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范寓的新任务
“副会长,你这是要带我到那里去啊,这一转一绕的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商会总部那里了。”“哼,你要是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这就对了,范寓,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范寓被东航商会副会长罗索尔.呔婪一路带着在东航商会的总部里面绕来绕去,除了猜到自己是来到了东航商会总部的一处地下空间以外,就基本上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那里了,以及副会长罗索尔带着自己来这里是要干吗?“可是这个...不太好吧,副会长,我啥也不知道就跟着你来到这种我都不知是那里的地方......”他们两人现在所走的地下过道只有几根微亮的昏黄火把提供着照明,可视度很是一般的情况下胆量向来就那样的范寓心中隐约浮出一股恐慌之情。东航商会副会长罗索尔.呔婪这个人范寓曾经略微听说过,当初他为了帮助自己的姐姐背弃了前任的东航商会会长,是一个敢于让双手沾满鲜血罪恶的暴戾野心之人,也是这么多年以来东航商会之中身为商会会长的姐姐最为信赖的人之一。按理说这样的人带着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副会长罗索尔身上的那些恐怖传闻让范寓对于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存有着畏惧之心的。“哼哼,你这话说的,范寓,你可是会长大人她唯一的弟弟啊,整个商会里面可是没有人敢伤害于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们也已经到地方了。”东航商会副会长罗索尔.呔婪自然知道这个跟在自己身旁的会长弟弟对于自己是有着那么一丝畏惧的,不过向来享受着这种他人对于自己恐惧的罗索尔只是暗自冷笑的回复了对方。此时他们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张暗黑色的厚重木门前,周遭潮湿阴冷的空气让范寓不禁猜想这东航商会总部的地下空间到底挖得有多深了。副会长罗索尔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老旧的桃木钥匙,插进那个一看就知道已经锈蚀严重的黄铜门锁,将那张暗黑色的厚重木门打开之后,似乎早就已经在里面等待着他们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说道。“罗索尔,你们这帮家伙居然连自己总部内的密室都不怎么收拾的吗?这个鬼地方实在是太脏,而且还太冷了,呃啊啊......”那个尚处于密室阴影空间之中的男人一见到打开房门之后就很是谨慎的站了起来,不过密室之内的阴寒之冷使得他不禁稍微哆嗦了一下。“哼,法雷诺,这种程度的寒冷你就受不了了嘛,这件密室还只是地下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商会总部这里用来储存特酿青酒的地下洞窟差不多位于地下百米,比起这里那边可要冷得多呀。”“废话!我可是一个大活人,活着的人当然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湿冷啊!”“呵呵,这件密室里面除了你,不是还有一个活人在嘛,法雷诺,那个活人好像就没你这么闹腾啊。”副会长罗索尔嘴角微笑的将一张密室内的破旧木椅扔给了一旁的范寓,自己则是直接向着密室中央的位置走了过去,这个时候范寓才注意到这个密室的正中间居然还摆着一辆木制的小囚笼车,因为囚笼车的上面盖着一匹红布使其无法看清里面有着什么。“哎,罗索尔,那个臭娘们的状态你又不是没看到过,那么惨的情况之下你觉得她还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蹦跶吗?你也别太为难她了。”露出阴狠笑容的法雷诺朝着副会长罗索尔走去,范寓这会才看清楚那个一直在暗地里帮助自己姐姐的海盗。法雷诺这个名字,其实范寓还是略有耳闻的,只是一直都没机会见到过这个人,这么想来那个时候登.白垩那个老头所说的男人应该就是指的眼前这个海盗了。法雷诺曾经帮助姐姐一举消灭了一直在刻意争对东航商会商船的海上义贼叶婧泌,并作为自己姐姐在索诺肯法大海湾的海盗之中的眼线而存在着。