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真心的精灵 02
岳空的眼睛瞪得圆滚,视线不停的在薇殴露以及被炸翻的中枢塔二层之间来回切换。对于薇殴露所经历过的,所知晓的,所掌握的那些自己一点不曾了解的五花八门的玩意,岳空大抵有个自知之明,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对这个女孩每一次拿出来的新鲜物什感到心平气淡了,可是这一次,他还是陷入到了瞠目结舌之中。至少,这次他是庆幸的,庆幸这个变出新戏法的是薇殴露而不是他的敌人,庆幸薇殴露的出手相助成功保护了莫娜他们的安眠。不然,自己已经打算跳上去把那枚火箭弹踢开了。看着薇殴露摆出一副骄傲的脸蛋,就好像是在等待着岳空的夸奖一般,而事实上,岳空也的确很想夸奖和感谢薇殴露。但眼下,他还是选择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闭着双目沾沾自喜的薇殴露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夸奖,反而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起自己的腰腹,让自己的双脚失去了踩踏着地面的实感。她睁开略有一丝不满的双目,才发现是岳空将自己拦腰抱了起来,径直朝着中枢塔奔去。好像是因为没有等到属于自己的夸奖与赞美,薇殴露微微叹了口气,但很快精致的脸蛋上又挂上了一丝苦笑。她就像一个洋娃娃似的,放松着自己的全身,任凭岳空裹挟着奔跑,就连那对小腿都随着岳空的奔驰而抖来抖去。薇殴露仿佛在享受着这一刻,明亮的异瞳向上朝岳空投去了宠溺的目光,她从那张严谨但是泛着一丝笑容的脸上,已经得到了她全部想要的了。一阵蓝黑色的火焰闪过岳空的脚底,他猛地一跳,连带着自己与薇殴露在半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竟直接跳到了中枢塔的二层。这些在岳空眼中视作杂碎的士兵此刻的求生欲倒是唤起了他们少有的思考,只是那思考也并没有得出太过深刻的认识,无非就是深刻了解到了这一男一女的危险性。出自于来自与生具有的危险报警机制,那些好不容易从余震中恢复过来的士兵从两侧赶忙朝着岳空与薇欧露射击。然而惨不忍睹的精准度让弹丸在整个二层漫天飞舞,那些正面的岳空轻松的就规避掉了,而那些从背后飞来的像中了博彩般好不容易要击穿岳空的头颅或是脊柱的子弹,却又被薇欧露撑起的长伞全部挡了下来。一个弹匣在肆意将扳机扣到底的情况下甚至连几秒钟都坚持不住,然而这几秒钟的时间,愚蠢的他们并未能解决迫在眉睫的威胁。那些还未从余震中恢复的士兵仍在摇摇晃晃,那些打完了弹匣的士兵慌忙换弹,他们根本来不及思考,岳空的回合根本用不了多久。至少比他们处理自己那些破事的时间要短得多。他手中的卡宾枪早早就进入到了就绪的状态,仿佛是出于某种礼仪,当敌人的枪声戛然而止的时候,这独独一把枪,才以颇为押韵的节奏衔接上了刚刚结束的枪鸣音乐会。然而这个由短点射组成的音乐会可远比之前那场更为轰鸣的更加要命。岳空一人的射击都不是这数名不知从何而来的野人所能比拟的,几乎是每一轮短点射,都会有人毙命或是有人战斗不能。有些幸运儿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弹匣容量组成的死亡倒计时,当他们重新抬起经历万难后终于可以再次射击的枪口时,一把仅仅7发弹容的手枪却又开始为他们进行新一轮的短暂倒计时。而这一轮倒计时后,整个二层已经全被岳空清场了。被退下的弹匣掉在了中枢塔的地板上,清脆的响声为这一层的音乐会划上了休止符。他上一次来中枢塔不过是几天前,那一次,早已许久未经历过苦战和惨战的岳空甚至发觉自己都无法在适应这高压的战场了。这一次,向上通达24层的高塔他去都未去过,而岳空却显得平静异常。沉寂中,岳空将头转向了薇欧露,女孩温柔得看着他,对短短几日里,眼前男人的转变毫不在意。“谢谢你,薇欧露,对不起......薇欧露。”岳空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还有......拜托了,薇欧露。”“好的哦。”薇欧露轻轻微笑说,二人相视点了点头,共同冲向了这傲视着人类残破不堪文明的峰塔。第四十一章诠释真心的精灵02空荡荡的中枢塔因为仅仅两人的进攻,非战斗人员早早得被疏散了个干净。底层的枪声在中枢塔墙壁与天花板的层层隔断下,到了23层已经微乎其微。蚊蝇的交火好像一点也影响所罗门大将盯着他与罗贝塔的棋盘。反倒是罗贝塔将军一点都不悠闲。