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恶的故事
至从那一日之后,终于答应下来的我便按照恶的教导开始了新的修行。这阴暗水牢里的日子既是那么的无聊也是那么的让人无法静下心来,有了再度开始的修行对于我来说确实也不是一件坏事。因为知道自己的生平过往使得我对于他的力量颇为有所顾忌,所以在开始修行之前恶还特意用了一天的时间向我讲述了他的一些过往,好让我能够正确的认识到他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按照恶对我的说辞,很多年之前恶还仅仅只是一名生活在特瑞利亚大陆的普通边州人,每天除了游手好闲的在市井街头胡闹瞎混以外,就是待在家里吃老本过日子了。就是这样的一位普通之人之所以后来会成为令整个世界为之畏惧的存在,都是因为在他二十岁不到的时候遇到了她的师父,另一位以性而闻名于世的极恶之人-女魔头莫裳辰所抓住了。在恶所曾经活跃的那个年代,在他之前女魔头莫裳辰的恶名也几乎是整个安特露姆大陆的人所都知道的。专门袭击各种族的成年男性,并行交媾之事以采阳补阴,所有被她以这种修炼方式所对待过的男人大多无法活得长久,故而被那时的世人厌恶的称为性之魔女。可是就这样的情况之下,本来应该是胯下无活口的恶却十分侥幸的活了下来。在完事之后发现对方居然还留有一丝存活的气息,这让当时的女魔头莫裳辰对于恶感到十分的好奇,在仔细的调查了一番他的身体之后,便认定了恶是世间难得的纯阳之体,于是最后就竟然直接将他收为了徒弟。听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出于对于数个名词的不了解打断了恶的讲述,对此恶表示这只是特瑞利亚大陆这边边州人对于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一种自我描述罢了,其本质其实还是与库莫里斯大陆这边的魔力体系是一回事,而且因为最终他自己要教授给我的力量早就已经跳出了这个体系,考虑到详细讲解会过于麻烦和耗费时间,所以这里就直接跳过并要我不要再度问他了。在成为了女魔头莫裳辰的徒弟之后,作为师父的莫裳辰便将自己所运用的力量《吸元大法》教授给了他,同时还传授了其在外采花作恶时必备的轻功身法和隐身藏匿之术,以及各种药剂丹丸的配置使用方法。就这样自那之后,安特露姆大陆便多出了一位自称"月夜淫魔"的恶徒,其行事风格和女魔头莫裳辰几乎如出一辙。为了大幅提升自己的力量恶多次袭击了安特露姆大陆各地的妙龄女子,甚至完全不论她的出身究竟是什么,只要他想要这么做他就会对其下手。凭借着自己过硬的实力,恶屡次作案均未能被他人所发现,使得每次事发之后现场所留下的女尸才能证明"月夜淫魔"曾经来到过。其专门对女性下手的作风让他在当时比他的师父女魔头莫裳辰更为人所不齿,所以后来会遭至光明神教等势力的围杀也就不足为奇了。“我说啊,恶你跟我谈论你的过去事迹什么的,我个人是不怎么会介意的啦,不过这些东西跟你要教授我的力量之间有着什么关联吗?”听了大半天恶所讲述的故事,除了对他的过往有了更深的了解以外,我就完全不知道这跟我所要学习的力量之间会有什么样的联系。“啊别急嘛,烬,我所讲述的这些东西自然到时是有它的用处的。我之后被光明神教的血色审判官们所追捕,在最后将要被他们所擒获的时候,血色审判官领袖达鲁伊除了使用「光之力.光缚牢」来禁锢我以外,他甚至还祈祷神迹,召唤出了血色审判者的守护者-炽天使安德烈。”“炽天使安德烈?那是什么东西?”“这个你不知道吗?烬,就是光明教会的那些人所信奉的光明天使之一啊。不过一般来说那些家伙仅仅只是活跃于光明教会的圣山-圣光峰之上,以及世间百姓的街头传闻之中,确实不是平常之人所能见到的存在。那个时候早就已经接近于油尽灯枯的我如何能敌得过传闻之中的光明天使呢,所以当时我就被炽天使安德烈给一招制服了,然后那些血色审判官便趁势将我抓了起来。”“呃,毕竟你的世间传闻就是如此,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好像还没到关键点吧?恶。”“哼,虽然我当时因为炽天使安德烈的突然出现而被那些血色审判官们所擒获了,但也因此让我第一次见识到了光明天使所运用的力量,果然传说之中最为接近于神的存在所使用的力量真的是那么的神奇啊,即使到现在我也敢说自己还是依旧沉醉于那种如同神迹一般的力量之下。”