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冬楠，现在，我向你们坦白，柳月芳和柳浩申都是我杀的。

如果硬要说的话，我和柳月芳之间，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好些年的夫妻，但怪就怪，她知道我做的事了。

那年我的生意刚刚开始起步，在天海做房地产，用手段的也不止我一个，毕竟现在的市场，你若是不脏，其他人比你更脏，你就没有活路，那次我收了一块烂地，按理说那块地是建不成房子的，但是我想了个办法，如果我去那块地上盖敬老院的话，不仅可以拿到政府的补贴，后面还可以靠这个赚钱。

只不过，唯一的缺点是，那块地按照标准，是无法搭建敬老院那种设施的，但是我有办法，稍稍打点一下，便让上面同意了施工申请。

后来，那栋敬老院发生了坍塌，我把责任全部推给了施工单位，结果，那工头给判了刑，坐了几年牢。

本来应该是没事的，但柳月芳她发现了我做的事情，她问我为什么不说实话，这个傻姑娘，她空有一腔正义感，什么都要真的，眼里容不得假，但她不知道，为商者，若是不黑，难成大事。

她说要让我去自首，我不肯，她便说要去揭发我。我只能先稳住她，说给儿子过完圣诞节，我就去自首。

“然后呢？”吴赦问。

吴冬楠冷笑了一声，他抬起头对着屏幕，脸上透露着一种让人胆寒的邪气：“我花了一笔钱，买凶杀了她。其实我很后悔，毕竟这么多年夫妻，看到她那个样子，还是会觉得难过，但做了就是做了。既然做了，那便一不做二不休，柳老爷子知道女儿死了便一病不起，我假借着照顾他的名义，在他的药里下了慢性毒药，并且诱导他在遗嘱上写了我的名字。”

“吴老板，真是好算计啊。”吴赦冷笑了一声，他拿枪口抵住吴冬楠的脑袋，“你们都听到了，犯人已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现在，各位陪审可以做出选择了吧。”

“吴冬楠！你个畜生！”一旁的一位乘客一拍大腿站起来，“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不仅自己干这些个脏事你还，你还把我们给牵扯进来了，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好，骂得好，来，过来。”吴赦朝着那个人招了招手。

那人也不敢怠慢，有些不情愿地从位置上走出来，吴赦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枪塞到他手中：“来，现在，你来，你杀了他，我就放了你们。”

那人一下子吓傻了，手中的枪登时变得像烫手的山芋似得，从他手中一滑，摔落在地上。

“刚刚说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会又不敢了。”吴赦捡起那把枪，再次塞回那个人手里，“杀了他，你们就能得救。”

“我......”

“没关系啊，这杀掉的是个恶人啊，杀死一个恶人，不是正义的吗？来，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连我一起杀了。”吴赦将自己的脑袋顶在枪口上，“开枪啊！”

被吴赦这么一吼，那人登时像是触电了似得，把手中的枪朝外一抛，吴赦见状，叹了口气，他伸出手，一把抓住落下的手枪，重新抵住吴冬楠的脑袋：“任何人，包括那两位警官，现在随时可以从我手中把枪拿走，把吴冬楠杀掉，杀了他，你们就能得救。谁愿意试试？”

车厢内陷入了一片沉默，骆辰山没有说话，他知道不会有人敢去拿那把枪，即使是想要活命。一般人很难接受亲手夺走生命的感觉，在督灵司，每一次行动任务结束之后，监灵官们都需要进行一次选择性的心理辅导，而如果在任务过程中开枪杀人了，那便是一次强制性的心理辅导，骆辰山还记得自己刚来督灵司那会，他在一次任务中朝着犯人开枪射击，子弹还没击毙那个人，但那一枪打中了犯人的小腹，当血混杂着一些杂质流淌出来的时候，骆辰山呆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杀了人，他开始呕吐，开始头昏。

那次任务结束后，骆辰山经历了大约一周的心理辅导。

在所有警察系统中都是这样的，只不过监灵官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所以需要辅导的场合就更多一些。