他很好奇,自己的长官兼老师在这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历史的转折时刻的时候是如何保持这近乎疯狂般的镇定的。罗贝塔其实不太相信岳空能够冲破中枢塔的防御,哪怕现在是中枢塔面对历史上屈指可数的攻入者时,守备最薄弱的一次。随着人类的科技以及技术手段的不断进步,个人在战斗、战役、战争,乃至历史上的作用都在不断的微缩。一个守备大队加上凯洛独有的作战小组总共近百号士兵,但这种情况下,岳空这个凡人要如何突破?以少胜多的战例不是不存在,当放在当今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罗贝塔将军是了解的,想要阻挠岳空的攻势,中枢塔的广场才是最好的地方。那里的地形相对宽阔,适合人员展开以扩大人数上的优势,而到了中枢塔内是一个更为狭窄的环境,精通CQB的岳空进到了这个空间以后,想要收拾他的难度就要成几何上升。但就是那样,凭他和已经成为了凡人少女的薇欧露想要突破也太不切实际了。一边思考一边与所罗门大将博弈,让他走下了一步浑棋。当所罗门轻轻的一枚子让罗贝塔开始徘徊在败局的边缘时,他才猛然间发现,作为唯一城的高级将领,自己其实并不希望看到岳空的失败。思索着岳空的终途,以及凯洛会为之浮现出的作呕笑容。罗贝塔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这份不悦一直搅扰着他的思绪,知道他被所罗门将上了军。“随着你在这个城市占着越来越举足轻重的分量,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作法越来越难以理喻?”所罗门盯着那枚即将被他吃掉的主帅,就像胜者再给予败者诉说的机会般问道。罗贝塔长呼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椅背上,默然点了点头。“那就对了。”所罗门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笑,与他脸上的皱纹浑然一体。“因为我培养你路子,和汉莫森培养莫文特的路子异曲同工,这是你十分厌恶你的同期或是后辈的一个重要原因。”“您还是中意莫文特的。”罗贝塔并不感到奇怪,作为合格的军人和执政者,所罗门没有理由从个人的角度厌恶莫文特“那为什么还要任由凯洛迫害他?”“你怎么那么心急......我不是说了等岳空来了一起跟你们说吗?”“您真的觉得岳空他来得了?”罗贝塔的话语一瞬之间亢奋了起来“我承认岳空很优秀,但凭他一个人以及一个平凡小姑娘的帮助,他来得了这里?”“你错了,罗贝塔。”所罗门严肃的说,即便五官依然平静得异常“岳空孤身一人已经拿下了那个由叫爱丽丝的女孩镇守的供给站,他为什么不具备攻下这座痞子们镇守的中枢塔的能力?再者说了,你也不要把那个和岳空勾搭在一起的小姑娘,当成是凡人。”这是一个罗贝塔不曾知晓的情报。当那两个自诩‘全知’的人介入到了唯一城事务中来的时候,罗贝塔就对他们抱有莫名的厌烦。厌烦所招致的抵触情绪自然让罗贝塔与两位全知的商谈产生了严重的裂纹。在他看来,两个自诩清高的不喑世事者凭什么打着‘全知’亦或是什么他从不信仰的旗号插手到他苦心经营的唯一城事务中来,按着罗贝塔的秉性,他自然也无法对两位‘全知’所诉说的任何显而易见的理论产生共鸣。自然而然的,他们产生了冲突,那时,爱丽丝就像踩死了蚂蚁一般随意的给罗贝塔来了一句“你永远无法和莫文特决出一个你所期盼的胜负”。这句除了挖苦和进攻外没有任何意义的话语,让罗贝塔远离了与这次行动有关的一切范畴。最后若不是所罗门前来镇场,他甚至担心自己会不会做出今天和凯洛一样的选择—召集守城军队把这两个衣冠楚楚的混蛋撵出这座城市。现在,在他完全不知晓的情况下,岳空竟然打赢了那个令人厌恶的女人,面对这与前方战线失利同性质的信息,将军显得并不那么悲观,甚至还有些不厚道的想笑。“你看看你的嘴脸是一个唯一城的军人应该有的吗?”所罗门用微弱但是浑厚有力的声音斥责说“不如这样,为了完成你我作为这个城市的将军的使命......”“将军的使命?”罗贝塔些许的迟疑只换来了所罗门微微的一笑。对于学生无言的追问,所罗门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着些什么……疑惑与沉寂让罗贝塔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他也再清楚不过,只凭自己,是无法打破老师的沉默的。他把视线甩回了棋盘,然而由自己的焦躁造成的一手死局却让他本就如乱麻般的思绪更加烦杂。而此时,本该差一步就能把自己将杀的旗子却向左移动了一格,为自己让出了道路。