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12日9：44文字都市·街道

小羽和白凤手挽着手走在铺满淡黄色石砖的人行道上。

虽说已经化作了笔记本上的文字，不过若想要理所当然地适应刚刚遇到的诡异事情，还是有一定难度的。用耳朵听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尽管那对已经死去的夫妇确实尽可能地表现出了活人的感觉，但毕竟是两个不祥之物，小羽甚至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诅咒之类的。

“白凤，你没事吧。”

“你指什么？”

“刚刚你的手不是接触了那个新郎的身体吗？有没有不适的感觉？”

“没有吧……”

“阳气有没有被吸走？”

“这我哪知道啊……”

“真是有够不吉利的……今晚，恐怕会做噩梦吧。”一只手抵在下巴上，小羽不安地担忧着。

“用不着害怕，归根结底，那也不过是字而已。现在不就在你的笔记本上吗？”

“只是字而已。”这是个万能句。在这个世界里，无论是遇上了什么诡异的事，或是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只要来一句：“只是字而已。”就会立竿见影地起到自我安慰的效果。

两人边走边四处张望，审阅着路过的每一张脸，有没有白色夹杂着黑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以及黑色整洁的西装。

一个，两个……都不是。那个不祥的新郎所描述的人一直没出现，小羽渐渐地变得不安。

“那个……他不会突然窜出来吧？”小羽担忧地问。

“不会吧。我想就算他再疯也不至于大白天里在街上动手。不过我们确实急迫地需要制定一个作战计划。毕竟对方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对手，至少……肯定比那只兔子可怕多了。”

兔子和杀人狂之间似乎没有可比性。记得抓兔子那次，一开始她们三个人无一例外地都没把那只兔子当成对手，只是看作是练手用的靶子罢了……但真开始抓的时候却又大费周折。

和兔子不一样，这次的对手是个令人汗毛立起的杀人狂。虽然危险性应该比之前那条臭龙要小，但也不是个百分百能打赢的敌人……倒不如说顺利抓住他的概率要更小一些。

“这样吧，我们去报警。”小羽突发奇想地说道。

“去刚才那个现场吗？嗯……说不定是个好主意。警局差不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虽然感觉他们看起来有些无能。”

很明显，虽然都是字，不过还是有阵营的区别。杀人狂疯狂地屠戮其他的字，而警察也确实在搜寻着他留下的的蛛丝马迹……还有刚刚那对可怜的夫妇，实在无法相信他们那没有温度的眼泪会是假的。

“不过说实话，那个肥胖的警察简直就是美国警匪片里条子的化身……真令人反感。不过，他应该不是和犯人一伙的吧……”

说着，两人继续朝着那个残酷多于浪漫的杀人现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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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们一直用大喇叭催促着周围的人赶快散去……但现场的人丝毫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大概他们的耐性也快到极限了吧，看起来，再差一点火候就要使用暴力驱散的手段了。

小羽和白凤猫着腰，凭借着身高的优势，再次挤进了人群里，期间不可避免地又遭到了一些讲究“先来后到”的围观群众的白眼。

和刚刚不同，两具尸体已经被蓝色的塑料布所遮蔽，这一点让那些追求着新鲜事物的围观群众扫兴不少。而站在一旁的胖警官还在劝导……应该说已经开始骂人了。

“快滚！干自己的事去，没什么好看的……诶！？臭小鬼！怎么又是你们？还不快滚！”

这位胖警官的嘴巴里没有一点好气儿，这也是小羽讨厌他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原因是他浑身上下都满载着烟味。

“说什么呐！我们好心来给你提供线索，态度还这么蛮横！”

听到小羽口中的“线索”一词，胖警官的表情僵了一会，之后就像翻书一样立刻变回了一脸横肉的模样。这是因为他想起了刚才小羽的表现。

“臭小鬼！别做梦了，醒醒！这世上没有鬼！而线索更不是说有就有的！我们警局都找不到的东西，你们怎么可能找到？滚！别耽误我们干正事！其他人也是，没什么好看的，赶快滚！再不滚就用喷雾了！”

