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真心的精灵 03
塔外的天空下着瓢泼黑雨,塔内士兵则互相倾泻着生恩死怨。尸体的鲜血渗过落地窗,在狂风中与阴霾天空的污雨沆瀣在一起。在昏暗的天际下,血红色与漆黑色难以分辨,就好像在诠释这文明里纠缠不清的灵魂与污秽。窗外雷鸣不断,室内枪响渐息。所罗门大将将棋子立在了将军的方块上,几乎是同时宣告了罗贝塔的败北。“枪声基本停了。”老将军缓缓的说。罗贝塔有些错愕的看着那将死自己的旗子,难以判断令他错愕至此的究竟是那枚旗子还是扫清了中枢塔防御的岳空。与此同时,两层楼下的中枢塔第21层,一个阶梯会议室里,聆听着枪鸣息止的凯洛要比罗贝塔更加慌张。很快,会议室的两扇大门在剧烈的轰响中被扯成了一条条碎块,那冲击力让人本以为是贴片炸药的杰作,可是当碎屑与尘埃降止后,那里只有一个男人维持着蹬脚的动作。那扇紧锁而且厚重的复合材料大门是岳空活生生用脚踢开的。他们难以理喻,一介凡夫是如何拥有一脚扯开这等巨物的怪力的。若是岳空知晓了他们的疑问,恐怕会忍不住笑出声。毕竟让自己走到了这条路上,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无比紧张的情况下,凯洛仅剩的两位护卫更早得进入到了警戒状态,他们赶忙抬起枪口,打算将所有的子弹全部倾泻到会议室的入口。只可惜他们的道行尚浅,就在即将完成瞄准的钱一瞬间,二人分明的看到:岳空只手抬起卡宾枪,完全没有经过瞄准似的,随意的连续扣动两下扳机。两枚弹丸就飞过他们脑门,在二人眉心留下了一道渗血的小泉。凯洛看着瞬间倒在了地板上的手下,不禁咽下一抹口水。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惊恐,只是这一次,是唯一一次因为生存危机而产生的。在人生路上几乎从没有遇上生命危险的凯洛看来,那对面岳空的双眸里,已经将他自己作为猎物牢牢的锁在了那令人胆寒的两道寒光里。这一次,这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自己是跑不掉了。第四十二章诠释真心的精灵03“岳空队长,真是稀客呀......”阶梯会议室的讲台上,凯洛成功隐藏起了自己的惊慌,向往常一样打起令人厌恶的招呼。而岳空则冷冰冰的盯着凯洛的双眼。历史上,故事里,想象中,人与人之间的深仇大恨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岳空深知自己不是个圣人,那么面对眼前这样的仇敌,自己理应食其肉寝其皮才是。可此时此刻,他却丝毫没有去思考如何令眼前这个男人死得得自己所愿。将眼前的敌人千刀万剐的想法不是没有,可是对于凯洛,他实在是太过厌恶了,厌恶到不想多说一句话,就是视线的交汇,多一秒岳空也不想持续。低至冰点的冷漠与燥过热砂的仇恨一中和,竟让此刻的岳空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不过不想归不想,有些情报,却必须要从眼前的混蛋嘴里撬出来。“昭音在哪?张海在哪?”岳空冷冷的问道。这冰冷的语气甚至让凯洛觉得有些无趣。千百人的人生、生命、甚至是灵魂都经由他手而走向末路。这个扭曲的男人甚至觉得,欣赏玩物的终焉是一种令人无比畅快过程。凯洛深喑如何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与灵魂,可是岳空却是个例外。在他的身上,因有意或是无意,凯洛几乎用过了所有手段去瓦解这个男人的意志。可是无论怎么样,岳空队长为什么仍能够傲然的站立着?他怎么就是不能像其他人一样,颓然的跪倒在地上?全方位的认同自己的败北。而是不停地成为自己仕途攀升的阻力呢?“我告诉您,您难道可以绕我一命吗?”“那不可能。”岳空冷静的答道,只手握着卡宾枪的握把将枪口对准了凯洛,本应是冷色调的瞳孔瞬间像迸了火似的“但是可以给你个痛快。”“那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凯洛轻蔑的说着,打量着站在会议室阶梯上的岳空,以及不知何时开始,默默得站在岳空身旁的薇殴露。这个女孩的存在让凯洛的牙根不禁开始憎恶的颤抖——又有人站在了岳空的身旁。先是莫文特,后来是张海和穆林,再后来是莫娜,然后又有了阿雅。