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希冲着通风口的地方望去，李淳风站在她身边，跟着抬起头。

“有妖气。”李淳风皱了皱眉，背在背后的手指已是捏成了剑诀。

听李淳风这么一说，袁小希也紧张了起来，她从之前源明初给她的符箓盒中取出一张言灵符，捏在手上。

通风扣处垂下了三根毛茸茸的尾巴。

“这是什么？”

袁小希正奇怪着，就听见噗的一声，一股恶臭的气体在整个教室内弥散开来。

“好臭啊！”袁小希紧紧捂住鼻子，即使是戴着口罩这味道也让她皱起了眉。

“止。”李淳风手指向着那三条尾巴一指，那三只黄鼬便像是被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他勾了勾手指，隔空御物似的，那三只黄鼬便自己飘了过来。

“就是你们几个吧。”李淳风看着这三个家伙笑道。

“沈静澜呢？”袁小希问，这三个黄鼬出现在这就说明沈静澜肯定是出事了。

“你先把我们解开！”其中一只嚷嚷道。

“解。”

三只黄鼬看身体又能动了，坏笑了一下，它们齐齐地撅起屁股朝着袁小希，噗的一声，喷了一股臭气，撒丫子便跑。

这一下把袁小希熏得晕头转向，眼看那三个家伙就要逃掉了，正当他们准备一跃而上逃进通风管道的时候却被地面升起的土块给束缚住了后腿。

“画地为牢”李淳风的手指迅速地在唇边划过。

他看着三只摔到地上，用力地想把腿从土牢中拔出来的黄鼬笑道：“你们这三个人形还没修炼出来的黄鼬，还想跑？”

“仙师我们错了！仙师放过我们吧！”三只黄鼬哀求道。

“别问我，问她。”李淳风转过身看向袁小希。

“我问你们，之前学校里的那些臭味，是不是你们弄的？”袁小希问。

“是……我们只是一时调皮，想小小的恶作剧一下。”

“所以你们就躲在通风管道里制造臭气，还有借这里学生们所散发的灵气来修炼？”沈静澜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她拿手按着太阳穴似乎还是有点晕。

“是……”

“根据督灵法第三十二条，新中国成立之后，任何动物不得修成人形或类人型，你们应该知道吧？”沈静澜看着他们笑容有些瘆人。

“知道！知道！”

“那你们还敢修炼！”

“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几只黄鼬抱着脑袋跪在地上，跟犯了错的孩子似的。

“赶紧离开这里回你们该去的地方。”沈静澜摆摆手说：“别再回来了。”

“是是是！”

“给它们解开吧。”沈静澜跟李淳风说。

李淳风点点头，土牢化成灵气散在空中。

“还不快走？”

那几只黄鼬一听沈静澜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就跑掉了。

“真的，就是这几个家伙吗？”袁小希有些怀疑地看着跑远的黄鼬。

“我是想不出还有哪个妖怪会用这种方式来捉弄人的。”沈静澜打开窗户让弥散在教室内的臭气散去：“我看我们就在这把结案报告写好吧，而且马上也快到学生午休的时间了。”

袁小希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便走到李淳风身边，问道：“你刚刚用的那招也是言灵吗？”

“是啊，五行之术你应该有了解吧。”

袁小希点头道：“之前在书上看过一点。”

“基础的言灵比如常用的缚字、斩字、守字，他们的效果在言灵里其实算是很弱的，对付一些一般的凶灵还行但要是遇上真正的妖怪，那种基础言灵可就不好用了。”李淳风正色道：“所以，就有了驾驭自然元素来为自己所用的五行八卦之术，不过言灵这种法术自由性很高，只要是信息加上灵力就可以形成一个言灵，所以，术士要想驾驭五行元素其实很简单就是以灵力对自然界的元素下令。你要不要试试？比如试着让这里的空气听你的话快速地流动。”

“我试试……”

“首先，张开灵眼，将灵力汇聚到指尖。”

袁小希试感觉身上的灵力似乎在血脉中传输最终流淌到自己的指尖，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很好，接着试着在下令的时候将汇聚灵力的手指划过唇边，让灵力注入。”

袁小希想了想，慢慢地抬起手：“疾风。”袁小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划过唇边。

教室内的气流的流速，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开始加快，逐渐形成了一股风势，迅猛的风将教室的门吹开，带着室内的臭气冲向外面。