这个男人据听说诡计多端行事决绝,并深得姐姐范梓佟的信任和依赖,而这也正是范寓对于他的嫉妒和憎恨。“喂,那个女的不会是一直都这么安安静静的待在里面吧,法雷诺?”“你问我,我问谁?我对那个女的没啥兴趣,所以除了坐在那里也就没有管过她。”“白痴,你没兴趣那是你的事,这个女人可千万不能死了啊,会长那边还需要这个女人呢。”担心密室内的恶劣环境对囚笼车之中的女人造成影响,副会长罗索尔连忙快步走过去将盖在囚笼车上的那一匹红布扯开。透过密室内的昏暗光线范寓眯着眼睛瞧着囚笼车之中的女人,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都遭到过了无情的鞭伤,身上那些一片乌青一片暗紫的伤痕让他觉得甚是触目惊心。似乎是为了防止那个女人有逃出这个囚笼车的可能,她被数条粗铁链给紧紧的缠绕在身上,而那些铁链的一头则都被钉死在这个木制的囚笼车上,不过看着那个女人如此有气无力几乎要奄奄一息的样子,范寓不免认为这些粗铁链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可恶,她,她怎么虚弱成这个鬼样子了,再这么下去的话,可恶啊......”“卧槽,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的时间,这人都快要没了呀,哎,那帮鲁斯利娅海军国的家伙下手也实在是太重了。”“你别废话了,还不赶紧到上面去找艾罗娜呀,让她去找会长派个能治疗的医师过来,快去啊。”“哎?我去?等等,没搞错吧,罗索尔,我上去没问题吗?”法雷诺一脸奇怪表情的望着正一副苦恼姿态扶在囚笼车上的副会长罗索尔,看样子他似乎不是那种能够随意出现在他人眼前的人,不过想来也是,毕竟现在的法雷诺在很多人的眼中还是一个该死的海盗啊。“当然啊,你上去直接找艾罗娜就行了,你又不是不认识她,让她去找会长,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罗索尔抬头双眼怒视着正看向自己的法雷诺,说完这些的他将视线转向了在一旁一直望着他们两人的范寓。“而且范寓他还在这里,这里有些事情我必须是要交代给他的,这也是会长大人亲自给我下达的命令。”“喔噢,他就是那个骚狐狸的弟弟呀,真的很年轻啊,要是有事情要交代的话我也可以呀...”“算了吧,法雷诺,你跟他很熟吗?还不赶紧上去找人,这个女的要是真出了事,你和我脑袋今天就得要搬家了,快去快去!”差不多是以驱赶的方式罗索尔把法雷诺很是强硬的推出了密室的门外,对方只得无奈的苦叹一声就往上方跑去。待得几乎看不见法雷诺的身影之后,罗索尔才将密室的暗黑色厚重木门缓缓收紧,但是没有把门完全关上,估计是考虑到等会法雷诺他们会回来吧。“范寓,法雷诺这个混蛋一向在外面鬼混惯了,他嘴里面的话你不要太在意就是了。”“呃?呵呵,副会长,我不在意的,没事没事...”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副会长罗索尔居然会回过头来安慰自己,本来对于法雷诺污蔑自己姐姐的口吻倍感生气的范寓一时之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哼,我还不了解你啊,算了,范寓,我们还是赶紧说正事吧,你过来。”罗索尔轻微一笑,朝着范寓所在的方向挥手示意其过来,范寓见势连忙快步跑到了囚笼车的旁边。“范寓,这里面的人就是你今后几日必须要一直保护囚禁的人,绝对不能让她死在里面,或许是让她从这个里面跑出去,明白吗?”“哦,明白了,就是这个事情啊,副会长。”“嗯,就是这个事情,不过这个事情可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啊,范寓,这个囚笼车里面的人对于你姐姐和这个商会而言都很重要。”副会长罗索尔将手放在了范寓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范寓通过这件密室的存在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身份的特殊性,只是居然是让自己来负责看管她,这使得他既觉得兴奋也还是有一些紧张的。“这样啊,嗯,你就放心吧,副会长,我一定会看管好这个女人的。”“那我就安心了,范寓,另外要告诉你的就是到时这个女人不会关押在这间密室里,这个地方只是今天鲁斯利娅海军国那帮人送她过来的时候一个临时的安放点罢了。”