这一次,又来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薇殴露。是这群人给了岳空继续挺直胸膛的勇气吗?‘你赢不了岳空的,以前不能,现在也不能。’张海死前的话语又萦绕在了自己的耳畔,祸到临头的凯洛就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被动与恐惧,嫉妒与憎恶竟让这个扭曲的男人此刻打起了薇殴露的主意。如果能让这个女孩死在岳空的眼前,那么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彻底战胜眼前的男人?一抹狡黠的笑容似有似无的浮现在了凯洛的脸上,明明是死到临头,可这个扭曲的男人却仍然在用有限的思考去寻找彻底击垮岳空的方式。他也自然没有发现,就算是厌恶着与自己的视线相交,岳空仍然在他的身上集中了相当程度的警戒。而那抹诠释着阴谋的狡黠笑容,也全部被前队长尽收在余光之中。岳空轻轻叹了口气,面对这个男人扭曲的执着,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这个妄图征服与摧毁的奸笑在有限的共事时间里岳空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也正是因此,他被迫了解了这个他一点都不想了解的人。即便是此刻,他还在妄想着从岳空的身边掠走他珍视的人和物。“薇殴露......”哪怕是觉得凯洛完全没有资本,岳空仍然打算将警觉带到最后一刻,他轻声呼唤着身旁的女孩,而那女孩也转瞬之间对他的声音产生了相应。“嗯?”“你先去楼顶吧,现在昭音正在被人格分解,没办法为这个混蛋耽误太长的时间,可是我们之间......有点私事。”薇殴露仰头看着岳空的侧颜,都未曾想去掂量一下岳空所面对的对手,便点了点头。“小心点,岳空。”“你也是,不知道楼顶还会有什么,遇到危险跑回来便是。”薇殴露朝岳空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便头也不回得顺着阶梯会议室的讲台旁朝楼梯走去。仿佛在刻意刺激凯洛似的,自始至终,她那精致如艺术品般的脸都没有转向凯洛,同样的,那对美丽的异色眸子也自始至终没有映印出凯洛的身像。哪怕自己就站在她行进的路旁,她都没有将一丁点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在这个曾经知晓一切的少女面前,凯洛这样的人,确确实实的连蹦跶不了几天的臭虫都算不上。“少看不起人!【全知】又怎么样?还不是也当过我的手下败将!?”凯洛扭曲着自己的面庞,这让那原本就令人作呕的脸更加难以直视了。他从腰间取下了一根长有3、4米左右的皮鞭,疯狂得朝薇殴露抡去,这期间,大拇指还拨动了皮鞭握把边上的一个按钮,那长长的皮鞭瞬间由下至上窜起一股滋啦啦直响的高压电流,将整个长鞭愣是笼罩成了一柄光鞭。发出滋啦啦响声的电光鞭灼烧着空气便套向背对着的凯洛的薇殴露。超高压电流所产生的巨大能量已经不是将人电糊那么简单了,只要那长长的电光鞭抡过去,薇殴露娇小的身体转瞬时间就会被它切割成几段。眼看霹雳吧啦的电流即将电焦女孩那一头雪白的秀发,她都完全没有转过头的意思。凯洛疯狂得等待着最后的瞬间。在那个瞬间里,他将享受着岳空最后的绝望。然而凯洛却万万没想到,或是或没有思考到,薇殴露自始至终没有在他的身上消耗半点注意力的理由是实实在在的。一轮漆黑的弧光犹如竖起了一道铁壁,刺啦刺啦的电鞭转瞬之间便被弹开。凯洛急忙切断了电流,以防那回弹的电鞭伤及自己,他再一次朝薇殴露离开的方向望去,而女孩却早已不在。此时此刻,岳空正拿着一柄迸发着漆黑能量体的剑刃,轻蔑得盯着自己。“那是你的新玩具吗?队长?”凯洛嘲讽得问道,同时甩动着再一次通上高压电的长鞭。面对凯洛的挑衅,岳空丝毫不予理会,只是双眼紧紧得死盯着那在凯洛手中摇来抖去电鞭子。对凯洛千万般厌恶与不屑的岳空至少有一点是明白的。无论是那刺啦直鸣的电鞭还是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都构成了容不得他过分的小瞧。至少,凯洛亲手杀死了经岳空千锤百炼过的张海。而那长岳空手中的黑刃两米都有余的电电鞭子,也随时可以划出一道充斥着攻击性的防御圈将进攻距离有限的岳空隔绝在自己的安全区之外。看着在电鞭子面前迟迟不敢进攻的岳空,凯洛则嘚瑟得率先展开攻势。