“这不就成功了吗。”李淳风对着袁小希笑笑。

“可是我之前看源明初还有姜厌舟他们施术的时候，只是让手指靠在嘴边。”

“噗，傻瓜，我让你做那个动作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咒经过灵力，又不是规范动作，那些基础言灵释放的时候，甚至都不用动手。术的效果越强则需要的东西就越多。就好像有一些言灵必须要通过符咒才能发动一样。”

“这样啊……”袁小希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是十一点半，离学生们午休只差十分钟。

“很快，就能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了。”袁小希在心中这么想着。

“好了，整理完了。”沈静澜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三十九：“也快到他们午休的时间了，小希要不要去学校食堂吃个午饭，你看你这样，肯定有人把你当成学生。”

袁小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静澜姐你又取笑我。”

两人刚准备踏出教室的门，就听见钟声响起，十一点四十，学生们正式结束了早上的课程，开始午休。

也就在几乎同一时间和早上她们闻到的那股臭气相同的味道又再次弥漫了起来。两人捂着鼻子慌忙退进教室内。

“怎么回事？！”沈静澜确认把门窗关好之后才敢开口说话。

袁小希感觉那股臭味还在自己的鼻腔里打转，她叹了口气说道：“看来那群黄鼠狼只是教室臭气事件的凶手。”

“那还有谁有可能做这种事情？”

“静澜姐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有时候祸妖也会干一些奇怪的事情？”

“你是说这臭味是祸妖发出来的？那这祸主得有多脏啊？”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一般来说祸妖都是人类恶念的化身物，这个祸妖如此执着于让人闻臭气，那祸主得是个多恶心的人？”

“嗯……”袁小希感觉现在线索已经断了，她瞥了眼窗外，一个学生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一群人都捂着鼻子向室内跑的时候，他却好像没事似地走进食堂。

“静澜姐我出去一下！”袁小希打开门便冲了出去，留下一脸疑惑的沈静澜。

【食堂】

等来到食堂门口，袁小希已经是扶着墙在走路了，她感觉眼前的景物似乎都出现了重影，一路走到这，无论是憋气还是扇风还是捂鼻子，那种臭气总是能想方设法的钻进她的鼻子。

她走进食堂，食堂里除了刚刚她看到的那个学生以外，就没有第二个学生了，这也难怪，从教学楼走过来，袁小希感觉自己都快要把昨天的晚饭吐出来了，哪还有这个胃口吃午饭。

“你没事吧……我好像没见过你，是外校学生吗？”那个男孩看见袁小希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有些担心这个女孩会不会倒在桌子前。

“没事，我就是，不太习惯你们学校的这种味道，都这样了，你还吃的下去饭吗？”

“哈，其实我好像……闻不到那种味道……我天生鼻子就不太好。”

“这样啊。”袁小希突然有些羡慕，她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孩，长相不算突出，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是能看出来有些发旧了。他的碗里的菜不多，大多都是素菜，唯一的荤菜可能是夹杂在土豆丝里的一点点肉丝。

“你叫什么名字啊？”袁小希问。

“李……李华……”

“这不是高中英语作文主角的名吗？”袁小希在心中吐槽道，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现在高三了？”

“是……你怎么知道的？”

袁小希指了指她的校徽：“我刚刚注意了一下，你们学校高三的校徽都是黑色底色。”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袁小希笑着对他说：“我是警察哦。”

“现在高中生都能当警察了吗？”

袁小希满脸黑线地说：“我已经大学了……”

“这样啊……”李华看着碗里的饭菜也没剩下多少了，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袁小希这才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有不少奇怪的淤青：“我吃完了，先走了。”

“啊，好。”

袁小希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那种臭气一直持续到午休结束才停止。袁小希回到204教室的时候沈静澜正靠在椅背。

“有什么发现吗？小希？”沈静澜问。

“也算是找到一些线索吧。一会我会去找几个学生问点问题。对了静澜姐，你能帮我查查看一个学生吗？看看他是几班的。”

“这个很简单，你说。”

“叫李华。”

“这个学校有将近五个李华，你问的是哪一个？”

袁小希凑到电脑前，看着电脑上的人物照片，指着其中一个说：“就是这个！”

“这个啊，高三五班，哎，可以看学生信息哎，你要不要看一下。”沈静澜点开李华的学生信息说：“这个孩子……”

“怎么了？”

“小希你以前高中是在哪里上的？”

“我吗？我在第八中学，可没六中有名气。”