面前这个老人究极在什么时候移动了棋子,放弃了击败对手的机会?罗贝塔诧异地抬起头,打算将目光重新移回老师身上。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什么时候起,所罗门早已收回了笑容,只是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罗贝塔。“由你......去成为阻挡岳空前进的最后一道防线。”所罗门的话语刚刚说出口,一声震耳欲聋的炸裂声便从他们的脚下扩散开来。不知何时,岳空已经攻入到了能让枪响裂鸣清晰传入他们耳中的地步了。“你听......已经来了哦。”所罗门静静的望着自己那被炸裂声惊得急忙起身的下属兼学生,在他无比平静的面庞上所隐匿的思考不知那些自诩‘全知’的人们又能看出几分。罗贝塔咽了一口口水,一滴冷汗从他的侧脸滚了下来,但那绝非来自恐惧,而是......亢奋。“你一直所期待的......与莫文特的胜负,就让这次战斗,来划上一个圆满的休止符吧。”所罗门说“毕竟,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越向着中枢塔的高层奔去,越发狭窄的空间就越是无法中和掉枪鸣炸裂的振动。塔外雷鸣肆意、暴雨倾盆,塔内枪声不断,爆炸声此起彼伏。就像是苍天通过震怒在质疑这座孤塔一直以来的高傲。室内狭窄的环境让岳空的敏捷与经验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放大。那些警备大队的兵痞几乎是从来没有来过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中枢塔。对于塔内的构造他们的了解甚至不比岳空。后者就算是军事政治生涯混得再不济,也好歹曾是个上尉。不常驻高层可对中层的塔内构造了如指掌。再加上出色的cqb以及记忆训练,在岳空前往高层向莫文特或是汉莫森汇报工作的有限时间里,就足以让他清晰中枢塔高层的内部构造。这让缺乏军事素养的警备大队如一盘散沙,竟完全拿岳空没有办法。本以为仗着人多可以有恃无恐,可简单的脑壳却完全没有想过,在广场阻拦失败的部队和这一个楼层的守军比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狭窄的走廊博弈,他们占不得先机,局促的楼梯枪战,他们难以抵御暴风雨般的枪弹。一层、两层、十层、十五层。凯洛所期盼的捷报时时未从传讯机中出现,反倒是一个接一个信号中段的杂音在不断动摇着他扭曲到狂妄的信心。不知不觉间,警备大队的成员全部失去了音讯,他们化作了一个个尸首,‘均匀’得分布在各个楼层的楼梯、走廊和办公室,有些紧闭着双眼安详而去,有些则瞠目结舌,死后仍在回味着自己生命逝去的瞬间。屈指可数的天花板与地板已经完全无法阻挡子弹飞梭与炸药的轰鸣,对于驻守在16到20层之间的作战小组来说,那更像是死神靠近的警钟。这个凯洛直接领导的作战小组的素质的确要高于那些门槛全无的兵痞,岳空还没有攻入楼层的迹象,他们就已经将一个口袋阵沿着入口展开,静待着猎物到来的同时,也不忘选好掩体。几乎是与房门被炸开的同一瞬间,组员们一同扣下了的扳机。火蛇与子弹穿过爆炸扬起的烟尘,朝着室外飞去,妄图穿过他们根本没有看到的对手。正如字面意义上,那是痴心妄想。岳空和薇殴露则淡定的站在楼梯中间,目视着那些子弹在他的上空极速飞梭,并最终打在身后的墙壁上。听着枪声,看着弹孔,偶尔在观测一下掺杂在一个弹匣中的曳光弹所飞出的轨迹,一条条弹道线就仿佛刻印在了岳空的视网膜上,顺着那条线过去,自不必说,也一定是敌人的方位部署了。岳空与薇殴露相视一看,蓝黑的瞳孔与红蓝异瞳转瞬间就达成了某种共识。只见女孩踮了踮脚,撑起漆黑的雨伞就像小鸟似的窜入了重兵把守的房间。一时间,那黑伞就如磁铁一般,将所有的火力全部吸引到了上面。只是钢铁铸造的弹丸在薇殴露的黑伞面前与雨点几乎没有半点区别。不同于那些警备队的低素质人群,当特别作战小组的成员们看到那看似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黑伞将他们的射击悉数挡下来的时候,吃惊于错愕并没有在他们之间持续太长的时间。他们一部分人停止了不间断的点射,只由少数人朝着薇殴露射击以防止这位在唯一城有过记录的危险少女做出其他危险的举动。这样的行为稍稍令薇殴露有了些许的吃惊,面对瞬然之间,敌人作战能力的整体上升,现在已然是凡人的薇殴露应对起来确实稍有吃劲。持续的射击不停打在她的黑伞边缘,不知多少次,子弹甚至掠过了她飘到伞外的发丝。但女孩的眸子只在那些被灼热弹头烤焦的发丝上停滞了不满一个瞬间,那不是一位少女对自己滋养的秀发的惋惜,而仅仅是在生死的战场上对危险源进行必有的判断罢了。