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晋森同盟
晋森同盟是波扎尔王国王都克洛伊塔附近所活跃着的黑势力组织,通过多年以来与波扎尔王国不少贵族势力,甚至是与王族之间的互相勾结,在其势力的实力和范围都大幅扩张的现在,波扎尔王国国内的不少人都开始称呼晋森同盟为波扎尔王国第一黑势力。据说现如今晋森同盟在波扎尔王国国内的各种违法犯罪行为,王国的官员们都基本上会采取了睁一眼闭一眼的行事方针,完全不敢去得罪他们,而这也从某种程度上表明了晋森同盟势力的强大。在距今的五年前,我曾在义母莉克赛的带领下在晋森同盟位于波扎尔王国王都克洛伊塔的总部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时的我刚刚被义母从"鲜血主教"的手中所救出,身体非常非常的虚弱,而且因为某种缘故的关系那时我的右眼还处于失明的状态。为了让我之后能得到妥善的安置与稳定的生活,再加之考虑到自己身体的实际情况,于是义母便带着我离开了特瑞利亚大陆前往了库莫里斯大陆投靠一位故友,而这位故友正是当时的晋森同盟首领格梭留亚.柯雷诺亚。格梭留亚.柯雷诺亚那时已年近六十仍体格健朗,且为人性格豪爽,不拘小节,结交了不少安特露姆大陆上的豪强能人。同时作为柯雷诺亚家族族长的他在晋森同盟首领这个位置上也已经坐了快四十年了,是一位在波扎尔王国名头相当响亮的存在我的义母莉克赛年轻的时候在波扎尔王国和他曾有着一段极好的交情,所以当她带着我来到了晋森同盟位于波扎尔王国王都克洛伊塔的总部时,格梭留亚很愉快的就接纳了我们并答应了义母的请求。之后义母就以需要外出寻访一种奇特的草药治疗自己伤势为由将我独自一人留在那里就离开了,而那时的我虽然相当不舍但也只能就这样目送着义母的离去。义母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我总是处于一种孤独又寂寞的状态里,在那种陌生又新奇的环境里,我因为之前所遭受的遭遇而有些无法信任任何人,总是会选择自己独自一人安安静静的待在阴暗的角落里。而这个时候所出现的一个人将我彻底的从这种阴暗沉重的生活之中解脱了出来,而他也成了我这一生之中最为要好最为重要的挚友,晋森同盟二公子洛.柯雷诺亚。洛.柯雷诺亚是戈洛他当年还在晋森同盟的时候由他父亲格梭留亚.柯雷诺亚所取的名字,后来因故不得不离开晋森同盟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人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给自己新取了戈洛这样一个名字。那时的格梭留亚只有二个儿子,作为二公子的洛是在其四十多岁那年才诞生于世的,比大公子莫索小了整整十五岁。晚年得子,让作为晋森同盟首领的格梭留亚喜不自胜,对于洛那是相当相当的宠溺。而洛他平时也是整日都在晋森同盟总部里胡闹,不过因为他是首领所宠爱的二公子,同盟里的人也大多只得惯着他。那时作为哥哥的洛带领着家里最小的妹妹艾琳在晋森同盟总部花园里玩耍的时候,见到了正在花园中央的喷泉处发呆着的我,于是二话不说就拉上了我要我陪他和艾琳一起玩躲猫猫。我不愿意就此掺和到他们两人的玩乐之中想推辞离开,可是被惯坏了的他觉得我这样就是看不起他,结果在互相争执之下我们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所以现在仔细想来,我和戈洛之间的友情也算是从那场打架开始的吧,真是不打不相识呢。那天打完架之后我本来还很担心会因此被赶出这里,可结果是身为洛父亲的格梭留亚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认为孩子们之间打架正是一种友谊的证明,还鼓励我多和洛还有艾琳他们一起玩耍。洛这家伙一开始对于自己父亲的决定非常不满,可是久而久之的似乎也认同了我的存在,反而与我称兄道弟起来并让我做他的跟班随从。现在想来可能是那时整个晋森同盟都是宠着他惯着他的人,对于我这样一个敢于反抗他不相让的人感到了一丝好奇吧,毕竟那时洛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虽然整天劣习不断,但为人本性还是很善良纯真的。就这样,我作为洛的跟班随从与洛还有艾琳一起愉快轻松的在晋森同盟总部生活了两年,直到洛主动去找他的父亲格梭留亚请求加入晋森同盟。