“你知道第六中学为什么那么出名吗？”

“升学率高？”

“不止，之前姜厌舟告诉我，第六中学算是一所隐性的贵族学校，因为来这里就读的学生大多是成绩好，家庭条件也优越的。”

“这么厉害啊。”

“可你看下李华。”沈静澜说：“父母都是务工人员，他是和外婆生活在一起。”

“静澜姐，你在这找找看和李华有关的全部信息，我出去找他们般同学问问话。”

【教学楼·高三部·教师办公室】

“你说李华啊，在班上一直挺没存在感的。”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长，成绩也不算出众，不喜欢跟其他人交流，这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

“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父母长时间不在身边，同学之间好像也没什么朋友，其他事情上面也找不到什么成就感，其实李华这孩子吧，人挺聪明，我不是敷衍你啊，他是真的挺聪明的，他的入学成绩是全班最好的，但是就是自卑。”

“李华有跟您反应过被什么人欺负过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孩子有话都会憋在心里，不喜欢跟其他人说。”

“老师最后问一件事，李华的外婆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个清洁工？上次班会我见过一次挺慈祥的一个老太太。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面就没有再来过了。”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袁小希刚走出办公室，便看到一个女孩正站在门口怯生生地看着她。

大概是见到警察害怕吧，终于有个把我当警察的了，袁小希正这么想着，那个女孩忽然拉住了袁小希的手。

“请问……你是不是在查李华同学的事情？”

“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姐姐你是警察吧对吧？！”

“对，我是。”

“李华他不是坏人！他是被别人欺负的！”

“等一下，你冷静一下然后详细地跟我说。”

“班上有几个男生，总是喜欢捉弄人，我去告诉老师，他们也不管，还问我，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那女孩低下头，不再去看袁小希：“后来，有一天，李华可能是看不下去了，竟然和他们打了起来。从那以后，他们就开始欺负李华了。”

袁小希听到这里，心里大致已经明白整个事情的经过了。

她拍了拍那个小女孩的肩膀，递给她一张纸巾：“你知不知道，李华外婆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那件事，我……”

“班上的人，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是……”

“说了什么？”

“他们说，李华外婆身上脏，李华身上也脏，一股臭味。”

“这样啊……”袁小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祸妖的祸主，她已经明白了。

“他们还跟别的班人说，后来竟然搞得全校都知道了。”

袁小希心里咯噔一下，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中蔓延开来。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王莹，我叫王莹。”

“王莹，你现在回班上，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发现什么不对的，就发短信给我。”

“嗯。”

袁小希看着王莹离开，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源明初的电话。

“源先生，我想问你，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因为自卑而生出祸妖？”

“有可能。”电话那头源明初这么答道：“不过这种祸妖通常都是为了保护祸主，不会主动寻找什么人进攻。”

“那会不会……”

“喂，李华。”

“你们要干嘛？”

“没什么就是觉得天气太热了，帮你降降温。”

“唔……”

“怎么样，厕所的自来水好喝吧。”

“你也就能喝喝这种水了。”

“你说这学校的味道，不会就是你干的吧？”

“没准真是他。”

“可能是他一个人放屁放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铛——铛——铛——

王莹抬起头，班上的同学正在紧张兮兮地把门窗关好，今天是周五，马上就是下午第三节课了。本来他们班应该是体育课，但是因为臭气事件，所以体育老师也不让他们出去了，留在班上自习。

王莹看着李华的位置，李华似乎还没有回来，她感觉有些奇怪，她拿出手机正准备给袁小希发信息却看见李华推开门，走了进来，只不过很奇怪的是，他的头发湿漉漉的。

“李华赶紧关门！”一个人大吼道

“你看他那个样子，别是刚从厕所里爬出来的。”前面的女生小声地嘀咕。

“我看没准，真恶心。”

王莹想制止他们，但李华已经坐到位置上了。

上课铃正式响起，没过一会，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喧闹声，似乎有人在砸门和玻璃。她抬起头一看才发现对面教室的人正用力地敲打着玻璃窗，甚至有人还在用凳子砸，可是那窗户钢板似的怎么也砸不开。

“对面班在搞什么？”一个人问的。

不过他问完没多久整个教学楼都相继响起了类似的声音，甚至还有学生们的哀嚎声。

王莹正奇怪发生了什么，忽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怎么回事窗子关牢了没？”一个女生捂着鼻子问道。

