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还与欢迎会
“老爷,欢迎回来,呃……这是……”从仆人那里听说外出执行任务已经时隔两年不见的扎历迪特回家的消息,蜜雪儿急忙高高兴兴的外出迎接自己的丈夫,等她来到院内的马车旁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呆在了原地。除了意料之中的扎历迪特与伊奥在场以外,还多了好几张不曾见过的面孔。她隐隐觉得,自己讨厌的意料之外又出现了。“蜜雪儿,我回来了。嗯,得给你介绍一下才行,这四位新面孔是伊奥的直属部下,他是担任文官的拉比乌。”“夫人您好。”“近卫骑士的法多亚与蕾欧娜。”“您好。”“夫人好。”“贴身侍女蒂莲。”“夫人,今后主人的起居请放心交给我,若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您多多指教。”现在是刚刚敲过夜至钟的时刻,天色已经渐渐变暗了,但还不影响视线。扎历迪特依次将伊奥的四位属下简单向蜜雪儿做了介绍,她的视线虽然随着扎历迪特的介绍依次扫过了他们四人,但凭扎历迪特对蜜雪儿的理解,此刻她应当还没有从混乱中解脱出来。扎历迪特的介绍结束后,正如他所料,蜜雪儿仍旧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出声。“母亲,我回来了。”伊奥稍显成长的童声将蜜雪儿散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立刻温柔的回答伊奥“孩子,欢迎回来”,随后立刻将扎历迪特拉到了一边。“给我解释一下,伊奥不是去接受教育吗,怎么多出了四个属下?就他们的行为举止来看,这四个人也应该出身贵族家系才对吧?他们怎么可能会给只是骑士养子的伊奥当属下呢?”蜜雪儿一边咄咄逼人的向扎历迪特提问,一边躬身向前并逐步逼近他,于是扎历迪特只得将腰后仰并连连后退。“你先冷静一下,蜜雪儿。这是伯爵大人的安排,详情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们就会住在我们家,所以先把他们领进屋再尽早替他们安排好住处,如何?”扎历迪特的解释没能让蜜雪儿释怀,她皱着眉头盯了一会儿扎历迪特,随后叹了口气。“伯爵大人吗……行,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先按你说的办,待会儿再慢慢谈好了。”最后还是妥协的蜜雪儿对着扎历迪特说了这么一番话,见她冷静了下来,扎历迪特长舒一口气,“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如此向她说道。于是,他们就接下来应该如何安排也简单进行了交流。就在扎历迪特与蜜雪儿离开到一边交谈的同时,伊奥也向属下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扎历迪特家的布局。“虽然这里没有别墅那边宽敞,但是在母亲的悉心打理下非常整洁,仆人们也很温和,所以住起来肯定会很舒服的,大家放心。”介绍完一圈后,伊奥做了一个这样的总结。“这里就是伊奥大人之前居住的地方吗……”拉比乌扫视着扎历迪特家的宅子和庭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喃喃自语着。“确实正如主人所说呢,看起来非常整洁。”蒂莲出声赞同了伊奥的话。而蕾欧娜和法多亚则是连连点头。“虽说如此,我也只不过在这里暂居过一段时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带领各位参观一下我的故乡,那是一个叫利兹村的祥和村子,离领都也不是很远。不知道各位是否有兴趣呢?”说完,伊奥露出了一脸怀念的表情。“说起来,主人幼年时期是在平民社会成长的呢。假如主人有意,属下自然愿意陪您一同前往。”蕾欧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如此说道。