闪烁着电光的长鞭在凯洛的操控下在半空画出了一道刺眼的亮圈,紧接着就像盘在地上的毒蛇对猎物发起迅捷奇袭一般,朝着岳空奔去。反应迅速的岳空侧仰起上身躲了过去,那飞梭的电鞭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强劲的扩散电流在他的脸上扫出了一道渗血的伤疤。“切......”岳空啧了啧舌,赶忙向一旁打了几个空翻。然而凯洛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进攻,他操着电鞭甩向不断躲闪的岳空。聚集着高能量体的皮鞭屡次如猛龙过江般袭向岳空,却一次次不得手。反倒是阶梯会议的椅子被灼烧除了硕大的窟窿,固定在地上的长桌被切成了棱角分明的两半。好不容易那电鞭就要划过岳空的腰间,漆黑色的黑剑却每逢那时又会竖起幽暗的铁壁。进攻与躲闪的双方都在这马戏斗兽般的打打闪闪中消磨着彼此贫乏的耐心。然而更先消磨完所有耐心的,却是担心着薇殴露与昭音的岳空。焦灼的战斗令时间仿佛变缓,明明只过去了几分钟,在岳空的感观世界里却如同度过了几十分钟。空空如也的中枢塔再到塔顶理应不存在任何的障碍,在一路畅通的直梯上,作为前【全知】的少女为什么迟迟未与自己取得联系?出事了?还是有别的情况?这份焦虑就像是在战斗的天平上放上了一只渺小的蚂蚁。虽然它微不足道,可是却足以让岳空紧绷的神经产生不小的震荡。一个瞬间的短暂间隔里,岳空的防御圈出现了一个狭窄无比的缝隙。而电鞭就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硬生生钻进了那个漏洞里,宛如一道闪电硬生生在岳空的肩膀上生穿了一个窟窿。漆黑能量体塑造的剑身也在同时缩回了剑柄,并从岳空的手中脱落了下去。看到岳空中招的凯洛毫不掩饰自己猖狂的笑意。他的脸上即刻咧起了嚣张的笑容,甚至断了电鞭的供电急忙朝着跌倒在地上的岳空奔了过去。而这一妄图玩弄猎物的扭曲心理令他直接失去了将岳空撕扯成碎肉的绝佳时机。即便他本人毫无察觉,可凯洛的生命,已然进入了倒计时。“怎么样!怎么样!岳空队长!?”凯洛扭曲得笑着,以绝对的制高点拎起岳空的衣领叫嚣道。“我是可以赢你的!我现在就要让你痛苦得死去!好让你捎上点给穆林张海的见面礼!”倒在地上的岳空一手握住穿进肩膀的皮鞭,另一只手则握着凯洛趁拽着他衣领的手腕,如此近距离的交互中,就算岳空再不想,他的眼神还是和凯洛那对他这辈子也不想撇上一眼的琥珀色瞳孔对上了。“你这个家伙......”倒在地上的岳空发出了一股身心俱疲的声音说道“你一直以来所作所为的原因,总不会是这么无聊的理由吧......”“这只是其中之一!岳空队长!”凯洛狂啸道“这只是其中之一!”岳空啧舌着看着疯狂的凯洛,而后者这把这个行为看做了让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暗示。“有你在的地方,就没有我出头的机会!荣誉是你的,声望是你的,长官的栽培是你的,一切战利品也是你的!”凯洛的声音令地板上的铁屑都好似在颤抖着,而那振聋发聩的声音传到岳空耳边,就好像打了过半的折扣,而凯洛没有去理会岳空的无动于衷,自顾自得继续吼着“好不容易,我也终于站在了指挥官的岗位上,我去争取荣誉、声望甚至是战利品有什么的?!而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全然不把我当回事,就像是看一粒杂屑似的!”虽没有刻意去听凯洛的怒吼,可是岳空还是不经意的思考了起来。难道米莎小镇上不是自己与凯洛的第一次共事吗?难道那一次,不是二人生死恩怨的起点吗?岳空被迫翻阅着尘封在脑中的回忆。那些回忆被整齐得摆放在岳空的脑海中,却因它们的主人不愿意再去揭开它们而布满着尘埃。岳空珍视着它们,却也害怕着它们。每一次去回忆,莫文特、穆林、张海、阿雅小姐还有莫娜夫人的映像就会如火山爆发般充斥在脑海中。那对于岳空来说是幸福的,可是当从回忆回到现实的时候,回到没有他所珍视的人们的现实时......悲伤则会以数倍于幸福的规模袭来。而坚强的岳空也无时不害怕着,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被这些悲伤所压垮。于是,他逃避了,不再去回忆自己的过往,将保护昭音的使命贯彻心头的同时,甚至将它当成了麻痹自己的精神毒品。决不能去回忆,绝不能去缅怀,前方的道路坎坷尚长,而自己绝不能因为回首过去而畏惧继续前进。