骆辰山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直播画面上现在有罪的裁定已经远远超过了无罪，而且吴冬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开始跪在地上干呕，那种未知的病毒似乎就要发作了。

“啊呀，如果他的病毒一旦发作，那整个列车的人可都会感染哦。”吴赦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你们呢？都这样了，还没有人愿意开枪吗？”

“我来。”

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骆辰山和吴月山回身望去，只见王岚盛正从他们身后缓缓走出，吴月山认得这个人，这就是那天他在咖啡馆看到的姜厌舟的同伙。

“你怎么会在这？”

【几分钟前·磁悬浮列车·车顶】

祝融满意地看着眼前化为焦炭的姜厌舟，他冷哼了一声，刚准备伸手去触碰一下那具焦尸，但却突然发现了一些异常，味道不对。

如果是人类被烧死的话，不应该是这种单纯的焦炭味道，而应该是一种难闻的焦臭味，而眼前的“姜厌舟”身上散发的味道，只是单纯的燃烧木头所发出的味道。

难不成？！祝融用脚一踢，果然，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躯体，而是一个木人！

那真正的姜厌舟去哪了？！

祝融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疼痛，他慌忙转过身，可迎面而来的便是姜厌舟的一记重踢，祝融被这一脚踢得后退了几步，趁着这个空档，姜厌舟紧跟着上前，在祝融还没来得及站稳的时候发动攻势，他手中的双剑异常的灵活，外加上祝融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即使防住了一些致命的攻击，但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不少血痕。

姜厌舟双手一挥，将刀刃上的血迹振开。

祝融皱着眉，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怎么......”

“很简单，只要利用一个穿梭空间的言灵将我和一个木人做替换就可以了。”单手剑在姜厌舟的左手手掌中旋转一圈，原先的正手握剑被换为了反手，“而这两样东西，我刚好都有。”

祝融心里暗自一惊，姜厌舟说得倒是轻巧，但实际上，置换空间的言灵在术士一脉之中并不是基础言灵，至于他口中所谓的“木人”，那是偃术，目前国内的偃术传承极少，而像刚刚姜厌舟所使的那种偃术，绝对不是一般的偃师能用出来的。

“我坦白地跟你说，刚刚那个木人，不是我做的。”姜厌舟微微弓起身子，祝融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眼前的人影像是一道黑雾似地消失了，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姜厌舟的剑刃已逼至面前，祝融甚至能在姜厌舟的剑锋上看见自己双瞳的倒影。

来不及躲闪，姜厌舟的进攻没有丝毫的犹豫，靠近的一瞬间剑锋已经在祝融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剧烈的疼痛感刺激着神经祝融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声，他一只手按住正在流血的面部，另一只手握拳朝前一挥，火焰所凝聚的拳头从空中坠下，但下一秒，祝融便看见，姜厌舟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空间系的言灵！

后面！

祝融转身将右手向前一推，火焰喷涌而出，而从空洞中跃出的姜厌舟似乎也讶于祝融的反应，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口中轻念一声：“守！”

灵力组成的护盾瞬间，形成，但言灵·守字显然经不住火焰的冲击，祝融的火焰带着破军之势将姜厌舟的护盾轻易地击碎。

可就这短短的数秒给姜厌舟赢得了反击的机会，双手将双剑朝着空中一抛，趁着这个空档，姜厌舟的双手快速地捏出一个指诀，就在他手指向前探出之时，祝融只听见一阵雷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道电光闪过。

震字八法·掌心雷

姜厌舟的手掌中一道惊雷闪出，祝融惊讶之余已然来不及躲闪，姜厌舟和他的距离很近，只听轰得一声，祝融被这一记掌心雷给轰飞足足数米之远。

而此时姜厌舟也刚好伸手接住落下的双剑，他站直了身子，看着远处的黑暗。

祝融的灵力并没有消散。

果不其然，黑暗之中，一道火光燃起，姜厌舟警觉地摆出防守的架势，可只见前方一道亮光，赤红色的人影已带着拳劲突到面前，姜厌舟这时才看清，祝融全身都被赤离焰甲所覆盖，和祝星那种只覆盖了某个部位的铠甲不同，祝融的赤离焰甲是一套完整的人形铠甲。