“我有兴趣,如果有机会的话,请伊奥大人务必让我陪同左右。”拉比乌则是不假思索的应允了伊奥的提案。“无论主人身在何方,属下都将义不容辞与您同行。”法多亚宣誓一般的认真口气逗乐了原本还是沉浸在思乡之情当中的伊奥,他微笑着对着法多亚说“你太夸张了”,法多亚却脸色不变的回应道“这就是属下的真实想法”。“我也有兴趣,参观一下生养主人的土地似乎也挺不错的,若是以后……”蒂莲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某种幻想当中,本来还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但现在天色比较暗,所以众人都没有发觉她表情的变化。大家的回答让伊奥很开心,他向众人约定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是,主人。”四位随从齐声应允了他,正好商量完毕的扎历迪特夫妇回到了他们身边,于是在蜜雪儿的协调下,仆人们开始从马车当中把行李搬运回宅子,扎历迪特、伊奥以及四位随从则在蜜雪儿很信任的侍女奥蒂的带领下走进了宅子。在那之后,蜜雪儿为众人安排了晚餐,在餐桌上与特别是四位新住客的大家进行了交谈,听说他们各自都是出身名家后蜜雪儿还暗暗吃了一惊,并在内心为伯爵的执行力感叹不已。但扎历迪特补充解释道四人都是出自自身意志而不是伯爵的强权才愿意随侍伊奥的时候蜜雪儿露出了明显很是不解的表情。接下来,除了出身,蜜雪儿还对他们的性格还有经历进行了简单的了解,在知道他们如此年轻就已经取得正式头衔的情况后,蜜雪儿心内的不解又加重了一分。这几个孩子太过前途无量,为何他们会愿意侍奉身份低微的伊奥,这一点她实在无法想通。不过她很快就将表情调整至平常的状态,将话题转向闲聊的方向。扎历迪特看着蜜雪儿的表情叹了口气,以他对蜜雪儿的了解,不管她现在多么平静,今天晚上她一定会缠着自己问清详情。在之后的闲聊当中,蜜雪儿从伊奥还有几位随从的口中得知了对伊奥进行的教育计划的规模之后,她的表情又由平静逐渐转变成惊讶。若是与伊奥接受教育的体量相比,两年时间就如同弹指一挥间一般。要不是她拥有过亲自教育过伊奥的经验,她肯定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天方夜谭。看上去这两年间的经历似乎无法用一顿晚餐的时间讲完,不过蜜雪儿并不着急,既然大家都会住下,那么在朝夕相处的时间内有的是机会向他们慢慢询问。由于晚餐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伊奥展开,四位随从似乎也谈得十分愉快。晚餐结束后,四位随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整理行李,扎历迪特的宅子不比伯爵别墅有很多空房间,没办法给他们每个人都安排单间,所以只能让他们两人同住一间房,其中法多亚与拉比乌两位男性住一间,而蒂莲与蕾欧娜两位女性住一间。不过安排给他们的房间正好位于伊奥房间的左右两侧,将伊奥的房间夹在中间。蜜雪儿担心这种安排会不会让他们觉得被怠慢,但看上去四人似乎对此很满意。行李收拾好了之后,拉比乌留在房内整理资料,法多亚和蕾欧娜在扎历迪特的带领下参观室内防务的要点,蒂莲则是由奥蒂带领参观她接下来的工作环境。就这样,蜜雪儿获得了与伊奥独处的机会。不久前的晚餐餐桌上的话题虽然是以伊奥为核心,但她的目的是为了尽量多了解一下新住客们的情报,所以并没有和伊奥谈上什么。时隔两年的再重逢,这个养子在蜜雪儿的眼中虽然没有判若两人,但也还是感受到了不少的变化。“好久不见,伊奥。”“是,母亲。”第一个,就是举止仪态。与最开始见面的时候相比,现在的伊奥完全没有任何一点不雅的举止,让人无法相信他两年前才是一个刚刚从平民阶层来到贵族社会的孩子。“你变强壮了啊。”“是,母亲。暂居在伯爵大人的别墅时我得到了父亲的悉心指导,日日磨炼武艺,所以强壮了一些。”第二个,则是身材体魄。