而此刻,他注视着那些仿佛闪着光亮的回忆,蓦然间发现,在诸多回忆的角落,有那么一处肆意放置片段。顺着那个片段,岳空想起来了,自己和凯洛更早的交集。那时的岳空,仅仅是一个普通小队的战场指挥,而年轻的凯洛在那个时候被编入了岳空的指挥小组里。那场战斗中,凯洛作为岳空的手下,当着岳空的面对战俘进行凌辱,并且要将捕获到的女人和物资纳为己有。当时的岳空队长看着已经被糟蹋到完全不想活的人质俘虏,以及对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仍然没有半分不妥的凯洛,岳空叹了口气后,一个一个的给了那些被凯洛糟蹋的生不如死的姑娘们一枚解放的子弹。他当着凯洛的面,枪杀了凯洛所有的俘虏。然后自此之后,就从来没有搭理过这个与自己的性格过分迥异的下属。直到不久后,凯洛带着对岳空满满的愤恨,离开了他的小队。自此,凯洛便丧心病狂的妄图将岳空抹除。而该死的命运却垂涎了这个扭曲的男人,在唯一城的政治斗争中,凯洛抓到了机会。虽然联系不大,但是凯洛姑且是出身与所罗门将军的部队中。凭借这个身份,他趋炎附势,借助着打击所有汉莫森将军的旧部达到了他仕途的巅峰。也如愿的,获得了对付岳空的,向他展开“报复”的筹码。岳空回忆着死于枪林弹雨中的莫文特,胸膛被子弹扯烂的穆林,消逝在烈焰中的阿雅,以及当着自己的面自杀的莫娜夫人。加上被【斗篷】虐杀至死的两个军官以及没有死在自己面前的张海。无奈之中回忆着那些友人、亲人被剥去生命的场景,长久以来累积的愤怒掩去了肩膀被击穿的疼痛。最后一丝矜持与冷静终于在岳空的情绪中完全消失,与此同时,凯洛的生命与二人的纠葛,进入到了最后时刻。“就为了......这种......无聊......事情......”转瞬之间,岳空因忍受疼痛而眯缝着的双眼就好像迸火般瞪了起来。蓝黑色的双瞳本应是冷静的象征,可是当将它看在眼里的时候,凯洛却觉得它正在释放着随时可以将自己吞噬的火球。不能再考虑折磨自己的猎物了。常年里斗争的经验让凯洛的自警系统开始不停地鸣笛警告,他决定趁着自己仍攥握着优势的时候,彻底得将眼前的岳空杀死。可在那之前,岳空紧紧握在凯洛臂腕上的手掌上燃起一道蓝黑色的火焰。这无论是火焰的颜色还是它凭空出现在人体上的事实,凯洛都是第一次见到。他本想抽出几秒钟让自己去接受一下这未曾见过的场景与事实,可转瞬而至剧痛就让他不得不强行接受眼前超出认知的事实。那剧痛并非来自火焰的灼烧,而是岳空对自己手腕突然间的施力。那燃烧着蓝黑色火焰的手掌就像是一台压缩机,将自己的腕骨如空易拉罐一般,一点一点的压瘪,甚至碾碎。嚎叫的凯洛奋起全力将另一只手捶向岳空被鞭子穿透的肩膀上。剧痛虽未让这匹孤狼发出什么声响,可是施加在自己手腕上的压力终于在那一刻有了一丝松懈。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凯洛奋力挣开岳空,哪怕是几分钟之前,他还是以一个优势保持者的身份压在岳空的身上。此刻却也只能惶惶逃走。没有关系,那根可以通上高压电的皮鞭仍然以穿刺的状态滞留在了岳空的肩膀上。只要通上电,超高能量的电流转瞬之间就能让这凡人的身体融化成肉汤!凯洛重新拾起了皮鞭的握把,慌乱之中,那握把甚至因他颤抖的手在半空旋转了两圈。虽然即使如此,岳空还是没能在这短暂的瞬间里拔出穿插进自己肩膀的皮鞭,凯洛成功的拌动了通电的扳机。闪烁着蓝光的电流就像输血管里的血液,但是以几何倍数倍于之的速度流窜向岳空的身体。在这超高压电流所汇聚的力量中,人体那不稳定的四位数电阻简直就像不存在一样。这股能量将肆意践踏在岳空的全身上下,并最终让他化作一摊肉汤。稳操胜券的凯洛骄傲得看着岳空,仿佛此时此刻,他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开始了癫狂的庆功宴。最后的最后,凯洛仿佛渴望着什么似的,盯着岳空的双眼。他想着从这个将死之人的眼中,是不是能觅得哪怕一点自己一直希望的征服感。然而那蓝黑色的双眸却仍然是一直以来那样,一直以来凯洛所务必厌恶的那样,没有哪怕一丝对死亡的畏惧。而对比与几年前的平静,这份隐藏在沉寂双眸中的孑然怒火,是这两人多年来恩恩怨怨对岳空唯一的改变。“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露出那样的眼神!?”不解的凯洛狂啸的问道。面对凯洛自以为的最后问话,岳空摆出了一直以来的沉默。没错,他对这个男人,无话可说。只是那凌冽的眼神好像把所有的想法都翻译成了冲击心灵的话语。