娇小的薇殴露就算是撑着一柄几乎是有她身高相仿的黑伞,可是在五大三粗的作战小组面前就像是一头冲向狼群的绵羊。而绵羊却对狼群毫无恐惧,反倒是这群豺狼虎豹对薇殴露忌惮三分。子弹的冲击力不是盖的,哪怕在防弹盾的掩护下,那持盾的先锋也难以从容面对弹雨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只是从现实来看,这些或许能够压制一名壮汉的弹雨却完全没有压制住这个漂亮可人的女孩,直到薇殴露终于撑着伞前进到了一位组员的面前,凭借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撞击撂到了他,那些特别作战小组的组员们终于认识到,他们在针对薇殴露与岳空的比例上失衡了。从他们的长官也好,同僚也好,就是那些下三滥的兵痞的口中,‘岳空’所占据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就是刚刚,从他们的直接长官凯洛口中,他们接到的死命令也是要在这里彻底的解决掉岳空这个唯一城、中枢塔,以及他们长官的死敌。就好像理所应当一般,他们从来不知道薇殴露的存在,更不可能对这个外貌与高贵小姐无异的女孩产生什么特别的警惕。然而面对残酷的现实,小组成员们不得不赶忙将作战权重的天平向薇殴露的方向倾斜。称不上宽阔的楼层嫣然就像交响乐会的现场,而由枪鸣构成的乐章就在转瞬之间由序章转瞬间跨越到了高潮。所有组员的弹雨当即朝着薇殴露奔袭而来,横冲直撞的弹头或是散落下来,亦或是发生跳弹飞到了的其他位置,可就是无法穿破那看似柔软的黑伞所张开的薄弱防护。然而来自枪口的弹雨并非天空的温柔雨点,薇殴露那娇小的身体在弹雨的疯狂袭击中不断的后退,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被暴风雨吹走一般。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那些组员们心想着,那伞再硬终究是把伞,不是经过了周密的人体工学设计的防弹盾,那人再强也终究是个平凡的少女。十几把步枪的同时射击,强大的冲击早晚会将她手中的长伞击落,届时,就可怜这位漂亮的小姐被枪子儿雕琢成马蜂窝吧。可这窘迫的情况下,藏匿在伞下的薇殴露却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该说是薇殴露真的不是一般人,就算是褪去了全知的外衣,她的一举一动仍旧有感染空气的力量。虽然说不够强烈,但这份开始弥漫在空气中的异样被离薇殴露最近的士兵捕捉到了。就在他停下射击开始感受这份空气异样的同时,他短暂的人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只是对于他而言,幸运的是,还算是出色的训练让他知晓了自己死亡的原因。当那遮蔽着视野的黑伞有幸在他生前向他展示了他人生中最后的风景。在那人的视野中,岳空的脚下闪烁出一瞬的蓝黑色火光后,就如闪电般从门后冲了出来,并几乎是同时,他的卡宾枪抬起枪口,一番短点射后,几枚子弹在几乎没有散步的情况下击穿了他的颅骨,并在他的后脑上留下了柑橘大小的窟窿。当这些组员们面对薇殴露,将权重的天平进行调整的时候,却让天平那最不该上扬的一侧,上扬到了天际。在薇殴露将他们的注意力与侧重点尽数吸引了过来的时候,岳空则背着一杆插上了军刺的长枪,俨然如背着镰刀的死神一般悄然上了场。小组成员们可无心去思考前线报告中的岳空根本就没有携带手动拉栓式步枪,随着一名战友被毙倒,以及关键敌人的出现,他们想的仅仅是赶忙将火力的侧重点进行转移。但是他们在那柄黑伞上倾泻了太多的火力,当目标由薇殴露仓皇转为岳空的时候,就有数名组员的弹匣已然空空如也。可岳空第一个瞬间并没有着急去开火,而是径直冲向离他最近的可当做掩体的隔板,并瞪着一对闪烁着寒光的眼睛,将这一楼层的作战小组扫了一遍,一个崭新的作战计划便已经想好。这一层敌人的领队算得上谨慎,他深知,唯一城出来的职业军人有擒贼先擒王的概念。更何况是岳空,所以参战前,他早早摘去了一切能体现出他领队身份的标志,哪怕只是一个小到甚至让人觉得自作多情的领队,这个做法确确实实的有一定效果。而就这场战斗而言,它成功的为这位小领队延续了几秒的生命。没错,几秒。没有了身份识别的物什,岳空在冲向隔板的时候特地多花了几秒钟去判断,这个楼层的领队究竟是哪个。这位小领队细节做得已经很好了,要让他做出更好的细节也实在是难以实现了。只是倒霉,他遇上的是岳空。这位前队长的作战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对于唯一城部队的风格也实在是太了解了。