作为晋森同盟首领格梭留亚仅有的两个儿子,洛和莫索总是会被晋森同盟的一些成员进行着比较,毕竟柯雷诺亚家是晋森同盟的首领家族,而这也就代表了晋森同盟的下一任首领必将是从这两位之中诞生出来。大公子莫索.柯雷诺亚年纪比洛大了整整十五岁,此时正渐渐步入壮年的他为人刚烈做事果断,行事风格与其父亲格梭留亚非常相似,现在整个晋森同盟之中有不少的事宜与业务也都是交由他来负责的,是很多晋森同盟的成员心中所认肯的下一任晋森同盟首领接班人。而与他大哥莫索相比,虽然洛的年纪很小还是一个小孩子,但显得有些天真愚笨的他实在让人觉得其不可能会成晋森同盟的下一任首领。但现任首领格梭留亚却是比起长子莫索似乎更喜欢作为小儿子的戈洛,而且因为莫索与其父亲在一些观念上有着本质性的冲突,以至于还有传言曾经他还被格梭留亚骂作为毫无原则的卑鄙小人。这也使得同盟里有些人觉得风向有些不对了,开始渐渐的向二公子这里来靠拢示好。不过洛这个时候还完全没有理解到一层,只是自以为这是这些父亲手下的部下们对于身为二公子的自己所该要做的事情一样,是理所应当的。不过呢这种人情的转变还是稍微激发了一下洛的干劲,他开始觉得自己也要像大哥一样,为晋森同盟做事展现出自己的能力。这个时候格梭留亚的身体开始已经慢慢的走下坡路了,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时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风采。或许也是考虑到了将来有关于晋森同盟下一任首领的事情,格梭留亚破天荒的答应了还只有十二岁的洛所提出的要求,允许了他在晋森同盟内负责一些事宜,不过做事的时候必须要有我的陪同,并且一定要知会柯雷诺亚家的老管家塞夫先生。那个时候的我则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刚来的时候那股阴暗沉重的氛围了,算是在洛和艾琳的陪伴之下相当健康的成长为了一个还算健硕的小子吧。格梭留亚从我义母那里知道了我过去的一些经历,了解我此时体内所可能蕴含的力量,再考虑到我和洛之间所牵绊的友情,所以他认为让我来做自己所疼爱的小儿子的保镖是在好不过了。而老管家塞夫先生则是一开始相当不同意首领格梭留亚的做法,在他看来让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就这样天真的踏入社会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过在格梭留亚的一再坚持之下他也只得答应了下来。之后在老管家的精心安排之下,我和洛做为晋森同盟成员的日子开始了。白天,晋森同盟的干事会分配一些同盟的任务交给洛和我两个人去完成。当然,因碍于洛那身为晋森同盟二公子的尊贵身份,所以我们两人虽然在名义上仅仅只是组织内的新人成员,但安排给我们的任务都是一些非常简单轻松的活。不过洛这家伙从小就娇生惯养自以为是,再加之那时他的体质可以说是相当的弱,我们两人一干起活来没两三分钟他就累的气喘吁吁坐在地上要求休息,所以最后一般情况之下都是由我一个人亲自去把任务完成的。晚上,则因为晋森同盟里的人看见首领居然都让一向宠溺的二公子亲自出来做事了,自然认为以后首领肯定会委以一些组织的重任给二公子,甚至还可能会让他取代大公子莫索成为新一任的晋森同盟首领,于是乎都纷纷前来巴结洛。结果就是弄的每晚洛这家伙都在各种晋森同盟旗下的场子里莺歌燕舞,玩的好不自在。而我做为二公子的跟班随从,则是万万不能轻易离开其身边的,尤其还是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场合里,但是这种场合我又极其不适合陪在洛的身边,最后就弄得我常常在门外把守而且一守就是一宿,疲累不堪。不过洛这家伙在晋森同盟里的表现虽然如此一般,但也还是不免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那就是大公子莫索手下的那一帮人。毕竟现在的情况是现任首领格梭留亚身体欠佳,下一任的晋森同盟首领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那么一些有心机的人会有所作为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了。不过大公子莫索似乎看上去并没有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依旧如同以前一样专心尽力的处理着晋森同盟的各项事宜,莫索和洛这俩兄弟之间的感情也依旧如同以前一样相当的要好。