赤离焰甲·炎帝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姜厌舟身上，拳劲灌进身体，让他喷出了一口温热的鲜血。

“我刚刚还没发现。”祝融缓步走过来，他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姜厌舟，笑了笑，“从你踏脚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身处一个言灵阵中，你刚刚使得那些术法，也都不是符箓之术，看起来更像是阵法或是咒术一类的东西，这并不是术士擅长的，一直以来都是正统的术士流派的你没有道理接触到这些东西，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刚刚所用的那些法术，就是你和失踪了的诸葛孔明学习的，那个被称作玄宗秘术的顶尖阵法——奇门遁甲。”

“你竟然认得。”姜厌舟一边说着，一边抹去唇边的鲜血。

“为了杀你，我毕竟还是做了功课的。”

“不好意思，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现在还没到我把命交出来的时候。”姜厌舟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中的双剑，“喂，没事的话就站起来。”

“想休息一会都不行，哪有你这么压榨劳动力的。”被刺穿了后背的悟空挠着脑袋缓缓起身，他伸手拔掉刺进后背的匕首，后背上的伤口在一瞬间便愈合了，“我说，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对吧？”

“是的，如果继续被这两个家伙拖在这的话，恐怕我们就来不及去见吴赦了。”姜厌舟一边说着一边将双剑正手握在手中，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祝融，“不过好在，我们有援军来了。”

“什么？”祝融心下一惊，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利刃划开空气的声音传来，一道银光由天空坠下，一柄方天画戟笔直地插在祝融的面前。

而随着方天画戟落下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姜sir，我没来迟吧。”王岚盛站起身拔出插在前方的方天画戟，“这里就交给......”

“你去一号车厢，法官在那，我在这和祝融做个了断。”没等王岚盛的话说完，姜厌舟便开口说道。

王岚盛也没拒绝，他知道姜厌舟自然有自己的安排，于是便收了画戟朝着祝融身后的一号车厢跑去。

“哪都，别想去！”祝融转身挥掌，数十张符箓瞬间形成，每一道符咒都化作烈焰，赤炎火舌化作火柱朝着王岚盛的后心刺去。

“我不是说了吗......”

白色的火焰将火舌吞没，那爆燃的火柱在触碰到白色火焰的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那一团白色的火焰缓缓地缩小，最终在姜厌舟的身边化作一道白色的火苗，随之熄灭：“我们两个，来做个了断。”

祝融见状，深知想拦下王岚盛已是不可能，不过他一开始便与吴赦约好，他只负责对付姜厌舟，其他的，都交给吴赦自行处理。

“你不是想给祝阳报仇吗？来试试吧。现在，我要开始动真格的了。”

“哼。”

一声冷哼之后，祝融的身形率先掠起，赤拳急刺而出，赤色的铠甲带起火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了似的。姜厌舟也不躲，双剑挥出，两道剑刃竟是一上一下架住了祝融的拳势，姜厌舟顺势将祝融朝前一拉，随即一记膝撞击出，祝融朝后一仰，想要躲开，可谁知姜厌舟此举竟是假动作，为的便是让祝融的重心失稳，他顺势将右腿一收，随即便是一道横扫，祝融的双腿一下子便腾了空，整个摔在车顶上。

祝融忙地一伸手，摊开的手掌猛地握拳，姜厌舟感到后背传来一阵炙热感，不知何时一个巨大的火球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祝融的手掌一开，火球随即炸开，四散的火焰宛如漫天的星火一般。火焰四散，硬是将姜厌舟逼退了一步。