在一个室内环境中,他甚至知晓领队时常的站位,再配合几位队员有意无意的围绕着他们的领队,这使得身份的隐藏只多消耗了岳空几秒的时间。作战小组的组员们疯狂得压制着薇殴露与岳空,面对着火力的持续倾斜,就连薇殴露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女孩仍旧默不作声的撑起充当掩体的黑伞,对于岳空的各种判断,薇殴露都显现出了完全不符合全知的,甚至可以称之为骄纵的认可与支持。而岳空这里,面对眼前的情况的确是没有常人的手段了,复数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以不间断的火力将他死死得压在了这个狭窄的隔板后。当然,那是常人的手段,一些反常的手段还是有的。岳空盯着看了看腰间的那柄铁棒,或许现在该称之为一个剑柄。他曾经靠这个神奇到他自己都不知晓的东西逆转了本来必败的单挑独斗,那么这会儿,能不能再靠它搞出点反常的动作?岳空没有继续深想,想法、计划以及动作几乎是同一个瞬间共同开始,他猛的扣动了自己的扳机,毫不介意的倾斜出了自己弹匣里所有的弹药,待到枪机复位,就硬生生将弹匣卡了下来,然后甩到了身后。一整个弹匣的子弹虽然有限,但还是稍稍的减少了压制着自己的火力。甩开卡宾枪,岳空的左手伸向枪袋里的手枪,右手取下剑柄,闪烁出一到蓝黑色的火光。就仿佛应召而来,一道漆黑的能量束在火光闪烁之后从剑柄的发射端口延展了出来。漆黑的能量体在哪些特别作战小组的组员看来着实新鲜。毕竟在此之前,岳空也从未见过向周围吸光的能量体。就如字面意义那样......吸光。本应向周围映射的光晕完全都是黯淡的,那绝不是正常的光晕,而是在从界吸收着光亮。这样的东西,甚至很难让人觉得是一团高浓度的能量物质。但这并不妨碍它本身给人带来的极大危机感。要知道,就是这团漆黑的能量束,可是让身为全知的爱丽丝与薇殴露都忌惮三分,就算是凡人不知晓它的秘密,生物所拥有的本能求生意识也在明确的向大脑传递着,绝对不要让这漆黑的玩意靠近自己的信号。无奈的是,生物本能的信号让他们的火力产生了一瞬间的空隙。就是这一瞬间,岳空手持着漆黑的能量剑将作为掩体的隔板方方正正得切了下来,然后一脚猛蹬。原本轻盈得只手就可扶起的隔板在岳空的猛踢下所获得的动能硬生生得多名组员压在了地板上,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些百里挑一的作战小组组员可都是壮得有些可怕的大汉在被压倒后还迟迟站不起身。趁你病,要你命,此刻的岳空一点都不打算手下留情,在敌人的火力又稀疏了一点的情况下,他就一手拿着黑刃,一手持着手枪径直冲了过来。踏着蓝黑色火光的步子让他的速度快的难以想象,组员们甚至发现,单薄的铁质照门总是无法将目标锁定在瞄具的正中。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此刻就好像将成果全都还给了教官,飞梭的子弹完全不长眼睛,大多都是飞过了岳空的周身。要说训练成果怎么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命中率打得折扣再大也不可能为零,总要有一些落在岳空的身上的,而只要有一颗能落在他的身上,也就足够了。组员们这么想着,然后就在他们面前,更夸张的事情发生了。岳空挥舞着那柄黑刃,几道漆黑的弧线就好像半空中产生了好几处黑域一般,将所有即将落在岳空身上的弹丸吸了进去。不,那只是黑刃挥舞所留下的轨迹和残影。是岳空凭借着自己的运动神经,将所有弹丸在半空砍下来了!本就炽热的弹丸在与高能量体碰撞的瞬间,就被炙烤成了铁浆分散开来,只是玄幻的是,那铁浆分散到地板上,隔板上,天花板上,却就是没有飞溅到岳空的身上。黑刃所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漆黑的轨迹,漆黑轨迹组成的黑域轻轻地触碰到了被隔板砸中的三人。就在转瞬之间,因三人挣扎而颤动的隔板停滞了,就像利刃划开豆腐一般,在那漆黑的轨迹扫过的途中,隔板本身就像是扯裂了自己的身体为那黑刃让道似的,在没有任何颤动的情况下轻轻断作了两截。化作两半的隔板将已经没有了丝毫抖动的三人彻底的遮住,俨然就像一座坟墓。转瞬之间,本层的镇守人员就由两位数变成了个位数。活下来的人没有心情和胆量将目光停滞在那坟墓上。因为若是那黑刃扫过之处就要成为墓地的话,它此刻正径直朝向自己奔来。可惜距离最近的士兵没有因他们几乎和队友同时的应急反应而幸免于难。岳空的拖着黑刃产生出的死亡轨迹,轻轻松松的划过距离他最近的两名士兵。