晋森同盟当时主要的收入来源便是其在波扎尔王国内所开设的各种赌场,妓院,以及地下武器贩卖。自从光明联盟与黑暗部落之间的战争结束以后,光明联盟内的各种族王国便开始纷纷禁止了私人之间的武器贩卖,全部转为了由国家直营的武器店。据说这是为了防止国家内部出现内乱,以维持社会稳定,但这也因此让各种形势的地下武器贩卖开始火热了起来。我与洛两人一开始便是被老管家安排在晋森同盟的赌场这边做事,主要负责帮赌场教训一些敢来场子里捣乱的人、在场子里出千的人等等。可是在来到晋森同盟位于王都克洛伊塔的豪华赌场之后,洛这家伙居然就爱好上了赌博,平时如果没啥事做的话就经常一个人坐在赌场内赌上一整天。不过嘛,洛他那时不仅赌技超烂还各种不服气,结果就是常常在赌场里输得个一塌糊涂。好在赌场主管看在他晋森同盟二公子的份上,不仅会帮洛付清输掉的赌费,甚至有时还送一大笔的钱交由他去赌。但是一直输的洛觉得老是输了找人要钱也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便主动找到了赌场主管要求要帮更多的忙,做更多的事,赚更多的钱。本来豪华赌场内晋森同盟的人就非常多,根本不用我们两人出手帮忙,也能够轻松摆平那些敢乱来的人。当然了,以晋森同盟在王都克洛伊塔的势力一般也没有什么人敢在赌场内生事,把我们放在这里当闲差其实存粹只是老管家看在首领格梭留亚的份上所迁就出来的。赌场主管拗不过洛,再加上赌场这边有个业务正好出现了人手不足的情况,于是在和老管家商量了之后便让我们两人去帮赌场负责一些外面的追债业务。赌场这边除了正常的赌桌上的收入之外,最大利润来源还是依靠赌场所进行的高利贷业务,而且晋森同盟这边除了给一般的赌徒放贷以外,还会给波扎尔王国国内的商人,冒险者等其他民众放贷。而对于过期没有还贷的人,晋森同盟这边便会利用自己的势力使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将钱给追回,也因此这块业务所带来的收入其实相当不菲。因为前来找组织贷款的人大多都是赌场里的赌徒,所以晋森同盟便将这项业务顺势交由了赌场这边来负责,因此赌场这边也经常需要派人外出追债,我和戈洛便是开始干起了这份勾当。而这份勾当正是晋森同盟身为黑势力组织最为黑暗的其中一面,因为债台高筑而无力还清,被迫放弃自己的家业,带着妻儿四处躲避晋森同盟的躲债者在我和洛接手追债的事务后见得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在波扎尔王国内以晋森同盟那强大的势力,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躲避得了呢。每天都有被追债者所抓回来的逃债者,他们往往免不了要遭受一顿毒打,再加上晋森同盟事后的清算,这个逃债的人往往全部家当都要赔进晋森同盟的口袋里。可如果这个人赔了自身全部家当就能够抵偿贷款,那真可以算得上是运气相当不错了的,实际情况是大部分的人不仅赔光了自己的全部家当,妻子、孩子、甚至包括自己往往也都会被赔进去。而他们大部分的人之后都会被晋森同盟作为奴隶卖往其他国家,只有少数面貌清秀的女人则作为了家奴而被留在晋森同盟里。本来人口的贩卖是向来被光明联盟所明令禁止的,可是因为光明联盟与黑暗部落之间的那场长期战争,使得整个光明联盟内部的社会经济都出现了大幅度的衰退,而且各种族的王国都为了对抗黑暗部落的入侵而显得疲惫不堪。就是在这个时期,光明联盟内部各处黑势力开始纷纷抬头,不少被光明联盟明令禁止但却能带来巨大利益的犯罪不断的出现。但各种族的王国这时都正处于缓慢恢复的时期,根本没有精力去对付这些有着一定"基础"的黑势力,无奈之下也就只能顺其自然。大公子莫索看到了这个社会如今的这种转变,决定改革晋森同盟现阶段较为简单的生存方式,去像其它正蓬勃发展的黑势力学习。但是他的父亲,晋森同盟的首领格梭留亚却并不是这样认为,他不希望自己的组织变成那种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以致于丧失最基本人性的恐怖存在。在两人之间经过激烈的商谈之后,格梭留亚终于还是勉强同意了莫索的看法,但仅仅只是同意了他违禁品运输,货物走私等几个方案,包括奴隶贩卖,成立暗杀组织等方案却都被其给否决。以至于那个时候晋森同盟这里想要贩卖的奴隶还必须要与其他国家的黑势力组织合作才能够进行。