你这样的家伙,肯定不懂吧。你这辈子,没办法赢队长。因为你......不过如此。你根本不配拿你自己的一丝一毫放在与岳空进行对比的天平上。“住口!住口!你已经死到临头了!”眼看淡蓝色电流束离岳空只有半米来远,凯洛愤恨得反驳着,只是他的反驳对象其实一句话也没有说。你觉得是这样吗?莫名其妙的声音再次闯荡进了凯洛的脑海,他抹了抹眼睛朝着岳空望去。矗立在那里的前队长分明没有说出哪怕半个字。可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有这么多的声音肆意得搅乱自己的意识呢?思考的凯洛在下一个瞬间就有了他自己的答案。虽然放在平时的话,他自己肯定不会相信这个答案。因为那简直就是活见鬼了!在岳空队长的身后,突然浮现出了无数的身影。张海、穆林、阿雅、莫娜,他们一个个坚定得站在岳空的身后,时不时朝着扮演者他们队长、兄长、友人等多重身份的岳空投去无比宽慰的微笑,时不时又朝自己传递来了轻蔑之极的神情。“你这样的家伙,肯定不会懂吧,谁叫你那可怜的人生里,只有自己。”莫娜夫人一反平日里温柔的形象,她双手搭在身前,一对赤红色的美丽眸子瞪着凯洛甚至让后者无法感受到这位女士已经在不久之前离开了人世。“就如同我所说的,凯洛,你不过如此,你这辈子没办法赢我们的队长。”莫娜的身旁,张海的双眼就像一道利刃对着凯洛的精神左划右砍,凯洛无法不明白,同样是不久之前,那个在自己面前只有无力被杀死的男人,为什么会在死后拥有如此的威力。“凯洛,你的思想实在是太龌龊了,你的灵魂实在是太肮脏了,不要妄图把你那卑微的哪怕一丝一毫的东西放置在与岳空进行对比的天平上,你根本不配。”一道惊雷劈了下来,透过在之前的战斗中七零八落的窗户,狂风吹拂这阿雅的白色大褂。在遇到岳空以前,这个乖巧而又富于才华的女孩从未向自己展现过哪怕一点点的反抗意识。都是岳空,都是岳空,全是他,全是他,自己的成功与失败为什么都要与他挂上直接的联系!?“别扯淡了!你们的岳空队长马上就要被杀死了!”“你真的这样认为吗?”副队长穆林从岳空的身后走了出来,他硕大无比的身材就像是一座高山一般,矗立在岳空的身后,耸立在凯洛的面前。副队长没有再去看凯洛对于他的话语有什么反应,而是将头转向了背对自己的岳空。“岳空队长,让这个家伙看看,在我们追求真挚与希望的道路上,他所立出的阻碍不值一提,让这个混蛋知道,如小丑般跳梁的他,根本不配在我们的世界里肆意妄为。”伴随着穆林话语的结束,淡蓝色的电流束停滞了。没错,停滞了......在只剩下连半米都不到的电路距离里,刺啦刺啦直响的电流确确实实得停在了那里。“怎么可能!!!”凯洛惊呼道。同一天的同一段极度压缩的时间里,他所目睹的超越认知的事情已经膨胀到了爆炸,此时此刻,岳空那紧握皮鞭的手上,熊熊得燃烧着蓝黑色火焰,而那火焰就好像一道屏障一般,将高能量聚合的电流束完完全全得拦截了下来。岳空牢牢得攥着袭向自己的电流束,嘴角也泛起一点抽出。透过蓝黑色的火焰也不难看到,岳空那阻挡电流束的手在与高能量体的博弈中也饱尝着灼伤之痛。不可能!怎么可能仅仅是灼伤的痛苦!凯洛疑惑着,那个强度的电流足以把人瞬间切成两截,以肉身碰触到它本应转瞬之间化成肉汤才对。怎么可能仅仅是灼伤?然而事实就是,那对岳空而言,的确就仅仅是灼伤。一面承受着灼热电流的刺痛,一边忍耐着粗糙的皮鞭从骨肉中脱出的痛苦,岳空将沾满着自己鲜血的皮鞭一点一点的从肩膀上拔了出来。一滴窜涌出来的血滴滴落在了地板上,不知为何,那滴血声竟掩盖住了暴风雨的轰鸣。不禁让凯洛感觉,那是否是岳空进攻的冲锋号。硬实力的差距凯洛已经彻底的体会到了,这头凶狼此刻若是冲将过来,恐怕自己铁定只有被撕扯成碎片的命运吧。可是岳空并没有冲过来,而是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似的,将头轻轻的转向身后。然后就像是在渴望着什么似的,向着虚无缥缈的半空挥舞着手臂。“你们......在那里吗......?”岳空的声音少见得在微微颤抖,或许是因为看不见跟随在他身后的穆林等人,队长的表情显露出了难以言表的悲伤。没错......在凯洛的眼里一览无余的穆林等人,却并没有出现在最渴望见到他们的岳空的视线中。直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才第一次看到了岳空当着自己面手足无措的样子,可此时,却没有任何人愿意,甚至是可以开这位兄长的玩笑。