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言语了大半天时间的恶突然结束了自己的话语,以一副沉思者的模样望向了头顶上方潮湿阴暗的天花板,似乎是陷入了对于过往一些印象的回忆之中。“烬,那种如同神迹一般的神之力量让我沉醉了好久,即使是变成现在这个残疾的样子,甚至是被关到这永远阴暗潮湿的水牢之中,我也依旧还是那样对它抱有兴趣。不过或许也是因祸得福吧,这么长时间对于那股神之力量的痴迷,也让我有了对它钻研下去的动力,毕竟这个水牢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空闲的时间嘛。”沉思了半晌之后,好像终于回过神来的恶这才继续开口向我讲述道,也就在这时我发现他的眼神之中那股一直都存在的慵懒颓废的气息似乎已经消失了。“虽然我现在已经是个毫无半点行动能力的废人了,但是至少我的脑子还没有完全的坏掉,曾经在外这么长时间的"狩猎"还是让我除了自己所修炼过的《吸元大法》以外,对于安特露姆大陆各地的力量体系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深刻了解。但是我在整整思考了数个月之后,可还是没有发觉我曾经所遇到过的力量体系之中有那一种力量会与那股神之力量相接近,不过仔细想来却也该是如此,毕竟那些光明天使虽说还是存在于世,但终于也还是传说之中的存在啊。”“就在我打算趁着空闲钻研那股神之力量却一直毫无进展的时候,本来都要放弃掉这个打算的我无聊之际回想起了过去与我的女师父在一起时的各种故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回忆起了我的那个女师父曾经告诉过我的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的内容所讲述的则是我的这位女师父她的授业恩师的故事,可其中恰巧的是有一些内容似乎是能够与光明教会的那些光明天使所挂上钩的。”“到底是个什么故事,快点说啊,恶,别在这里继续卖关子了。”感觉终于要说到这个故事的关键点了,已经有些烦躁不耐烦了的我不免有些催促了起来。“其实我所修炼的这门邪派力量《吸元大法》诞生于世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算到我也才仅仅只是第三代传人,而专门创立了这《吸元大法》的人也几乎是耗尽了他一世的时间。按照我的女师父所说,她年轻之时曾经到过被[黑暗]信仰的追随者们所占据着的诺德里安大陆,也就在那个地方她遇到了教授了她《吸元大法》的奇人。”“当时好像是在一个幽静深邃的洞窟之中吧,前来这里游历探险的女师父不慎跌落到了那处洞窟之中深处的地下水潭里,幸好她极善水性很快的就依靠自己的游泳本领逃到了地下水潭的岸边。在那里本打算要修整一番的女师父却无意之中在岸边石壁上发现了一处通往更深层地下的隐秘通路,向来好奇心旺盛的她在发现了这样有趣的东西之后如何不会继续前进呢,于是她暂时放弃了想办法回到洞窟上层的想法,而是侧身进入了那条隐秘通路之中。”“经过了一番艰苦的努力之后,好不容易才通过了那条隐秘通路的女师父进入到了一处空间相对而言比较宽敞的洞穴之中。在那里她发现了一位已经头发花白的老兽人正盘腿坐在了洞穴的正中央,同时在那个宽敞的洞穴内还有着一座已经高度磨损但还依旧能辨认出来的石像。对此有着强烈好奇心的女师父小心谨慎的走向了那位盘腿坐在洞穴正中央的白发老兽人,却发现对方似乎早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此时还存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尸体。”“没有因这样受到惊吓的女师父便趁势对这位老兽人尸体的周围进行了一番仔仔细细的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以判断这里情况的东西。我的这位女师父以前曾经干过盗墓贼这样的脏活,对于这类事情严格说来还是非常熟练的,所以很快她就发现了一本保存的还比较完整的羊皮纸书籍。