为了驱散群众，失去耐心的警察们不断重复着粗暴的恐吓内容，但他们并没有实际地用暴力驱逐，这大概是他们的底线吧。

小羽和白凤是确实掌握着线索---关于犯人的容貌以及凶器的线索。不过眼前这个胖警察完全就没把他俩当回事，甚至还把他们当作是被犯罪现场吓疯了的傻瓜。

不被理解的感觉最令人窝火。小羽有些被惹毛了，冲着这个胖警官大声喊：

“听好了臭条子！犯人是个发色白里带黑，有着红眼的青年！”

“喂！”白凤发出一个语气助词之后便连忙揪了揪她的袖子，不过已经晚了。

听到小羽的喊话，周围本来吵杂的群众立刻变得安静下来，就连那个令人厌烦的胖警官也被吓得哑口无言。

察觉到人群的异样，小羽小声地对白凤说：

“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过了片刻，胖警官回过神来。虽然不太可靠，但是他已经开始稍微认真地对待眼前这个疯女孩了。

“小鬼，你刚刚说的……”

“呀啊啊啊！！！！!”

胖警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人群里某个女人的尖叫声打断了。而且，随着这尖叫声的响起，对面的人群出现了明显的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对面人群中的某处---以某个人为中心，周围的人像是躲避瘟神一样拼命地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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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嫌疑人

任凭周围的人怎么惊慌或是尖叫，站在骚乱中央的那个人都毫无反应，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似的……他有着纯白的头发，发丝间夹杂着几缕黑发；脸上镶嵌着一对红玛瑙般的眼睛，但看起来暗淡无光。

他的容貌和那个新郎的描述如出一辙，只是他穿的衣服并非西装，而是白色的连帽卫衣与浅灰色的牛仔裤；耳朵上还挂着耳机，一直在听音乐，同时还用食指在裤子上点着节拍；嘴里则不断地嚼着口香糖。

这可是始料未及的情况……两人瞬间便呆住了，小羽的双腿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空气沉寂了一段时间，白发青年终于感受到了周围人群的异样。于是，他摘下耳机，开始向着周围左右张望，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茫然表情。

“请问……这是突然怎么了？”白发青年困惑地对着周围的人群问道。

“你……杀人犯！”一个中年女性指着他的鼻子惊慌地说道。

听罢，白发青年挠了挠头，看起来更加困惑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杀人犯？怎么可能？别扯了……这可不好笑。”白发青年挥了挥手，露出一副“别开玩笑了~”的表情。

突然，肥胖的警官来到白发青年的面前，粗暴地抓起了那只挥在空中的手腕。

“痛……痛！”白发青年痛苦地呻吟着。

“昨天半夜的时候，你在哪？”

“痛……叔……你能先放开吗？”

从白发青年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是真的很痛。或许这肥胖的警官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无能，他那堆肥肉里有几分是肌肉……唯有这一点值得改观一下。

胖警官放松了些许力道，青年那原本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也随之缓和。

但疼痛过后，他立刻显得很激动。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是真的把我当作犯人了吗？我跟这里的其他人一样只是来凑热闹的而已！到底是谁诬告的？或者说你们掌握了些什么不可靠的线索？我看你是想抓人想疯了吧！”

突然被警察这样盘问，论谁都会不爽的。而且很明显，他并不知道是谁提供的线索。由于这嫌疑犯刚刚一直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所以他并没有听到小羽的叫喊声。察觉到这一点后，两颗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

“喂！白凤，还是先逃再说吧……”

“好……好的同学。”

于是，两人便猫着腰悄悄地后退，很快便隐没在人群里，小跑着离开了。但并不是说两人已经逃离了这个地方……他们选择了一个小巷子，躲在里面暗中观察着情况。

“我只是问你昨天半夜的时候，在哪？做什么？而已！并没有说你就是犯人！”胖警官无视了白发青年说的那一堆，重申了他的问题。

了解到自己说的那一堆废话被全部无视，白发青年显得更加激动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样的话。你叫他过来！与我当面对质！”

“回答我的问题！”胖警察终于失去了耐性，粗暴地对着他吼道。

突然爆发的暴脾气把白发的青年吓得目瞪口呆。

“好……好吧，你问的什么来着？”白发青年悻悻地问道。

“昨天半夜时候，你在哪？”

