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话
第二十话「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刻盘,只知道那时候的月大人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我同其他十一个女孩子一起被叫到屋里,当时伴月大人和月大人都在,其中还有观雪大人」坐在自己面前娓娓道来的眼镜妹,正是已经恢复百年前记忆的书葉,她正在向自己讲述百年前那段悲伤的故事「观雪大人是当地最有名望的巫女,她拥有很强大的灵力,据说每年祭祀当天都有很多村民来向她祈福,后来,月大人遇到了观雪,并且劝说她不应该残忍的用刚出生的双胞胎来祭祀神灵」望月满脸的认真的倾听着,他手握签字笔像是要从书葉的字眼行间找出自己需要的信息。「当时月大人是想要给我们说明结礼之事,也就是现在的婚嫁之事,那天是结礼的早一天晚上,也是一个圆月的夜晚,而第二天就是村中祭祀的祭典之日」「所以,你们并不知道其实祭典之日的祭品就是你们十二位少女?」望月低头自顾问着,女孩儿便摇了摇头「我想就连深爱着月大人的观雪大人也不知道自己也是祭品之一」(果然是这样,而在当天晚上众人都离开后,弟弟便杀了哥哥)少年扶着下巴回忆起上次同几个前世见面的事情,自己推理得到的答案和伴月的说法多少还是有点出入,当初那家伙告诉自己月是重病而死,但其实真实的情况便是身为弟弟的他手刃了哥哥。「但我是知道的,我们之中,有的人并不是真心爱着月大人」听着书葉口中的低语,望月突然来了兴趣,他放下手中的笔问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真心爱上月,又怎么会同意嫁娶?」「是因为」少女欲言又止的低下脑袋,她慢慢垂下像是在回忆起自己不想回忆的东西「优姬大人她其实真正喜欢的人是伴月大人」「优姬?」少年忽然眉头一皱,因为书葉口中的人名极其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在抓耳挠腮片刻之后,望月突然猛的睁开眼睛,他急忙抬头说道「我想起来了,在之前拯救德尔的时候,我不经意看到了过去的事情,我记得伴月当时正在给一个少女牵马,坐在马上的女孩儿……好像就是叫这个姓名」「优姬大人是伴月大人的青梅竹马,两个人其实在小的时候便定下了婚约,可是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优姬大人她愿意嫁给月大人」「不是的」望月突然黑下脸来,他平淡将少女的名字写在自己的手帐上,然后再在后面写上「德尔的前世」一词。「这个叫做优姬的少女,她其实爱着伴月」「那为什么」「因为被强制归零了」望月打断书葉的问话。「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男孩儿双手支在桌上开始叙述开来「如果我想的没错,破表最初的模样并不是我现在手里的样子,在最开始的时候,破表应该没有夺取记忆的能力,也就是没有收取水滴的能力,而且它的使用者并不只局限于月一个人,我想那个时候的破表可以更换使用者,所以月便请求伴月使用破表强制归零的能力让优姬忘了他」「可是伴月大人他怎么可能」「不」望月露出一副阴冷的表情,他咬了咬牙接着把话说完「他答应了,因为他手里被人握住了把柄」「什么意思?」女孩儿反问道。「因为月答应了伴月,如果他肯这样做,他就从祭祀名单里面去除观大人」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少年默默垂下眼睛盯着自己手下一行的文字,他十分肯定自己的推理,因为在此之前,他就见过一些零零碎碎关于百年前的片段「观和伴月彼此相爱,他不知道这句话其实也是月哄骗自己,而在答应月之后,他便痛心让优姬抹去了对自己的所有好感,接下来,月立马反悔将十二少女关入牢狱,而气急败坏的月带着忏悔之情亲手杀了哥哥」男孩儿一鼓作气把话说话,他看了看书葉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又再次拿起笔杆「而雪……她是自愿成为祭品的,因为被该死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她并不是如书葉你所说是被骗的,而是一直协助月骗取其他少女的信任。当得知月被杀死,她便诅咒了所有人,这里面也包括自己身体里面的第二人格,观,因为带着忏悔和赎罪之心,伴月要求观用祭祀之剑插入自己的心脏从而挽救每一世十二少女的命运,也就是说」望月点了点笔尖平静的将话说完「雪大人并没有转世,而现在我身边的观雪她身体里只有一种人格,那就是观。在我的前几世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收集完十二颗水滴,他们之中有的人动了真情,继而不愿意在继续收集水滴的人任务,而有的人」男孩儿顿了一下看向书葉「是被人杀死了」一系列的推理就如望月所说,他在连续冷静几天之后终于得到了正确的答案。「但是,我还有一些疑问,第十三个人是什么情况?从千尸哪里得到的碎片到底有什么用?当所有水滴收集完之后会发生什么?又是谁想要一个接一个杀死恢复记忆的你们?」望月抓起头发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低声说起「雪对于我的诅咒是生命期限,也就是每一世都不可能活不过二十年,对于其他少女则是糟糕的命运……这之中肯定还有某种我还没有找到的契机」「书葉,你在想想,在百年前的那段时间里,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事情或者人物?」少女看向桌面开始仔细陷入回忆之中,片刻之后她迟疑的摇了摇脑袋然后慢速说道「还有一个男孩子也喜欢雪大人」「我知道,那个叫做社长的家伙,为了雪从而把自己整容成月的模样,然后创建了神社和神社天使,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你再想想还有其他事情吗?」「……嗯……」女孩儿抿着小嘴边想边说「在我们来到月大人宅邸时,平时也只有村民来回出入,如果说还有其他人的话……」少女摇了摇头「除了野河先生,好像也没有谁了」「野河?」听到陌生的词汇,望月立马来了兴致,他抄起手中的笔追问道「那个叫野河的人,是什么样的人?」「野河先生是当地村民家的孩子,但是野河先生平时也很少来到府邸,即便来了也只是匆忙的进出月大人的房间,我和其他人几乎很少和他说过话,只是每一次都能见到野河先生怀里抱着很多草纸」「草纸是?」「村民用来记事的纸张」(每次都抱着很多纸干嘛?)男孩儿疑惑的咋了咂舌,他摸了摸下巴在本子上这下这个男人的名字「这个叫做野河的家伙,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比如说,这家伙可能是狼人,吸血鬼或者怨灵什么的」「不是的」少女急忙摇摇头「虽然很少见到野河先生,但是我和茗大人在出入府邸的时候也听别人夸赞过他」「茗是?」「哀歌同学的……」「知道了……」沉默片刻之后,望月尴尬的笑了笑「你继续说」「野河先生非常喜欢绘画,即便连府邸的人也知道野河大人的画工精湛,每年用于祭祀的神符都是野河先生亲手画的」「这样……」望月用嘴叼起手中的笔靠在长椅上,他双手枕着后脑开始勾勒起这样一个清秀少年的形象,这家伙时不时抱着草纸出入月大人的府邸到底是图个什么?该不会是在给月画肖像吧?「那个家伙居然这么自恋吗?该不会是人体艺术吧,嗯……画画,到底画什么,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男孩儿继而抱起双臂仰起头来「在那个年代,又是那种时候,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画,不,必须来让他画呢,画工精湛,画工细腻,纹理清晰,绝来之笔,什么东西能让这家伙画的这么……卧槽!」少年突然站起身大喝一声「他画的是」男孩儿握了握兜里的精美刻盘,那种绝妙的设计和纹理,那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