也正是趁着这个空档，祝融起身，但他没有贸然地进攻，对面的姜厌舟摆出防守的架势，他周身的空气似乎有些扭曲，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身边环绕着一层灵力的薄膜。

如果是以灵力化形的言灵需要消耗的灵力比普通的元素言灵要多得多，姜厌舟这家伙缠斗了这么久居然还有富余的灵力吗？

但实际上，姜厌舟并没有使用多少灵力，奇门八术之中，乾字八法和源明初所使的古流阴阳术类似，都是操纵灵气的法术，不过相对于古流阴阳术那种精准的操纵，姜厌舟先做所掌握的乾字八法要相对粗糙一些，但用在实战之中也已经足够了。

无法克制任何元素的基础元素灵气，也同样的不会被任何元素所克制。

祝融和姜厌舟一时间互相没有动作，但另一边的悟空和哪吒可没有多少顾忌，知道三昧真火伤不到悟空之后，哪吒索性收了火焰，火尖枪的火焰由纯净的白色转换为赤红的火舌，火尖枪的火焰就仿佛枪尖的延伸一般，哪吒笔直地朝前挥枪突刺，在火舌即将接触到悟空的刹那，哪吒的手臂猛地发力，由突刺变作横扫，火焰由原先的火舌化作一道火幕，孙悟空见状，只是挥棍一挡，可实体的金箍棒怎么挡得住缥缈的火焰，霎时间红莲业火便将悟空吞没。

但哪吒并没有轻松的表情，因为就在火焰吞没悟空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火尖枪所发出的火势，突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倒是暖和。”悟空自火焰中缓缓走出，那火势在他手中汇集，形成了一道火焰的龙卷，原本属于哪吒的火焰，已经完全被悟空所掌控了。悟空将火焰朝上一抬，那火焰竟然在一瞬间转换成了空气，狂暴的龙卷朝着哪吒反扑过去。

鬼道·斗转

“每次想到你有这种能力，都觉得，上天还真是不公平啊。”哪吒叹了口气，他一抬手，口中轻念一声，“去。”

身后的混天绫随即应声而动，一时间只见红绫卷着狂风，宛如一道红蛇逆风而上，渐渐得，那风暴逐渐平息了下来。

“看棒！”悟空大喝一声，鬼道·星移发动，他一瞬间逼到哪吒身边，金箍棒迎头劈下，这一棍蕴含着妖气，似有劈天裂地之势，哪吒急忙横枪挡住，可这一棍的力道极大，即使是由风火轮支撑，哪吒也感觉身体被摁着下沉了一些。

可悟空再次发力，长棍如同重锤一般砸下，哪吒一时间抵挡不住，被那棍按在了车顶上。

恐怕此时车厢里的人会看到，车顶上，莫名出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死猴子。”哪吒抬脚将悟空踢开，但本就是自保之举，这一脚只是逼得悟空躲闪了一下，趁着这个空档哪吒缓缓起身，他的背后，四只手臂探出，每一只手的手中都握着一柄火尖枪。

风火轮向着身后喷出一道火焰，借着火势哪吒腾空而起，悟空也紧跟了上去，黑暗之中，只见一道红光如流星般划过，天空中传来铛得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叮叮当当得仿佛打铁般的声音传来，哪吒的六只手臂一齐上阵，六柄火尖枪形成了滴水不漏的攻势，每一枪的速度都极快。

刺、扫、挑、劈，一时间只见红缨舞动，仿佛织了一张红色的网。

而悟空也只是闪转腾挪，金箍棒与火尖枪不时碰撞在一起，擦除点点星火。

再一次交锋之时，悟空的金箍棒几乎是突破了哪吒的枪势，就在金箍棒快要刺到哪吒胸口之时，只听铛得一声，六柄火尖枪同时架住悟空的长棍，长枪与长棍纠缠在一起，谁也近不了分毫。