“啊！昨天半夜……我在吃饭。”

“大半夜里吃饭？”说着，胖警官点着了一支烟放进嘴里。

“不行嘛？吃夜宵啊！”

“无所谓了，有证人吗？”

“当然有啊，那是一家披萨店，前台和厨师都可以作证！而且那披萨店离这里很远，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跑到这里来杀人！”

胖警官对青年的话也是将信将疑，倒不如说他对那个疯女孩提供的线索的真实性更加难以确定。只是回头一看，那两人早就跑的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哪家披萨店？带我去。”说着，胖警官便松开了握住青年手腕的手。

“很远的。”白发的青年边说边揉搓着自己的手腕，看起来真的很痛。

“没问题，只要今晚之前能到就行。”

“好吧……不过你可要给我失去的时间做出合理的补偿！”

“警局会负责的。上车吧。”胖警官边说边走向停在一旁的警车。

“其实用不着开车，走着去就行了……”

“你刚不是说很远吗？”

“也没那么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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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和白凤隐藏在不远处的巷子里，竖着耳朵，把他们的对话从头听到尾。

“同学，喂！同学，你觉得怎样？”白凤叫醒了正在发呆的小羽。

“你指什么？”

“他是犯人吗？”

“嗯……现在我也不太确定。”

“说起来，侦探小说里犯人回到现场的概率很大吗？”

“小说中倒是经常有啦……不过得分清小说里的故事和现实啊，对于这方面你还是问那群警察来的快。不过就我感觉到的而言，犯人既然把尸体装潢的那么华丽，应该就是给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看的，而犯人一定特别想亲眼见到我们看到他所创作的‘艺术品’时的反应。”

“这么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果然犯人就是他吗？没穿西装倒是可以理解，可能是沾上血就换掉了吧……那我们……是跟过去吗？”

“怎么办？跟过去吗？”小羽反过来向白凤问道。

“是我在问你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嗯……跟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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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行当

白发的青年带着肥胖的警官在街头小巷里穿梭着。

“从这里走的话比较近。”

“但愿你不是在拖延时间。”

“才不是！都说了我怎么可能是犯人嘛……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们啦……毕竟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你能理解就好……如果每一个市民都能像你这样想那我们也会轻松许多……”

胖警官边说着，边叼起一支烟，点着了火，像吸白粉一样猛吸了一口。

“最近看到的尸体也未免太多了，人的精力真的是没办法应付这些。”

白发的年轻人一脸索然无味的样子，暗暗地白了一眼胖警官之后，说：

“辞掉工作，不就行了？”

“说的到轻巧，家人还需要我的工资养活呢……”

“工作的话，也不难找吧，至少就现在而言。”

“如果你也是警察，也会明白的……”

“无法理解。”

白发的青年继续嚼着口香糖，嘴里还吐出了一个白色的泡泡。

“我也没指望你去理解。这个行当能把坏蛋变成好人，也能把好人变成坏蛋。但至少，无论什么时候，对于自己治下的这一亩三分地的责任感是变不了的，恐怕就算我真的退休了也还是会为死难者操心吧……”

“不，我觉得这么想的还是少数。像是你这种其实是好过头的烂好人。”

“随你怎么想……”

说完，胖警官吐出了一口浓重的烟雾，松开手，任凭烟头自由落体地掉在地上，然后踩了一脚。

“不过，至少我不会允许他一直折磨这座城市。”

年轻人两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真无聊……”

“你一直在听音乐，听着什么？”

“这是个人隐私。”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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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和白凤悄悄地跟在两人身后，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好像稍微有点对那个满身肥油的条子改观了。”

“改观了你还在骂人家？”

“哦，满身肥油的警官。”

“算了……”他也懒得纠正小羽这张极不尊重人的嘴巴。

稍微沉默了一会后，白凤再次张口：

“你如果是犯人的话，现在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趁机开溜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必须得找准时候，毕竟那条子手里的枪可不是开派对用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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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青年带着胖警官走在幽暗的小巷里，四周都是无人居住的废墟。