“关好了啊！”靠窗的学生突然惊叫起来：“这窗户打不开！”

整个教室里的臭味越来越浓，终于开始有人忍不住想离开，但是当他们转动门把手的时候才发现门像是被锁死了一样根本推不开。

“卧槽门怎么锁上了？”

“开门啊。”

王莹前面的那个女生，皱着眉干呕了几声竟是吐了出来。而她的同桌，则是摇晃了一下身躯倒在了地上。

整个教室成了一间锁死的密室，臭味在不断的变浓，王莹也开始恶心的干呕了起来已经有几个人昏倒了，砸窗子的同学也渐渐放弃了。

王莹实在被熏得受不了，她掏出手机给袁小希发了救命两个字，就昏了过去。

袁小希捂着鼻子在学校的楼梯上飞奔，她打了沈静澜的号码，但是没有回应，估计她也已经被困在教室里了。

“这种祸妖会不会失控？”

“会，只要恨意产生，那么祸妖就会失控。”

袁小希踹开天台的大门，她看见一个球状的怪物正对着通风管道内疯狂地喷出臭气。那个怪物长得极其恶心，仿佛一个肿大的肉块身上喷出臭气的空洞里流出脓水。但是没有空洞的位置上却是一张面目可怖的笑脸。

“住手！”袁小希大喊道，她必须让这个怪物停下来，否则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那怪物转身看向她，却不是用那张笑脸，而是那一排喷出臭气的大孔。

那东西的身体正慢慢地肿胀，袁小希能猜到过一会它就要喷臭气了。

果然当那个祸妖肿胀到快要裂开的时候它猛地一缩一股恶臭味冲着袁小希扑面而来，那一瞬间袁小希差点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地上，她紧紧地捂住鼻子，干呕了几下，将灵力聚集到手掌。

“以风化墙。”

空气汇集在袁小希面前形成了一道“气墙”将臭气阻挡在了墙外。袁小希眼看反击的机会到来，从符箓盒中掏出三张离火符，将灵气注入符内，一齐扔了出去，三道火球朝着那祸妖直冲过去。

轰——

【高三五班】

李华慢慢地站起来，他身边都是东倒西歪的同学，他脑海中各个场景如同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老迈的婆婆那张慈祥的脸上满是悲戚的神色。

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一些温度。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微微张了张嘴，却又闭上，许久才颤颤巍巍地说：“对不起啊，小华，外婆给你丢脸了。”

他回国神来，面前倒地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可憎，他慢慢地从抽屉中抽出一个锐利的物体，那是一把水果刀。

他一步步地向前走去，甚至不知道自己踩的究竟是人还是地板，忽然好像有什么人抓住自己的手，那是一个女生，哦对了好像是那个以前经常被欺负的女生。

别紧张，很快就解脱了。他这么想着将女生的手甩开。

他走到一直以来欺负他的男生面前，举起水果刀，狠狠地刺了下去。

“住手！”

袁小希打开教室的大门，冲了进去，她的手上，真言书的光芒慢慢褪去。

李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停下手来，就好像身体发出了信号，他不得不停手。

“你这样做！你外婆不会高兴的！她不会乐意自己疼爱的孙子被恶意蒙蔽双眼！变成一个妖魔！”袁小希这么说道，她看向躺在一边的王莹说：“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在欺负你的。”

李华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同学，又看了看袁小希，他缓缓地把水果刀收进刀鞘，轻声说了句：“谢谢。”

【204教室】

“静澜姐，静澜姐。”袁小希推了推沈静澜。

沈静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袁小希问：“刚刚怎么回事？”

“你刚刚被臭气熏晕过去了，不过没事了，祸妖已经解决了。”

“那祸主呢？祸主找到了吗？”

袁小希点点头说：“我想，以后他能更好的面对生活了吧。”

【天台】

“你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干脆早点跟来？”花宫鬼欺看着源明初满脸鄙夷。

“她这不是很漂亮的完成了吗？”源明初看着那群渐渐苏醒的学生笑道。

“得了吧，炸死那祸妖的爆字还不是你施的，那小女孩当时的离火符可一张都没中。”鬼欺摆摆手：“看她当时那摇摇晃晃的样子，怕是被那祸妖给熏得找不着北了。”

“第一次执行任务，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最后那一下真言书，很及时，而且，”源明初背过身去说：“我倒是希望她只是一个普通术士，而不是一个天才。”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