不过那本羊皮纸书籍上面的字体我的女师父几乎完全都不认得,毕竟按照当时的那个周围环境来判断,这本羊皮纸书籍至少也应该有数百年以上的历史了,更何况那本羊皮纸书籍上面的内容应该还是一位[黑暗]信仰者所写的,他们的文字与我们这些所谓的[光明]信仰者比起来可是差别很大的。”“当然啦,我的女师父也并没有就此灰心打算放弃这里的发现,她根据那本可以断定是人为手写的羊皮纸书籍推断这本书籍上的内容应该是这位老兽人生前在这洞穴之内所完成的。既然看样子那位老兽人在完成了这本羊皮纸书籍之后就没能活着离开这里,那么这个地方现在也应该还保留着当时他编写这羊皮纸书籍的痕迹才是,于是女师父她便根据这个判断再次对这洞穴内部进行了搜索。”“很幸运的是我的女师父在洞穴深处的磨损石像那里很快就有了相当重要的发现,虽然那座石像已经高度磨损完全辨认不出其具体的样子,但根据尚且还存在着的石像外形还是勉强可以看出其所表现的是一个成年女人的样子。通过石像底座位置处尚能看清的雕刻字迹,女师父发现这座石像所雕塑的居然是传说之中黑暗神族的成员之一"色欲之罪"芙琳娜。”“啊?黑暗神族?"色欲之罪"芙琳娜?喂喂,恶,这个的信息量有点大了吧。”没想到恶的故事其中居然还能出现神族这种传说之中的存在,这不惊让我感到有一些始料未及,对此一直在那里讲述的恶则只是很平淡随意的回复了我。“哼哼,当初我在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是你这种表现的,烬,虽然这可能让人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但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之后我则是愈发觉得这应该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之后我的女师父根据从石像那里所获得的信息,在结合自己对于那本羊皮纸书籍的不断推断,她认为这个洞穴应该是那名葬身于此的老兽人专门修炼一种特殊力量的场所。”“按照我的女师父对于那个洞穴的推断,这个洞穴最早应该是传说之中黑暗神族成员"色欲之罪"芙琳娜战败之后所藏身的地方,可是之后不知为何她却消失在了这个世间,但身为黑暗神族成员的她所拥有着的力量则包含了一些依旧残留在了这个洞穴里。所以当这个死在这里的老兽人来到这里并发现了这里的秘密之后,他便为了获得"色欲之罪"芙琳娜的力量而在这里开始秘密的钻研。虽然之后仅仅只是女师父她的判断,不过在她看来那个老兽人应该是花上了他一辈子的时间学的了"色欲之罪"芙琳娜的力量,只可惜就算是兽人的生命也只是那么不过百年的时间而已。”“于是向来为人比较贪心的女师父便决定想办法学习"色欲之罪"芙琳娜的力量,毕竟就算是传说之中作为失败者一方的黑暗神族,他们的力量在如今的世界当中也是无法比拟的恐怖存在。虽然那个老兽人所留下的羊皮纸书籍内的内容因为文字问题一时半会无法解读出来,但那个时候的女师父也已经是在安特露姆大陆上闯荡过很多年了,对于古籍还是有很多研究的她便打算依靠周围洞穴内还可能存在的痕迹,想办法弄懂那本羊皮纸书籍内的记录。”“所以说,这个故事最终的结果就是你的女师父机缘巧合弄懂了那本老兽人所留下的羊皮纸书籍内的内容,学得了"色欲之罪"芙琳娜的力量,而这股力量自然也就是你所学得的《吸元大法》的基础。可是恶啊,就算是我知道了这些,可是这跟你要教我的力量之间有着什么关系吗?实在是没搞懂啊?”总算是大概了解恶他所要讲述东西的内容,但还是没有搞明白他要在这个时候讲述这个故事的用意,有些急不可耐的我再次向他提问道。“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我故事之中所包含着的巨大信息吗?烬,你可要知道黑暗神族原本可是与光明神族之间是一体的啊,所谓神族所拥有的力量才是最接近于这个世界创世神之力的存在。现在的安特露姆大陆当中,被光明教会所侍奉的光明天使其实在传说之中还仅仅只是光明天使的下仆而已,自然他们的力量也是无法与曾经同光明神族之间展开过殊死战斗的黑暗神族相比的。既然我是被光明天使所拥有着的力量所打败,那么不妨换一种思路的话,我也完全可以从黑暗神族这边来领会到那股神之力量啊。”“你这么说,倒也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意思在里面,不过啊,恶你所使用的力量以及获得这股力量的途径,不管怎么说都不会与传说之中那些神族相同吧。”