穆林带头走了上去,伸出自己粗壮的手臂想去接应岳空在半空中毫无规律摸索着的手。只可惜阴阳之隔令这对挚友的手永远不能够再握在一起。相比岳空看得更加分明的穆林只能无奈优先收回了自己的手。“对不起......队长......对不起......”如山峦一般的男人无奈的说着,幸运的是,这个临死都没有忘记笑容的男人,此时此刻的悲伤,并没有让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人所看到。“穆林先生......”在无奈所渲染的空气下静置的不知多久,身阿雅悄悄的走过来对着穆林提醒道。穆林转瞬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在身后注视着他与岳空的莫娜和张海。他们的身体正在逐渐的模糊,可即便这个过程在穆林的眼中十分明显,他却知道,在岳空的眼里,眼前依旧是被战火和暴雨污染的空气罢了。穆林等人消失了,伴随着透过落地窗吹进来的狂风,他们在这个本不属于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更不用说是可以让岳空察觉的丝丝毫毫。无奈的岳空最后挥了挥手,妄想着再抓取一些友人曾经来过这里的蛛丝马迹。穆林等人的消逝再一次让凯洛重新开始了反击的妄想。他从腰间拔出手枪,几乎没有瞄准就射出了朝着岳空眉心奔去的弹丸。就偏偏是这一个瞬间,尝试去寻找逝去友人的岳空转回了头。同一时刻,凯洛目睹了他人生中,最后一件难以理解的景象。前队长的双瞳里,闪烁着与那蓝黑色迥然不同的红色光芒,这个本应是暖色的目光直射着凯洛空虚的灵魂,给予着它并不应属于暖色的刺骨寒冷。即便是凯洛也很难想象,曾经的那个岳空队长,究竟从何时开始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惊慌的凯洛祈祷着,他射出的那枚子弹能够为这场终结恩恩怨怨的战斗画上属于自己的句号。就算是独爱与各类人等斗争的他,此时此刻也实在是不想和岳空斗,更何况现在的岳空,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队长了。以亚音速飞行的手枪子弹即便是可以用肉眼捕捉,却依然在正常人类肉体反应的范畴以外。当然,那是指正常人类。在岳空的世界里,亚音速也是打了折扣的速度序列,他冷冰冰的看着那飞向自己的子弹,甚至让人会产生他是不是想徒手接下子弹的错觉。只是原本想也好,原本不打算也罢,岳空还是没有干出徒手接子弹的事情。他猛地甩了一下紧握的皮鞭。一缕波纹就映射着岳空随意一甩的力量浮现在了鞭子上,朝着另一头的凯洛汹涌而去。而那飞在半途的子弹,就像是疾驰的卡车丝毫不在意的过路野禽,转瞬之间就被弹得无影无踪。波纹转瞬之间便落在了凯洛的身上,岳空这肆意一挥的力道对于凯洛却像是巨汗牟足了全力的一拳,由波纹所控制的皮鞭重重的甩在了凯洛的胸膛上,让他不禁呜咽了一下的同时,还令皮鞭的柄当即脱落。岳空瞅准时机,反向控制着长便,直接朝着凯洛的上半身甩去。鞭绳拖曳着握柄,像是裹挟猎物的毒蛇绕在了凯洛的脖子上。强大的压力甚至直接阻断了由下至上的氧气供应,凯洛当即就觉得头晕目眩。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另一边的岳空又一个施力,像是拽着谁家的阿猫阿狗将凯洛从几米开外的地方拽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飞向自己的凯洛,岳空握着长鞭的手紧紧攥住,五指握紧的同时指骨也在激烈的互相摩擦。紧接着,岳空将他的拳头毫不留情得倾泻在了凯洛的脸上,在那瞬间,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甚至掩盖了暴雨的淅淅沥沥声。巨大的冲击让凯洛的嘴里,眼角,鼻孔,甚至耳朵里都有鲜血渗了出来。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又像暴风雨中的树叶被冲击所震飞。而岳空却用之前出拳的手掌,紧紧的抓住了凯洛的衣领,硬生生的将自己打飞的人拽了回来后,继续用那能刺穿灵魂的眼神恶狠狠得盯着凯洛那张物理意义上扭曲的脸。“疼不疼?”岳空冷冰冰的询问没有换来凯洛的答复,只有一阵阵喷血的咳嗽声。这并非是凯洛不想回答,而是岳空的那一拳让他的下巴都脱臼了。就是这样,这也是岳空控制了力道的一拳。