他的年龄增长了两岁,身高也有所增加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比起两年前伊奥的瘦弱身材,现在的他明显精干了许多,这一点在蜜雪儿看来是非常对比明显的差异。蜜雪儿之所以对伊奥习练武艺不抱惊讶,那是因为伊奥刚刚回到宅子时蜜雪儿就发现伊奥的腰间配上了骑士剑,她便猜到武艺肯定也被纳入了伊奥的教育科目。“看来你在这两年期间真的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了啊。”“没错,母亲。在伯爵大人的别墅这两年,老师们很认真的教导了我各种各样的知识,我学到了很多,也非常感谢他们。”伊奥带着笑容回答了蜜雪儿。“孩子,本来我是打算亲自培养你的,照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母亲,我还差得很远,假如遇到了什么不懂的事情,一定会向您请教的。”蜜雪儿原本打算以教育伊奥作为履行自己母亲职责的第一步,然而她的计划被伯爵的安排打乱后,她暗自是抱有些许失落的。但听了伊奥的这番回答,她的心结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好,尽管多多依靠我吧。孩子,我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你安排一个完整的童年。”“十分感谢您,母亲。”母子俩相视一笑,随后两人之间的话题从现在这种稍显严肃的类型转移到了轻松的闲聊。气氛的转变让蜜雪儿感受到了一种格外的放松感。不过伊奥有早睡的习惯,而蒂莲也在很早以前就摸清了伊奥的作息时间表而提前做好了准备,于是母子间的愉快谈话在伊奥困意起来后就到此为止,在那之后,伊奥向蜜雪儿告别并回房就寝。但蜜雪儿的夜晚并未结束。如扎历迪特所料,今晚蜜雪儿果然一直缠着他要求他讲述这两年的详情,于是两人几乎彻夜未眠。◇“各位的礼服装扮真是新鲜呢,而且真是非常适合各位。”在四位随从来到扎历迪特家的那一天,蜜雪儿就与扎历迪特商定了某个计划。这四位随从虽然在职务上与伊奥是上下级关系,但他们当中无论是谁都是出身名门,而且都取得了正式的头衔,若论地位的话,他们任何一人都不比这个家的主人扎历迪特要低。所以,蜜雪儿认为必须为他们举办一个正式的欢迎会,这样才能体现自家对他们的尊重。因而,今天就是举办这个欢迎会的日子。欢迎会的安排是由宴会与舞会构成,扎历迪特因此特地邀请了自己熟识的乐师前来为舞会演奏音乐。但除了四位随从以外,并没有再邀请额外的宾客。对这场欢迎会而言,四位随从是欢迎会的主角,因此在伊奥的要求之下,四人在今天不必拘泥于上下级关系,同时要穿礼服出席。四位随从当中,法多亚与拉比乌备有礼服,蕾欧娜因为家庭原因而没有礼服,蒂莲则是因为认为不需要也没有准备。于是,伊奥特地为两位女性订做了服装,这让她们开心了好一阵子。就在今晚,四人按照伊奥的要求着礼服出席,他们崭新的形象让伊奥做出了如此的感想。法多亚的身材非常匀称标准,与他那一身整齐素雅的礼服装扮十分搭配,再辅以他俊秀的面容,在任何的宴会上毫无疑问都会成为注目的焦点。拉比乌无论在身材或是面容上都逊于法多亚,但他自然的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质,在正式的礼服装扮下反而有一种独树一帜的风格。与比较自然的两位男性相比,女性的蕾欧娜与蒂莲则因为不熟悉的装扮有一点不自在。但不自在不代表她们不适合这身装扮。为了搭配身穿的礼服,在蒂莲的帮助下,蕾欧娜特地将自己的柔顺金发做了一个稍显复杂的发型,她的身材因为坚持锻炼而同样匀称可人,露在外面的肌肤紧致光滑,她的长相稍显稚气,且因为紧张和不习惯而挂上了不自然的表情,但她的步伐十分稳健,体态也很稳重,在她身上,战士的刚健与女性柔美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至于蒂莲,由于她年龄最小而且个头也很矮,所以她身穿的是具备很多可爱设计的礼服,她的发型是与平常注重稳重稍显不同的另一种可爱的两股辫,莉娜赠予她的发饰依旧被她佩戴着。