罗索尔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个囚笼车上的铁环锁扣,若有所思一阵之后他朝着范寓严肃的说道。“这个木制的囚笼车今天早上在码头那边应该已经被一些人给看到过了,这个东西就扔在这里吧。范寓,你等会去找好几个人,这个女人今天估计要在总部这边治疗一阵,你半晚的时候带人到这里来接人就行了。”“嗯?副会长,这人手还需要我自己去找吗?从商会里面调几个人不就行了?”“商会里面的人这几天都有事呢,范寓,鲁斯利娅海军国的人今天到了我们这里,会长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和精力来对付他们,而这个女人只是会长用来压底的一件筹码,你带着人好生看管就行了。”◆◆◆◆◆◆◆◆◆“喂,范老弟,你怎么又跑到我这里来了?副会长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正在东航商会总部后院的木柴房里清点着刚刚劈完的那一大堆木柴,东航商会后院总管登.白垩对于再度出现的范寓颇感意外。“当然是有事啊,老登,副会长那边的事情我要到晚上才能去做,不过之前你得要帮一帮我。”范寓将站在木柴堆旁的登.白垩拉到了木柴房的一个角落里,见周遭除了那几个还等着领工钱的樵夫还在那里之外就没有他人,便将嘴角靠近登.白垩的耳边悄声说道。“哎呀,什么事啊?搞得这么机密。”“就是机密的事啊,副会长让我这几天看着一个人,现在我这里需要几个人手,老登,给我推荐几个能吃苦耐劳话还不多的人。”“我去,你搞什么呀!范老弟,这一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帮你跑腿啊,我自己手头里的事情都还没搞完呢!”登.白垩一想起自己手头上的大把事情就觉得颇为心烦,这个时候范寓居然还腆着脸来找自己帮忙,真是头摇成波浪一般的拒绝道。“老登,老登,这个时候你可真得要帮帮我啊,副会长安排的这个事情极为重要不能出一点差池的,我平时认识的大多是一些无赖混混或者惯赌之徒,这种无信之人是用不了的。”“哼,难道我认识的不也是这么一帮人嘛,范老弟,这种事情你找我就是白搭,而且不是说了嘛,我手头事务繁多别来烦我。”“呃,老登,东航商会里面咱们两人不是最熟嘛,这个时候你不帮我我还能去找谁啊,你说是不是...”见对方暗怒准备挣脱离开,范寓连忙一把拉住了一旁的登.白垩,语气很是急切的跟他说道。“要不这样,老登,此事你要是能够帮我搞定的话,我知晓你在外面尚有两笔还没有偿清的赌债,到时我一并都给你全清了,怎么样,这够意思了吧。”“呃,这个啊,那倒还真有一点诚意在里面了,我考虑考虑。”范寓口中所说的那两笔还没有偿清的赌债可是登.白垩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烦心之事。他嗜赌如命,但是前一段时间手气实在欠佳,一不留神就在两个泸州府的大赌场里欠下了两笔不菲的赌债。那两个大赌场的幕后老板"横江龙"魏淼是西洲群岛总督薛天贤老婆的亲弟弟,正是有着总督薛天贤这样的后台在那里撑腰,"横江龙"魏淼可以说是整个西洲群岛最大最恶毒的黑道头子,而且他还因为某些原因与东航商会的会长范梓佟之间关系极为不合。欠了"横江龙"魏淼的钱,说实话,这让登.白垩这一段时间以来极为的忧心以至于有点寝食难安,毕竟一旦对方真的带人找上门来要钱,以会长范梓佟的冷酷性格只怕自己这个东航商会后院总管以及这条小命就要不保了。“要是你真的能帮我把钱给补上,范老弟,我便出手,如何?”“老登,你我可是相处多时的至交赌友了,这点小难本身就该出手相助嘛,没问题,只要你能够帮我把人找来了,"横江龙"魏淼那里我来摆平就好。”“那行,让我想想啊,该到那里帮你找这些人呢?”虽然登.白垩知道范寓的话语之中吹牛皮的成分少不了,不过他范寓终究是会长范梓佟唯一的族弟,看在这一层亲情关系上,范寓帮自己从商会里面要些钱来偿清赌债也很正常就是了。“哎,说实在话,范老弟,你我两人的交际圈其实差不了多少,你认识的大多是一些无赖混混,我认识的则基本上都是一帮赌徒恶棍,让这种无信义的人跟着你去守着一个人我看不行,风险不小。”“是啊,我当时也跟副会长提起了这一点,不过他只是让我自己想想办法,我也是头疼啊。”正在两人都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抉择时,登.白垩的眼角注意到了木柴房里面那些还等着自己发工钱的樵夫们。“呵呵,范老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你看看那帮人怎么样?”“嗯?那帮人?老登,你是指?”