洛一开始答应赌场主管干这活的时候干劲十足,可是当他数次看到自己亲手将别人的家庭覆灭,甚至还将别人的妻儿抓捕并当作商品贩卖之后,这个向来娇生惯养自以为是的家伙开始出现了一些内心的动摇,有的时候我一度还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茫然和悔恨的感觉,这个世界那黑暗沉重的一面所给于洛的压力在那个时候实在是过于沉重。在负责追债业务三个月后,这天我和戈洛两人如同往常一样将被晋森同盟处理的逃债人尸体扔到王都克洛伊塔周边的海里。晋森同盟对于那些敢于负债逃跑的逃债者,向来在抓到之后处理起来都是心狠手辣的,而这导致的结果就是那些逃债者往往承受不住晋森同盟的清算,很多人都在同盟残酷的清算之中痛苦离世了。对于这些死在处理阶段的逃债人,晋森同盟不愿意因他们而惹到波扎尔王国官方的一些麻烦,于是大多都是让赌场那边的追债者将这些尸体扔到王都克洛伊塔周边的海里草草了事。我将被麻袋包裹起来的尸体从马车之中拖了出来,一个一个的拉到海港的岸边,这个王都克洛伊塔附件的小型码头是晋森同盟所拥有的一处囤积货物的私有港口,平时像我们这样的追债人处理这些逃债人的尸体时一般都会选择在这里。那时的我对于追债之中所见到的这种种有违人道的事情,虽然心里面觉得这些事情是不对的错误的,但是那时的我毕竟还是年少,童年曾经的阴影再加上晋森同盟首领家族柯雷诺亚家对于我的恩情。还只是孩子的我放弃了思考,老老实实的按照晋森同盟所安排给我和洛的任务,认真的去完成它。被拖拽着的麻袋里不断有鲜血渗出,渐渐的我在小型码头的地面拖出了一道暗红色的血痕。为防止扔进海里的尸体被闲杂人等发现,同盟总会将这些逃债人的尸体切碎之后装进数个不封口的麻袋里,再把一些鱼饲料也放入其中后就扔进大海之中喂鱼。感到有些劳累的我点了点堆积在码头岸边的麻袋,发现基本已经都拖出来了之后,准备跟洛说一声的我发现靠在马车那的他正在那里有些苦恼的思索着。“怎么了,二公子,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我这里已经忙完了,所有的麻袋都已经被堆积在这里了。”“啊啊,烬,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啦,辛苦你了。”回过神来的洛向我挥了挥手表示了他的歉意,同时自己包含着心事的走到了堆积着尸体麻袋的堤岸边,一脚将一袋麻袋给踢了下去,散落着的血肉顿时激起了阵阵水花。“现在还不断飞溅着水花的海面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归于之前那样的平静吧,又有谁会真的在意这里这里之前刚有数具尸体才被扔下喂鱼了呢。”“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吗?二公子,这些人的命运跟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嘛。”对于一旁的洛所说的话语,我当时并没有太过于在意,随意的繁衍之后就开始了将麻袋扔进大海的工作。“我...已经不希望再继续这样下去了,烬,这不是我所想要做的事,我是要成为正义伙伴的人,我要改变这一切!”“二公子,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现在是在帮同盟做事,可是你如果违背同盟所安排的任务去做的话,你的父亲、大公子莫索、还有同盟里的人都是会伤心的啊,而且这些人本来就是有对不起我们同盟的地方,还请二公子您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啊。”听着我那让人觉得很敷衍呆板的回话,洛没有立刻就回应我,只是就这样一直沉默的站在码头边望着大海,直到夕阳的光辉照映到了我们两人的身上。“烬,我起初是希望能像大哥那样,做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可是最近我们俩人所做的事,简直就是与邪恶为伍啊。或许因为我们家族的身份,所以在你看来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匡扶正义的英雄,能够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不仅仅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