虽然时值冬季,但屋内的壁炉烧得很旺,整个宅子暖意洋洋,即使是身着单薄的礼服也不致寒冷。“社交是贵族必修的课程,请您放心,属下在社交场合既能担任您的护卫,也能成为您的助力。”“真是可靠,法多亚。”“若是伊奥大人愿意为我设计一套礼服的话,依在下愚见,全天下将不再会有第二套与我更为相配的礼服。”“拉比乌,你太夸张了,我问你,要是我在那之后继续送你第二套的话,你又作何评价呢?”“那么,就让这两套礼服并列第一吧。”拉比乌以认真无比的语气讲出的这句话反而有种戏谑的味道,这让伊奥不禁笑出了声。“主人,属下之前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您真的认为它适合属下吗?”“放心,蕾欧娜,非常适合你,所以你完全可以再自信一点。”“是,属下明白了。”“主人,您……您的礼服装扮也非常适合您。”“谢谢你,蒂莲,不过这身装扮都是托了母亲的精心打理,所以我也很感谢她。”与属下四人交谈完一圈后,伊奥深吸一口气,叉起腰摆出了一副不满的表情,这个行为使得他们四个面面相觑起来,见他们十分不解,伊奥便开口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而属下四人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回答伊奥的提问,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后,法多亚作为代表低头向伊奥请教道。“恕我等无能,请主人提点我等。”“今天,你我没有主仆之别,我是主人,而各位是客人,仅仅如此,难道你们忘了吗?”伊奥的解释让他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见四人反应了过来,伊奥便转回了笑容。“看样子你们应该想起来了。那么,应该怎么做,你们明白的吧?”伊奥扫视了他们四个人一圈,而法多亚则露出自然的笑容再次作为四人的代表向伊奥出声道。“是,主……伊奥大人,多谢您及令尊令堂今晚的邀请,我等不胜荣幸。”“各位能赏光前来也让寒舍蓬荜生辉,愿各位今晚能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借您吉言,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主仆五人哈哈大笑起来。不久后欢迎会正式开始,在住进扎历迪特家后的这几天的相处当中,四位随从已经与扎历迪特一家熟络了很多,因此他们之间的气氛很自然融洽,一开始还因为服饰有所紧张蕾欧娜和蒂莲很快就释然了下来。不过,在扎历迪特登场的时候引发了一场小插曲,因为他的体格非常健硕,所以他的礼服撑得很满,看起来非常不自然,他的自嘲“请各位理解,毕竟我是玛方斯伯爵领的棕熊”逗乐了在场的众人,这也是令蕾欧娜与蒂莲能迅速释怀的重要原因。稍作闲聊以及进食充分之后,在扎历迪特的示意下,乐师们演奏起了轻柔的舞曲。“四位客人,就让我们伴着这美好的夜色共舞一曲吧。”蜜雪儿向四人发出了舞蹈的邀请。“两位有此雅兴,我等自当从命,不过……”作为四人代表的法多亚露出了困扰的表情,蜜雪儿略加思索,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考虑不周。”舞伴,这就是蜜雪儿发现的问题。在场的成员一共七人,两两配对的话,就会有一人被排除在外。正当蜜雪儿因此苦恼时,拉比乌带着笑容出声道。“夫人,您不必为难,依我所见,夫人您与扎历迪特阁下配对,而法多亚与蕾欧娜配对,蒂莲因为身高原因,最适合她的舞伴非伊奥大人莫属,至于在下,请准许我到场边旁观,这样安排便好。”“什……”拉比乌的提议让在场众人露出了各异的表情,反应最大的蒂莲差点惊叫出声,她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其余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拉比乌身上,并没有发现蒂莲的异常。