“就是这一帮樵夫啊,范老弟,这帮人跟着我给商会处理杂物砍柴啥的有一段日子了,虽说这些人都没什么大本事,不过胜在力气颇够,你看看,这些柴砍的,当做力士应该凑合。”登.白垩一边在范寓面前鼓吹着自己喊来的这一帮樵夫,一边朝着那些樵夫挥手示意,以为是要发工钱的他们连忙快步跑了过来,为首的那个樵夫更是直接把手伸向了登.白垩。“白垩老板,是要发工钱了吧。”“呃?等等,你们急什么啊,我是那种会欠你们工钱的人吗?真是的,我是在帮你们接个活呢。”登.白垩见势一气之下把那个樵夫的手给拍了下去,范寓则趁着这个时候开始观察起这一帮樵夫起来。“嗯,嗯嗯,这帮人的身体看上去确实很结实呢,跟商会里面的那些侍卫比起来也差不了太多,果然是干苦力的人。”“是吧,如果范老弟你只是需要一些舍得干苦活而且话少的人,这些家伙我看还是可以一用的。”“老登,怎么感觉你这帮人里面有几个有点面生啊,是不是有新来的呀?”平时常跟着登.白垩一起鬼混的范寓对于他手下的那些做事苦力都曾见过几面,此时这几个樵夫之中有几人甚是眼生,觉得有些奇怪的他忍不住朝登.白垩问道。“嚯嚯,这都让你给看出来了呀,范老弟,你对我的人了解还挺深的嘛,呵呵呵,他们三个确实都是今天第一次到商会总部这里来砍柴的。”“能常跟着你一起做事的人能有几个呀,老登,你今天怎么喊了三个新来的,这里樵夫总共才六个人。”“哼,范老弟,你是不管事不知道事情办起来有多么麻烦呢。如今整个索诺肯法大海湾都陷入到了鲁斯利娅海军国与海盗之间所引发的战争中,泸州府这里虽然一直都免于战火光顾,可是战争带来的影响还是很严重的。”登.白垩挥手让那六个樵夫先行退下,自己则把范寓拉回到了木柴房的角落里低声说道。“如今想在泸州府内招苦力做事,来的大多都是一些逃亡到这里的外地人。现在的本地人一是工钱要得高,二来怕战乱不想出门,这些逃亡的人舍得吃苦工钱也要的少,你说我怎么不用这些外地樵夫。另外跟范老弟你说点具体的,本来我一般都只会用一两个新来的外地樵夫,不过今天不是鲁斯利娅海军国的海军舰队到了嘛,好多本地人都跑到码头那边看热闹去了,所以我这才多喊了几个外地的。”“哦,原来如此啊,不过我们商会比较特殊啊,这一点老登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外地樵夫靠得住吗?”“要我说实话啊,范老弟,这些外地樵夫说不定比本地的这些个人还靠得住,我们东航商会在泸州府的名声你又不是不清楚,除了背景啥的确实不知道以外,他们这些逃亡到泸州府的苦力基本都是孤身一人。”东航商会近来在泸州府的名声每况愈下,这让主要在外招人做事的登.白垩觉得十分不便,好在最近逃亡来到此地的外地人较多,有的时候也能从中找到能够应付了事的人。“这个,呃,可是啊...老登,还是有...那么点......”“哎呀,我说范老弟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以我们商会在泸州府的名声,随意喊人前来的风险不比这个小,这些人如果真的不听话的话,处理起来也很容易的。”登.白垩将手在自己的脖子位置一比划,范寓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确实泸州府里面对于东航商会不满的人不在少数,最近鲁斯利娅海军国的人会在泸州府这里盘桓几日,本地人如果这个时候不听话处理起来容易给姐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如果那些不听话的是外地人的话就会方便很多。“行吧,那就他们了,老登,你把他们都喊过来吧。”“好的,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随着登.白垩的再度呼喊那些樵夫们又聚集到了他们两人的身边,不过这次他们直接开口就找登.白垩要工钱,不管之后啥事都必须先把之前的工钱给结了。“行,行,我服了你们,范老弟,我去结一下他们的工钱,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会。”“没问题,没问题,老登,你先把这点事情搞完,我这里不急于这一时。”“嗯,对了,到时候"横江龙"魏淼那里你可不要忘了啊,对方最近催得厉害,我可是心里害怕呀。”“呵呵,谁叫你那么管不住自己的手呀,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帮你的,还有晚上的事情可不要忘了呀,老登,那个女道术师你到时还要带我去拜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