两块“豆腐”便在一瞬间各化作两半,同时还迸发着豆腐理应不会有的血红色汁液。打不过,这么下去只会送命。别说这个作战小组的组员可能要全部送命,整个中枢塔都不见得能拦下这头横冲直撞的野狼。还活着的5人几乎是同时得出了这个结论,那个小领队可能稍微早其他人一些,但这都不妨碍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撤退吧,无论是逃跑,还是和其他组员汇合,也都比在这里被杀死强的多。岳空没有看清楚他们是怎么交流的,但是由他们的布阵,他已经知道这5人的打算。两个士兵一脸无惧得继续朝着自己射击,而另外三人已经朝着通向高层的楼梯移去。这是明显得弃车保帅,不,仅仅是弃卒保马吧。两个已经将自己置之死地的士兵朝着岳空一面缓缓接近,一面进行着规则的短点射。这群人真是邪门,刚刚打的时候疯狂的自动射击,这两个人倒是将自己置之死地后反倒是进行着精准的短点射。岳空有些不理解,他也不打算理解,放在以前,他对于这样的士兵还抱着几分敬意。只是此时,刚刚经历了张海与莫娜的去世,岳空对于早年间那些从容的思想感情已然淡漠了不少。而且,那场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沙凹镇战斗此刻也在他的脑中进行着飞快的闪回。在熊熊燃烧的沙凹小镇里,凯洛所带领的黑衣作战小组在火光中给岳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跨越长达三年的时间,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画面完美的重合了起来,对于这支曾经针对莫文特,甚至自己的TF20所干出趁火打劫之事的部队,岳空已然难以持起任何正面的感情。可惜呀,精准的短点射对于此事的岳空甚至不如杂乱的连射,两人所组成的火力网于此时对于他而言只像是嗡嗡作响的蚊蝇。那柄漆黑的剑刃就像一把苍蝇拍似的,将蚊蝇般的子弹尽数拍向一旁。很快,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取代了轰鸣的枪响,两位士兵的步枪同时进入了空仓挂机。他们的手急忙伸向插在战术背心上的崭新弹匣,直到弹匣刚刚取出后,又从他们的手中落了下去。弹匣掉在了地板上,清脆的碰撞声俨然成为了楼层中唯一的声音。那并非是两个士兵因为笨拙与慌张而导致弹匣滑出了手掌,而是岳空带着死亡的漆黑轨迹越过了他们的腰间。仅仅一个瞬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就化作四截死瘫的肉块。而岳空则瞥都不瞥一眼他刚刚的战果,踏着在地板上扩散的血泉马不停蹄得冲向仍在撤退的三人。盯着他们三人的后背,岳空并不知晓这三个士兵经过了什么交流,只是很快,他们中的两个当即掉头朝岳空进行着长点射射击。持续时间极短的枪声让他们了解到,战友的短点射并没有奈何住岳空,他们只能用更加密集的火力尝试为小领队争取更多的时间。密集的火力直接将岳空嵌在了原地,他一边用漆黑的能量剑将子弹全部挡开,一面赶忙冲到了一个就近的隔板。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为小领队争取了十几秒的时间。要是此时只有岳空一个人,这个小领队恐怕就直接跑到楼上与其他的特战组组员汇合了。眼看他和通向楼梯的大门只有几步远了,一道黑白相间的身影赫然跳了出来,薇殴露撑着她那把漆黑的打伞,越过两名士兵径直冲向了那个即将逃跑的小领队。这一下吓坏了奔跑的小领队,更吓坏了岳空。飞跃出一道完美弧线的薇殴露不久之后便会将后背完全的暴露在两个敌人的交互火力之下,而此刻这个凡人少女对钢铁的子弹没有任何抵御的办法。慌张的岳空连忙探出掩体,都未去确认两挺步枪的枪口是否仍在警戒着自己。既是幸运,也是理所应当似的,那两人的注意力也完全被跳在半空的薇欧露吸引住了。这让岳空探出的瞬间并没有被他们的子弹招待。更幸运的是,他们的子弹也还没有来得及去招呼那半空的少女。岳空一面庆幸着,一面赶忙抬起枪口,卡宾枪抬起枪口的瞬间就完成了瞄准,而几乎就在瞄准的同时,岳空也连续扣动了两下扳机。两发飞梭的子弹瞬间迸发出去,不偏不倚得在二人的眉心各开出了一个窟窿。一声,两声,尸身与地板的碰撞声相继传来。不久之后,又传来了第三声,只是这一声是那逃跑的小领队被薇欧露的长伞打翻在地上的声音罢了。对于这位领队而言,今天注定是多灾多难的,他前一刻被那柄漆黑的长伞猛击胸口之后,下一个瞬间就被赶来的岳空狠狠地踩在了地板上。不说作战经验的话,每天都有高强度训练以及高营养膳食的作战小组成员体能都是出类拔萃的。而这几年前叛逃的前队长呢,一直都是饥一顿饱一顿,为了节省体力重活都要极力避免。