若是那一拳是带着之前的蓝黑色火光冲过来的,凯洛的脑子直接在原地爆炸的可能性恐怕都有。在岳空眼里,凯洛的脸好小无时无刻都在反映着他内心的极度变态。他一点也不在乎此时此刻的扭曲分明是自己那一拳的结果,只是想着这张面孔曾经的所作所为,憎恨、厌恶等一系列负面的情绪就霎时间涌上心头。“这才哪到哪......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吧。如果那些人能够回来,我甘愿每天每时每刻......都与这痛苦为伴......”逝去友人的面庞逐一浮现在岳空的脑海中,映射在岳空的视线里,却没有一个图像能够清晰得覆盖住眼前那令人作呕的扭曲面庞。“他们每一个人...凭什么非得被你这混蛋害死......”因疼痛而摆着一张恶心表情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不久后,痛苦的唔鸣更是被一声哂笑所取代。“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岳空揪着衣领的男人突然之间疯狂的笑出了声,就连岳空都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岳空队长,您难道还是小孩子吗?”“啧......”“我整不整他们,和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关系?”岳空听着凯洛依然叫嚣的话语,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被打成这样,这个人还是在疯狂宣泄着自己扭曲的思想“要真说的话,岳空队长,怪......应该怪你呀......”“......”岳空的侧牙愤恨的咬着嘴唇,面对如此疯狂而扭曲的价值观,他苦思冥想却想不出反驳的话语。而凯洛,却借机掏出了挂在侧身的匕首。“他们是因为与岳空队长你的联系!才必须死的!”又是一道惊雷,透过匕首的金属面将刺眼的颜色映入了岳空的眼帘。警觉的队长当即放开手,付出了被划了一道浅痕的代价回避了这个拙劣的偷袭。而这个毫无意义的偷袭,终于让岳空定了结束这场战斗的决心。正如他一直所认为的,他永远无法了解凯洛,也永远不想去了解,更不想与他拥抱的疯狂价值观有哪怕半丝的交集。“果然......你我之间,还是无话可说。”岳空轻声自言自语道,一个急速的健步在转瞬之间又重新缩短了他与凯洛的距离。这速度甚至要比训练有素的凯洛划下那小巧的匕刃更加快。他一手握住了凯洛持匕的手腕,随意的发力了一下,伴随着关节骨的断裂声,小巧的匕首就轻轻的落在了地板上。当然还有凯洛的惨叫声来充当岳空毫不在乎的陪衬。凯洛只得挥舞另一只手臂去反抗。当然,即便凯洛的臂力足够一击就产生一例粉碎性骨折,他此时此刻的反抗也就是家猫挥爪子的等级。用余光瞥到的岳空瞬间便做出了应对,他把手中的鞭绳猛地扔向一旁,也不知晓他是如何操作这细微的施力的,扔出的鞭绳竟直接拴在了一个窗架子上。腾出来的手当即接住了凯洛的反击,紧接着,在岳空两只手压倒性的控制之下,凯洛被岳空活生生的推到了落地窗上。猛地撞在落地窗凯洛又痛苦的咳了两口鲜血,这要不是身后的落地窗没有在之前的战斗中遭到破坏,此时此刻,他和岳空可能都会因物理学的定律而飞出窗外。而面对高达20多层的高空坠落,别说是岳空,就是一个【全知】恐怕也吃不消。然而岳空根本不在乎这个,即便是强烈的冲撞已经让落地窗产生了令人发颤的声音,他还是猛得拎起凯洛的衣领,一次一次抬起凯洛又将他狠狠的撞向裂纹不断扩大的落地窗。时不时还要掺上点力道足以粉碎石块的拳击。在这样鲁莽的一次又一次攻击下,凯洛已经快神志不清了,而在那之前,落地窗的耐性却早早的告罄。裂纹转瞬之间充斥了整个窗身,伴随着‘卡啦’的一声,化作难以数清的碎片飞散在了近百米的空中。而岳空与凯洛,也理所应当的飞了出去。按说二人本应该一同坠入中枢塔的广场上粉身碎骨。然而,凯洛的脖子上,被岳空缠上的鞭子还未被解下。长鞭另一端也因为岳空谜一般的技巧而牢牢得拴在了窗架子上。于是,二人的坠落在长鞭的极限长度上戛然而止,如摇晃的钟摆似的在高高的21层左荡来右荡去。只是这个过程对于凯洛而言简直比死还难受。因为岳空紧紧得抓着他的双腿,两人份的重量全力撕扯着被长鞭牢牢系紧的脖子,不禁让感到窒息的凯洛四肢不断踌躇。那景象,就像是命运在对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施以制裁的绞刑。