂货店跑过去。××ד不是吧，这么着急的吗……”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现实里都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么看来他的责任心还是比较强的。“既然这样，那我就稍微来帮帮你吧。”利用匿名的方式给三日月秋月以及那个虫明还有调查之中的警察发了目击报告，这样一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会往那边赶过去。“好了，我这边也快点行动起来吧。”当下平尾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天贾像是恭候多时那样站在了门口。“果然是打算来消灭我的吧。”“……”“还是不说话啊，你和那个人交流的时候也是靠哑剧吗？”“……”“不要小看哑剧了啊。”×××杂货店里，朝潮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的位置应该是一家店铺的最里面，手脚被胶布绑住，虽然嘴没有被绑住，但是她没有大声喊出来。“朝潮，你真的很可爱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深深的喜欢上你了啊。”不知道为什么，华东站在自己的旁边，脸上的表情特别的狰狞。“呃……华东，你怎么了。”“我没事的啊！我的话现在感觉特别神清气爽，就好像是脱胎换骨了那种感觉，所以我才会邀请你来，让你见证一下我的告白仪式。”告白？她看了一圈店内的布置，这里大概是一个类似于杂货店的地方，因为有很多类似于粗点心店的那种布置。“我已经说过了吧，自己的心意——”“闭嘴！那都不算数，你还没有看到真正的我，我可是比你所看到的还要优秀许多！”“不是——”“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在想你的那个学长对吧！那个死鱼熊猫眼对吧！”朝潮完全被华东学长的样子吓到了。他现在疯疯癫癫的样子，就好像是电影里的小丑，充满着一种病态和疯狂。“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哪一点比我好的，明明我更优秀点对吧。”“不是……”“我会让你看看的，我有都比他优秀，那种人，那种人！”“不要伤害学长。”他突然停下来了。“你说什么？伤害他？”“这是不对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的啊，这是不对的，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像是在挣扎一样抱着自己的头开始不断扭曲，自己的手还时不时在抽搐。朝潮胆怯的想往后退步，可是自己完全被他绑在了这里，想凭借自己较弱的身子移动实在是太困难了。突然，他打翻了一个工具盒，里面的一些实用工具全部倾倒在了自己这边。朝潮更加卖力地向那些工具移动，她想拿到那边的螺丝刀，然后慢慢解开这些捆住自己的胶布。“我不该是这样的才对，到底是什么在这里啊！”就差一点了。“这是我想要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一切。”还差一点点。“你！”“啊！”“你在做什么！”“我，我……”“你，我明白了，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不要过来！”华东突然放下了手头的东西掐住了朝潮纤细的脖子。“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救救我……学长……”朝潮逐渐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她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眼睛看着还在继续挣扎的华东，最后完全闭上了眼睛。“学……长。”在最后的最后，只听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闯了进来，似乎和华东扭打在了一起，还有什么人在不断呼喊自己的名字，有警车的鸣笛声，还有其他什么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身处一片花海当中。那些是被称之为“彼岸花”的悲情之花。风吹动的律动像是在倾诉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角流下了泪花。想要往前走，可是自己早就失去了方向感。「这里真的就是现实吗」她被这个声音喊住。「你会忘记这一切，而他，也会失去这一切的」现在逃避，早就已经来不及了。“对不起，学长……”自己看到的，所经历的事情。以及浮现在眼前的，那个人影。「这里就是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