就算是论身材,自己也绝对要比岳空壮上许多。可面对前队长牢牢压在自己胸膛上的脚掌,这位小领队就像是一只被豺狼摁住的兔子,除了蹦跶还算自由的四肢来进行毫无意义的反抗外,什么也无法做到。做了几下毫无意义挣扎后,那小领队终于呼哧带喘得躺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届时,岳空那冰冷的目光就像要撕裂自己的灵魂似的,闯入了他的视野。稍微有点资历的人不会不知道岳空,而知道岳空的人也绝对知道,这位前队长的蓝黑色双眸。那双几年前即便经历了风风雨雨都仍有一丝追寻希望光芒的双眸,此刻正在给予自己透彻到骨子里的寒凉。几乎所有稍微有点职位和资历的人都知道,岳空没有打落水狗的习惯。但是此刻,看着岳空那冰冷的双眼,这位小领队不禁为自己吞了一抹口水。“前队长,几年不见了哈......”他尝试性的打招呼说,试图延缓一下自己死亡的时间,或是伺机制造一些声响来吸引友军的注意。仰视着自己的岳空完全没有在意,只是即刻之间朝着通向下一层的楼梯打光了一个弹匣的子弹。不解的小领队奋力扭头望去,在子弹的冲击中被缓缓开启的门后,几名昨晚还在一同畅饮的同事战友横尸在了连接着两个楼层的楼梯上。看着重新瞪着自己的岳空,透过那冰冷的双眼,小领队感受到了其中的意思。【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现在的中枢塔里,不存在任何人能够从我的手下救走任何一个人质。】慌乱之中,完全没有张嘴的岳空将这样的信息用眼神铭刻在了自己的心里。他转而看了看陪同的薇殴露,不知是因角度产生的反光还是别的什么,那双眼在转向那位神秘女孩的瞬间又重新有了一丝光芒。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面对岳空投来的的眼色,薇欧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门后。“真是可笑,前队长你是不想在那姑娘面前展现真实的自我吗?”看不到未来的小领队选择了破罐子破摔,他咧着嘴颇为挖苦的对着这个攥着自己鼠命的男人说道。“算了吧,岳空,你已经彻底沦为怪物了。”听着这寻衅一般的话,岳空整张脸都如那双蓝黑色冰冷的瞳孔一般,不带任何的波澜。小领队根本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就带着这张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转瞬之前朝着自己的手腕开了一枪。一阵剧痛让小领队的面目瞬间狰狞了起来,看着自己被中间威力子弹打穿的手腕,那断裂的腕骨和松弛的肌肉组织分分明明的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帘,仿佛提起来就会瞬间断裂似的。这让他终于没再寻衅踩着自己胸膛的岳空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已经全部用于与剧痛做抗争,令人惊讶的是在这般惨状与疼痛的双重侵袭下,这位领队愣是没叫出声来。而岳空也不在乎这个,他仅仅是冷冰冰的问道:“告诉我,楼上的守军还有多少人,是什么配置?”手腕的剧痛与岳空的声音,本无交集的感官与听觉在此刻杂乱得到搅揉在一起,令他根本无法理清应当优先处理的情报。看着迟迟没有说话的对方,岳空展现出了极度缺乏的耐心。他一言不发,一眼不眨,抬起枪口就对着领队的防弹背心又打了一枪。无奈这么近的距离下,在中间威力子弹面前,这样的防弹背心就像是纸糊的窗子,一捅即破。从手腕以及胸膛流淌出来的鲜血就像在大海交汇的两条河流。猩红的大海就如潮涨潮退般向周边扩散过去,它漫过岳空的鞋底,而后者不为所动。冰冷的视线扫过染血的军靴,就好似被污秽之物恶心到了一般,促使极度缺乏耐心的岳空终于又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打算说?”不同于之前毫无起伏的声音,岳空这次深深的叹了口气。并非是因为即将手刃一个鲜活的生命,对于这些身穿漆黑野战服的特别作战小组,岳空绝提不起半点堪称褒义的感情。他更多的实在感叹自己,想要抓舌头,想要审问的明明是他自己,可是此刻压制不住自己满溢的负面心理痛下狠手的也是自己,然而他明明什么都没有问出。他不知晓楼上的兵力部署,不了解昭音的所在,也不知道张海此时此刻又沉眠在哪个粗陋的房间里。只是一想到三年前那支趁火打劫的“友军”,想到这支“友军”的最高负责人那令人作呕的笑脸,岳空的食指总是会不住的扣动手里的任何东西,只是在大多数情况下,那都会是一把脱下了保险的火枪。