“那家披萨店，再走个几公里就到了。”

“还有那么远啊……”

说着，胖警官再次点着了一根烟。

“能不抽吗？”

“请理解吧……连夜的加班，这东西还能稍微提神。”

青年似乎对这烟味感觉有些不快，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说起来……到底是谁说我是犯人，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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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气味

“他还真是个烟鬼！我最讨厌抽烟的人了！”

虽然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但小羽还是本能地捂着鼻子。

“……”

不过白凤一直沉默着。

“你怎么啦？”

“同学，你闻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味道？”

小羽嗅了嗅周围的空气。

“那家伙的烟味可真重，明明距离这么远还能闻到。”

“不是……”

忽然，胖警官停下了脚步，并把烟掐了---他也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味道并不寻常，并且，最近这味道实在是闻得太多了……冷汗从他的太阳穴上滴落下来。

胖警官像一条警犬一样对着周围的空气嗅了一圈，突然转过身，险些发现了在稍远处跟踪着的小羽和白凤。

白发的青年发现胖警官停下了脚步，他也随着停下来。

“怎么突然停了？”

“你这家伙，呆在这别动！”

撂下这句话后，胖警官朝着右边的小巷狂奔过去。

然而，白发的青年并没听从胖警官撂下的这句话，但也没有逃跑，而是选择跟在了他后面。

在白发的青年后面，小羽和白凤也悄悄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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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简直像是迷宫一样。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胖警官跟着自己的鼻子跑着，最终来到了一个非常幽深的小巷，四周依旧是废弃的房屋。

这个地方散发着野兽捕食猎物之后遗留下来的血腥气。

胖警官两手杵在膝盖上，然后一只手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该死的，原来这里还有！”

地上躺着一位穿着红色礼服的无头女尸。

胖警官走近那尸体，蹲下来，尽管已经看见过相似的凄惨现场，但他胃袋里的东西还是止不住地向上翻滚。

这并非是“无头”女尸，她的头是有的，只是早就已经四分五裂，根本无法辨认出这是人的头颅，地面上散落着各种恶心的脏东西……她的左胸上，和那对可悲的新人一样，点缀着一朵红花---致命的伤口，颜色暗红，和礼服的红色衬托在一起，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如果先脑袋毁掉的话就不必刻意在胸口上开个洞。毫无疑问，四分五裂的脑袋应该是死后造成的。

“混蛋……”

胖警官站起来，为了平复自己的情绪，再次点着了一根香烟。

他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不过不管怎么说，凶案发生就已经发生了，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汇报、调查。

胖警官站起来，转过身子。

刚转过身，白发的青年的脸便占据了他一半的视野……

就在刚刚，胖警官对现场进行初步的勘探的时候……无声无息地，没有一点脚步声，白发的青年站在了他的身后。

现在的他面无表情，血红的双眼更是毫无感情，嘴角微微上扬，一直静静地低头观察着这个蹲在地上的胖警官勘探现场。对于这个现场，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吓，或者说，根本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胖警官因为眼前这突然出现的青年而完全愣住了，还没送到嘴里的香烟也掉在了地上。

常年的经验使他立即反应过来。他果断地拔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但已经为时已晚。白发的青年在胖警官愣神的一刹那便已经将带有血槽的弯刀准确地刺进了他的心脏，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握着刀子的手。

给予胖警官致命一击之后，为了防止他垂死挣扎，白发的青年迅速地拔出刀子往后退去，而胖警官颤颤危危地向前摇晃了几步，便倒在了地上。

“你……果然，是你！”

他左手捂着自己已经被贯穿的胸口，右手仍旧紧握着手枪。

“Bang！”开枪的声音响起。

然而，这子弹并没有击中犯人。犯人在他开枪之前就已经用脚踩住了他的手腕，而子弹理所当然地打偏了。

“你果然被这气味引来了，就像猎犬一样。老实说，我一直在等待你发现这地方，因为此前你对我的警戒让我无从下手。”

“……”

“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就得需要这些东西转移你的注意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安详地去吧。”

“……”