对于我的这个提问,恶首次露出了一副比较让人意外的尴尬表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他略显含糊的回复了我。“这个嘛,当然那些传说当中的神族是不会做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的,依靠如此龌龊邪恶的途径来提升力量只是一些毫无能力之人的可怜之举罢了。烬,其实最初那个死在洞穴之中的老兽人所研究出来的力量修练方式并不是现在你所看到的这个样子的,所谓的《吸元大法》其实只是我的女师父在钻研透了"色欲之罪"芙琳娜的那股力量之后,根据自己好色的性格而专门改变修练思路自创出来的。本身在传说之中,"色欲之罪"芙琳娜就是所有神族成员之中最为淫荡好色的一位,而我的女师父自身也是那种随意荒淫的性格,这下性格相似的改变则似乎是达到了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相通效果。”“也就是说最后的结果就是你的女师父所研究出来的《吸元大法》其实是更符合"色欲之罪"芙琳娜的性格,所以她后来所使用着的力量也就更为接近"色欲之罪"芙琳娜所拥有着的神之力量,是这个意思吧,恶?”“没错,毕竟力量的传承这种东西有些时候也是要看双方之间的性格是不是想合的。不过我的女师父所创造出来的《吸元大法》因为与"色欲之罪"芙琳娜的力量之间互相极度相合,这也导致了这股力量在神之力量当中属于极度黑暗邪恶的一类,就如同最初黑暗神族所拥有的力量一样。”“这有什么不好吗?恶,你不就是想要了解这股只有神之后裔才能拥有的神之力量吗?”看着恶说道最后居然露出了一副显得不满的表情,有些没有理解的我不禁开口说道。“因为这还不是我想要的力量啊,烬。根据我自己这些年来对于神之力量的研究,其实最初的创世神所留在这个世界的神之力量应该是混元一体的,只是后来因为神族之间的分裂才导致了这股力量被分裂成了光与暗这样相差巨大的两股力量。不管是黑暗神族所善长的黑暗之力,还是光明神族所侍奉的光明之力,其实都仅仅只是神之力量的一部分而已,而且因为对于神之力量的过度分裂和那些追随者们的不断精研,擅自对于黑暗之力与光明之力出手的人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自身原本的存在。”还仅仅只是刚刚成年不久的我虽然在这个世界当中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但对于安特露姆大陆这个世界本身很多的秘密却也都还是完全的不甚了解,所以此刻即使听到了恶这样的讲述,我自己也仅仅只敢相信其中一半的真实性,毕竟恶所说的这些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跟这个世界本身的存在相关了。“所以我打算彻底的跳出原先所知道了解的一切,从最初所学的开始,重新修练"色欲之罪"芙琳娜所遗留下来的那股黑暗神之力,并且依靠反转思维来再次钻研光明天使所拥有着的光明神之力,以图最终能将它们揉合到一起成为完整的神之力量。烬,这个过程可谓是相当相当艰难和痛苦的,我到现在为止的所有狱中生活都是在想尽办法的让自己的这个想法能够成真,可是有些时候却也总是会碰到一些坎坷。”“不过,你应该还是完成了你对于神之力量的追求了吧,恶,不然我就实在是无法彻底理解你跟我说这个故事的用意了。”“哼,天幸的是我还能够清晰的记得女师父当时所教给我关于那本老兽人所留下的羊皮纸书籍内的内容,依仗着自己曾经在诺德里安大陆的独自游历,我勉强着的弄懂了其中的所记录的信息。那个老兽人所选择的修练之路果然与我女师父的思路完全不同,虽然其中的内容也很邪恶但在如今的这个社会当中倒也算不上什么过于穷凶极恶的事情,而且再加上如今我对于神之力量的个人理解。确实,烬,我终于是摸到了门框边了。”“那还真是恭喜了,恶,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你自己为什么不依靠这股力量来摆脱现在这样的窘境呢?”“因为我并不打算这样做啊,烬,而且我自己现在的身体也根本无法修练任何的力量,所以我才专门找上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