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打算压抑内心里任何的负能量了。昭音被掳走了,穆林牺牲了,张海去了,莫娜自尽,阿雅离开了。他身边的人都不在了,那么此时此刻,他有需要为了谁将巨大的痛苦与绝望压抑在自己的内心里,独抗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卡宾枪又抬了起来,右手的食指颤抖的触碰在扳机上,而这一次,枪扣直指的是那仰躺在地上的敌人的眉心。不需要你说什么了,你还是去死吧。岳空的心里这么默念着,可是那根本没有必要了。胸口被穿了个孔,手腕的筋骨断裂到几乎不存在了,一只耷拉的手掌就是阿猫阿狗也能从那脆弱的臂膀上扯下来。还有那如潮涨潮退般四溢的鲜血,各种的伤口交杂在一起,已经足够为这个士兵开启地狱的单行线了。而他自己显然也接受了死亡的召唤,只在人世间留下了一具断壁残垣般的尸身。见状,岳空将卡宾枪放了下来,伴随着滴答滴答的声响,他在猩红的血潮里朝向直指楼梯的大门走去。充斥着弹孔还支呀呀作响的门后,薇殴露孤零零的靠在门的一侧。等待岳空的短暂时间里,薇殴露一直警戒着随时可能冲下来的援兵。然而后者不知道是知晓氛围,还是被过分安静的楼梯吓住了,迟迟没有下来。这让薇殴露有机会检查一下横尸在楼梯上的特别作战小组。从他们之中某个人的身上,薇殴露翻出了一张杂乱的纸片,那是这名士兵生前写下的任务笔记,上面大致写出了中枢塔高层的兵力配置情况,这些都是几十分钟钱,凯洛亲自部署的。她本人从来不怀疑岳空能否打下这座孤傲到自负的高塔,在她看来,战胜爱丽丝那位漂亮的姑娘本身要比攻塔来的更加困难。而岳空做到了前者,那么后者自然而然可以办到。自己还是全知的时候,全知树指引着自己找到了岳空,那么这个男人绝对会展现出他的与众不同。漫长的几分钟后,岳空摆着冰冷的面庞走出了那扇门。那一刻,薇殴露竟少有的发现,自己这时才有机会站在岳空的前面,目睹着他冰冷的面庞。那真的是与众不同,甚至让薇殴露感觉,自己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唯有清醒的理智不断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确确实实就是岳空。“空......”过度的担心让薇殴露不禁念叨道。这一声微弱的呼唤直冲冲闯进了岳空的最深层的意识。没错,失去了那么多亲人,友人,可是自己的身边还有这个女孩,还有即将迎回的昭音,对于这二人,岳空还有未履行的职责和约定。就这个简单的原因,也足够给自己伤痕累累的肩膀再度扛起残破不堪世界的理由。岳空抹了抹脸,用尽力气将那些冰冷与淡漠统统抹去,才好不容易拾回了不足百分之十的冷静与柔和。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命运的天平正处于暂态的平衡,而它将要倾向何方,人人心里都没有保障。【全知】的心海早已出现了未知的波澜,唯一城的强大军事力量也在这场决定文明走向的浩劫中摇摇摆摆。命运正以这座高塔为中心,浩浩荡荡的将万物吸引进自己所创造的漩涡。岳空思考着,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视线一直紧紧的锁在薇殴露的面庞上,他更没有注意到,就在这过程里,平日里的冷静与柔和又在他的脸上恢复了大半。看着像痴汉似的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岳空,薇殴露却放心的笑了一下。只可惜这个举动仿佛提醒了岳空似的,前队长慌慌张张的将视线移开,朝着更上层走去。薇殴露感到有些可惜,好在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大半,她带上往日的微笑跟在岳空的身后,却不想后者突然停了下来。“薇殴露,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薇殴露迟疑了片刻,红晕掠过了她白皙的面庞,就像一阵来无影去无踪的疾风,转瞬即逝。“哪里,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的。”薇殴露平静的说。而在女孩的眼里,陪同着这位愿意与自己跨过奈何桥越过比良坡的男人,她又何尝不敢与之一同在地府阴曹走上几个来回呢?可是盯着岳空背影的薇殴露没有了解到,岳空此时此刻,拿定了一个曾经模模糊糊的主意。只是这主意,薇殴露恐怕绝对不会认可与接受。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