相反,平常剑拔弩张的法多亚与蕾欧娜两人交换了眼神之后似乎是接受了将对方作为舞伴的安排。“拉比乌先生,这样对您是否太过无礼了呢?”蜜雪儿不禁将自己的担忧脱口而出。“不必在意,倒不如说我非常希望您能成全我的想法。毕竟,只有在场边旁观才能将伊奥大人的舞步尽收眼底,比起亲自起舞,这样更符合在下的期望。”拉比乌的解释无法让蜜雪儿释怀,她难以理解拉比乌为何期望旁观伊奥舞姿的理由。“那么,拉比乌,就按你说的办,谢谢你的体谅。”就在蜜雪儿陷入思索的时候,伊奥代替她接受了拉比乌的建议。“您言重了,非常感谢您的成全,伊奥大人。”于是,一脸愉悦的拉比乌向在场众人行了一礼后退到了场边,并且拿出了不知道之前是存放在何处的手册与笔,满怀期待的看向场地中央。“伊奥,这样合适吗?”目送着离开场地的拉比乌,蜜雪儿低声向伊奥询问道。“母亲,您不必担心,虽然我也不太能理解,但这种时候顺着他的意思应当是正确的决定。”听完伊奥的解释后,蜜雪儿稍微释怀了一些,她回答伊奥“既然如此,那我相信比较了解他的你”,接着,她的视线转向扎历迪特并朝他使了眼色,会意的扎历迪特立刻朝着蜜雪儿摆出了一个与他的身材非常不相称的优雅的邀请姿势。“蜜雪儿,请与我共舞一曲。”蜜雪儿于是带着笑容将自己的手放到了扎历迪特向她伸出的手中。在他们俩的带领之下,法多亚也顺势向蕾欧娜发出了邀请,而蕾欧娜则一脸无所谓的接受了他的邀请。“蒂莲,能否与我共舞一曲呢?”与他们同时,伊奥也迈着优雅的步伐踱步到蒂莲的身前,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邀请姿势,向蒂莲伸出了手。“我,可以吗?”目睹了伊奥一连串举止的蒂莲情绪逐渐有失去控制的倾向,她的表情随之变得丰富起来,伊奥向她伸出手后,她怯怯的把之前捂在嘴上的手放下,朝伊奥那边伸了一小段,却又有所顾虑般立刻缩回,并略带颤抖的向伊奥发出了提问。“非你莫属,蒂莲。”伊奥抬起低下的头,朝她露出了灿烂自然的微笑。“既然如此……”蒂莲犹豫了片刻后,闭上双眼猛的将自己的手伸到了伊奥手里。接着,她从被握住的手那边感受到了一道轻柔的拉力,由于这道拉力失去平衡的她不禁往前迈了两步,并出于本能往前用另一只手扶住了能够支撑她的某个物体。这时,一股温柔的感触从那只手上传来,她因此睁开了双眼,才发现自己扶住了伊奥的肩,身体也几乎贴到了伊奥的身上,她的脸顿时红到了极点。而伊奥也自然的将手搂到了她的腰上,这让她惊得颤抖了一下。“不用紧张,蒂莲,跟着我的步伐来。”“是、是……主人。”在伊奥温柔而巧妙的引导之下,蒂莲跟着伊奥踏起了舞步,虽然因为紧张她的动作非常僵硬,但在伊奥的弥补之下这种僵硬也融进了舞步之中显得十分自然。“还叫我主人吗?”共舞了一会儿之后,见蒂莲的动作逐渐放松自然了一些,伊奥便将辅助她的精神收回一些,直视她双眼的同时并向她如此指摘道。“是、是、伊奥……少爷。”“很好。”蒂莲无法直视伊奥的眼睛,她下意识的错开了自己的眼神,但还是按照伊奥的提醒直呼了伊奥的名字,于是伊奥带着笑容朝她点了点头,并将自己的精神再次集中于辅助蒂莲的舞蹈之上。得以从伊奥的注视中解脱的蒂莲回味了刚刚的对话,一股磅礴的甜蜜悸动突然从她的心底涌现出来,让她不自觉的双脚一软。感受到蒂莲脱力的伊奥急忙扶住她,形成了一个男性扶着倾倒女性的舞姿。“蒂莲,你没事吗?”“不、不必担心,主……伊奥少爷。”发现蒂莲又再次能够支撑起自己重量之后,伊奥朝着蒂莲的腰略微使力将她扶起,继续踏起了舞步。“对了,蒂莲,比起主人我更喜欢你现在这样对我的称呼,以后也请你继续这样称呼我,可以吗?”乐师的曲子换了一曲,已经比最开始适应得多的蒂莲听到伊奥的这句搭话后又差点踏错了步子。“若是您如此期待的话……伊奥少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你,蒂莲。”蒂莲的嘴角勾起了微笑的弧度,微小到近在身旁的伊奥也没有察觉。就这样,在美妙的舞曲与隐隐约约的笔与纸的摩擦声的伴随下,这场愉快的舞会持续到了深夜,众人才散去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