这时哪吒突然倒吸了一口气，腮帮如同蛤蟆般鼓起，呼得一声，哪吒一口气吹出，可这一口吹出的可不是什么气流，而是炙热的火焰。

悟空见收不回棍，这火焰是避不开了，索性有样学样，也是一吸一呼，一口气吹出，吐纳之间似有狂风掠过，竟是将那火焰给吹熄了。

哪吒见状，六柄长枪齐齐发力一挑，将悟空挑开。

两人悬停在半空中，彼此也不再动手。

“这样分不出个高下来啊。”悟空挠了挠头，看起来颇为苦恼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你这泼猴的鬼道太麻烦了。”

“你不也一样吗？”悟空叹了口气，“法宝那么多，而且，从开始到现在，你还一直没有用过鬼道吧。”

“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能力没法主动用出来，不过......”哪吒苦笑了一声，“虽然我们两分不出胜负，但很快，这场战斗的输赢就要揭晓了吧。”

“说得也是。”

话音刚落，两人的脑海中都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而几乎同时，下方的列车上传来祝融与姜厌舟的咆哮声。

“哪吒！”

“悟空！”

“请灵——入身！”

“那么，就交给他们两个来分胜负吧。”哪吒朝着悟空笑了笑，“死猴子。”

“小屁孩。”

两人几乎同时化作蓝色的光点涌入各自契主的体内，此时，列车上方的空气似乎也因为灵力的波动而扭曲了，黑夜的云层形成一种奇异的卷曲，天空中若隐若现地响起阵阵雷鸣之声。

唰——

狂风扫过，灵力的冲击震开了周边的砂石还有围墙，铁道两旁的树木纷纷倒塌，烟尘之中传来铠甲的声音。

祝融的上身赤裸着，赤色的纹路在他的身体上形成符印，原先黝黑的双瞳变成一种赤焰般的红色，他的右手握着火尖枪，左手执一柄乾坤圈，脚踩两道风火轮，背后，赤色的混天绫如同红龙般舞动。

而他的对面，是一身玄甲的姜厌舟，姜厌舟一挥手，头顶的金箍碎裂，飘散的金色粒子融入玄甲之中，原先玄甲上赤色的纹路化作金色，下身的虎皮裙渐渐化作黑色与金色相间的龙鳞片甲，背后，一道红袍渐渐浮现。

若是之前悟空身上那套铠甲还有些野性的味道，此时的甲胄俨然透着一股武将之风。

金箍碎，玄甲成。红袍挂，大圣归

祝融冷哼了一声，手中长枪猛地掷出，长枪在半空中化作火焰，祝融双臂一张，手背上的御火印亮起，黑暗之中，无数道光点亮起，那是成百上千只火苗，祝融的双手一握，那数千火苗同事爆燃，列车两旁，火势形成了两道厚实的火墙，随着祝融张开的双臂，两道火墙逐渐便成两只手的模样。而那被抛出的火尖枪，也仅仅是诱敌的诱饵，当姜厌舟挥棍打开那道火焰时，两只火焰的巨手已迎头拍下。

御火印·大炎手

两只巨大的炎手几乎要讲天空遮蔽起来，姜厌舟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之情，他向着天空猛地挥棍，金箍棒在挥出的瞬间突然变得如列车车厢一般粗细，这一棒扫过，火势顿时被扫开，那原先聚集成炎手的火焰被一棍打散。可祝融乘势一弯手掌，散开的火焰化作无数火剑，朝着姜厌舟的方向飞掠而出。

一时间漫天的剑雨如流星坠落，姜厌舟将长棍背在身后，左手的两根手指捏成剑诀贴于面前，只听姜厌舟低喝一声，这一声吼声音虽不大，但形成了一股灵气的波动化掉了火剑的攻势，那急袭而来的火剑纷纷停滞在了空中，摇晃了一下便化作流火坠地，姜厌舟此时又是低吼一声：“敕！”