“我尊重你，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你对这城市的执着还是挺令我钦佩的。这样吧，虽然没有多少意义，我不会玩弄你的尸体，就交给你的同事处理吧。”

“……”

倒在血泊中的胖警官一句话也没说，两只眼睛死盯着犯人。

“你瞪我干嘛？我必须杀你，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虽然也有着出于本能的元素啦……记得你之前问过我听的音乐是什么？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隐私啦……这首歌的名字叫作《苟延残喘》，挺有意思的标题吧……”

“……”

“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安度晚年……哦，你现在可以闭眼了。”

“……”

“Emm……你一直瞪着我，是在担心家人吗？放心吧，不久又会团聚了。”

鲜血越流越多，胖警官的身体在血泊中不停地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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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急转直下

两人藏在墙拐角的另一边，亲眼目睹了犯人行凶的全过程。

白凤捂住了小羽的嘴巴。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恐怕她已经大声地叫出来了吧。

“同学，那只是字！没什么好同情的！也没什么可怕的！”

“唔……吱……绕。”

小羽大概想说的是“我知道”吧。

听到这三个含糊不清的发音后，他便松开了小羽的嘴巴。

“那个臭家伙，我现在就要把他写了！”

看上去，小羽异常地激动。大概是刚才胖警官的种种负责任的表现，使得他在小羽心目中的形象得以改观吧。

“别意气用事！太危险了！”

“墙角后面的那两个……”忽然，从白发青年的口中跑出极其恐怖的话。两人听到后立即被吓得面色铁青。

“是……是在……说我们吗？白凤！？”

毫无疑问，是在说他们两个。但小羽仍抱有侥幸心理，以为他叫的是别人。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知我的长相，但是报警这种事，之后再没可能了。”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恐怕就是：你们马上要死了，死人是不会报警的。

很明显，他之前一直都在演戏，包括在街道的案发现场的时候也是，装作专心听音乐而没有听到小羽的喊叫声。说回来，那么大的声音，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呢……

“可惜了，这个可敬的警官竟然没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作为警察的资质还是差了点。”

“跑！”

没等小羽反应过来，白凤便拉起小羽的手向着反方向狂奔。

“哼~你们就趁现在多运动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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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拉着小羽的手在弯弯曲曲的小巷里狂奔着。

“白凤，痛……痛！”

白凤便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

“快走！”

“去哪啊？”

“去街道，那里人多！”

从这里依稀可以听见街道上人们的叫卖声以及汽车喇叭的DiDi声。

两人没命似地狂奔着，丝毫不敢回头。仿佛只要一回头，锐利的带有血槽的刀子就会刺进自己的心脏。

终于，两人看见了小巷的出口，幽暗的小巷和洒满阳光的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就是地狱和天堂的差距一般。

两人飞快地蹿出了小巷的出口，仍然不敢回头。他们疯了似地蹿到马路的另一边。

“Di！Didi！”

因为突然窜出的两人，本来正常行驶的车子险些酿成事故，走在路上的马也受惊，发出嘶喊声。

“喂！不要命了！”

司机透过车窗，向这边怒骂道。

这时候，两人终于有了回头的勇气---紧急停下的汽车、受惊的马儿，看起来暴怒的司机还有受惊的路人……那家伙并没有追过来。

“连续杀人狂在那巷子里！他刚刚杀死了一个警察！”小羽慌乱地朝着周围大喊。

一听到“杀人狂”这个词，所有路人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杀人狂！是那个杀人狂吗？”

“他在那个巷子里？”

“警察被杀了？”

“是的！是的！是的！我们也差点被杀！”

忽然小羽感觉到一只厚实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转过头一看，是一个身材黝黑的大汉，浑身都是肌肉，看起来久经锻炼的样子。

“小姑娘，别慌张……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家伙就在那巷子深处，还杀了警察……”

“是……是的！”

“带我去吧，我倒是想会会他！”

“好……好的！”

“也带我去吧！”

“我也去！”

周围的路人们纷纷表示要去向犯人所在的地方。所谓人多力量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毕竟这里的每个人都对那个家伙深恶痛绝，恨不得将他活剥了皮做成椅子的靠垫。

“好！方向是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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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狼洞兔水墟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