窒息感一点一点的剥夺着凯洛生命的同时,岳空牢牢抓着他肮脏的躯体,一点一点的爬回塔内。“可...恶.....可.....恶.....岳......空!”在岳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顺着凯洛的身体与长鞭爬回塔内以后,那个男人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这丑陋的咒骂声。紧接着,无论是声音还是他那肮脏龌龊的生命,都消逝在了漆黑的暴风雨里。“穆林...大家......”看着荡在暴风雨中的尸身,岳空一面咳嗽着,一面颤颤巍巍得依在了落地窗旁。“我为你们......报仇了......”霎时间,岳空却突然脱力般憔悴得跪在了落地窗旁,任凭着狂风与肮脏的雨水打着脸与衣襟。这个一向直挺挺的男人就像是魂儿被卸了似的,摊在窗边久久未能起身。但谁又能否定,也正是那个岳空所深恶痛疾的凯洛,成为了维系岳空对亲友思念的重要部分。连岳空自己都可能不知晓,维系着几乎所有正面感情的对逝去者思念的其中一部分,竟是一份如此负面的憎恨与深恶痛疾。而此时此刻,伴随着这个男人的死亡,岳空的精神世界发生了撼天动地的变化。他灵魂中的一部分,可能已经因为凯洛的死,被长久得留了下来,留下来守望着那些被凯洛所践踏的灵魂,能不能渡到不再有纷争的彼岸。就如同一直以来一样,这不公的世界从来没有给过岳空半分喘息的机会。他就像是被赶着上架的鸭子,命运总是催促着这个伤痕累累的灵魂不断前进。当当事人蓦然回首的时候,那已然前进了的漫长路途,又有多少是被逼无奈的呢?世间炎凉又于今天,在这个男人的容颜添上了明显的一道比划,污浊的雨水从岳空那凌乱的头发上划过憔悴的面庞,甚至未能掩盖隐藏在漆黑乱发中的雪白色的发簇。21层的中枢塔与天空的距离已经短了许多,从那里,甚至可以清晰得看到雷云中,闪电团激烈得打着滚,不停地鸣奏着振聋发聩的交响乐。一道道电光在岳空无神的瞳孔中闪来闪去,也一点一点得驱逐走了遮蔽着他双眼的迷雾。蓝黑色的双眼再一次有了光亮,刚刚陷入停滞的大脑还未来得及重新思考,岳空的身体就优先展开了行动。他颤颤巍巍得从窗户架旁站起了身,捡起之前掉落的剑柄,朝着通往下一层的楼梯一步一步走去。途中,拴着凯洛尸身的鞭子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断开,就像是难以承载这个男人满盈的罪孽。那尸体穿过21层的塔高冲向中枢塔所屹立的广场,在大地的引力下化作了一摊模糊的肉泥,血液与本就污浊污浊的雨水混搭在一起,相互融为了更加令人作呕的颜色。岳空回头望了一望,只看见那断了的长鞭拴在窗架子上,因没有凯洛重量的控制,随着狂风在暴雨中摇曳。嘛,那怎么都无所谓了......岳空重新迈开了脚步,这一次,他直接就以奔跑的姿态冲向了通向上层的楼梯。没了与凯洛的恩恩怨怨。薇欧露与昭音的身影更加清晰得出现在了岳空的心海里。昭音怎么样了?薇欧露又怎么样了?为什么她去了这么久没有回来?是在这中枢塔上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对昭音的人格分解究竟停止了没有?旧的问题消逝以后,大脑的休憩未超过几分钟,新的担忧又重新占据了岳空的思考。越想越担心的心境让奔跑不断的加速。岳空冲上了楼梯,却不曾想到的确仍有一道壁垒顽固得竖在他与塔顶的短暂距离间。而那在最后的距离上阻拦他的人,也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出现在了楼梯的转角,猛地将岳空踢下了楼梯。好在这一脚好像仅仅是打了个招呼,又好在现在正常人的一脚对岳空也没有了往日的威胁。岳空只手撑着身背后楼梯转角的墙壁,尽力保持着差点被那冷不丁一脚所夺走的平衡,朝上望去。然后眼中闪过了今日第一次的不可思议。“为什么是您......”岳空战战兢兢的问道,全身都下意识得摆出了应敌的姿态。楼梯的另一头,那突然的袭击者—罗贝塔将军一脸复杂得打量着被岁月和命运打理得憔悴的前队长,冷静的一字一句道。“岳空上尉,啊不,......现在应该只能称呼为岳空了。”罗贝塔将军停顿了一下,紧紧观察着自己的话语会给这位竞争对手训练和留给自己的前部下带来什么表情上的变化“作为唯一城的将军,出现在镇守中枢塔的序列中,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