他的身后数道符箓应声而动，那些符箓在空中化作水流，细长的水流如群蛇似得扑向祝融。不过毕竟只是一般的坎符，虽说数量繁多，但祝融抬手以火尖枪一扫，火尖枪的枪尖喷射出的火焰便将水蛇系数蒸发，可当火势散去，祝融却发现，眼前的姜厌舟竟多出了五个。

幻术？！不对，是悟空的能力！六个姜厌舟同时跃起，可每一个都朝向了不同的方向一时间，四面八方都传来低吼的声音，祝融一时也分不清真假，只得向着身后一扯，抓过混天绫在周身舞出一个圆环，混天绫扫过，六个姜厌舟系数破灭，祝融这才看清，那六个姜厌舟实际上不过是石子所化的幻影。

可真身去哪了？

祝融心下一惊，也正是这时，他察觉到了身前传来的一股灵力，眼前闪过一只飞虫，祝融伸手一抓，可当他抓住那只小虫之时，金箍棒却突然出现在他身下，一棒上挑，祝融只感觉自己的下巴似乎都要被撞进喉咙里了。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姜厌舟究竟是何时出现的，自然也没有感知到他究竟是何时近的身。

“这家伙，难不成真有七十二种变化？”祝融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不，刚刚那个，应该是斗转星移。”脑海中响起哪吒的声音。

“什么意思？”

“那泼猴和一般的妖怪不同，拥有复数的鬼道，目前已知的三个，斗转、星移和不破。斗转可以更改灵子的状态并且转移灵力，星移可以改变他自己和某样东西的距离，至于不破。”哪吒苦笑一声，“如果一次的攻击没有超过悟空所能承受的攻击极限的话，他是不会受伤的。”

“还真是麻烦。”祝融在心里揶揄了一句，但就在这个空档，姜厌舟已经攻了上来，金箍棒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迎面砸下，祝融不得不抬起长枪格挡，可格挡的同时，姜厌舟口中却又发出一声：“敕！”

砰——

周围的空气突然发出接二连三的爆裂声，在祝融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几个透明的空气球已经悄悄靠近了他的身边，而随着姜厌舟的一声令下那些空气球悉数炸开，压缩的空气在被释放的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冲击波，伴随着气流涌动的尖锐声响，祝融只觉得四面八方都好像有一辆车撞到了自己身上。

祝融咳出一口鲜血，他忍着痛将灵力注入到双手的御火印中，在姜厌舟准备后撤的时候，祝融身后的混天绫突然捆住了姜厌舟手中的金箍棒，混天绫的另一端连接在火尖枪上，祝融猛地发力将姜厌舟向后一扯，姜厌舟顿时失了重心，连人带棍被祝融给拽了过去，而在这一瞬间，一道火球从天而降，在落下的过程中，火球逐渐得变大，最后一个足足有车厢宽度的火球砸在姜厌舟的后背上，当火球接触到姜厌舟后背的一刹那，一阵爆炸声响起，冲天的火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那火球在触碰到姜厌舟的一瞬间发生了爆炸，一时间热浪翻滚，绽开的流火点燃了四周的树木，爆炸产生的冲击震碎了车厢的玻璃。如果这颗火球实在某动建筑内爆炸的话，或许会产生类似爆破般的效果，一时间，硝烟弥漫。祝融挥手散去烟尘，只见姜厌舟躺在车顶上，身上的盔甲变得有些破损，不过意外地，磁悬浮列车的车顶并没有什么事，本身应该足够破坏车顶的爆炸竟只是将车顶烧出了一些黑痕。

姜厌舟踉跄的站起来，祝融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正将一张符箓摁在车顶上，那是一张金汤符，是防御系的符箓之中的最高等级，难怪在经历了这样的爆炸之后，列车会没什么事。

“你管他们死活干什么？如果不用那张符的话，你应该能躲开的。”

姜厌舟缓缓地站起身：“我们所追求的不同，我救的不是他们，我只是在按照自己的规则做事，祝融，你处心积虑的想杀死我。”

他弯下腰，拾起落下的如意金箍棒：“但是现在，你还杀不死我。我要活下去......”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