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接近
见不到沈大佬,潇瑶只好探探阿十的口风。“阿十,我想跟你打听你家先生一些事情,方便吗?”于蓝走后,潇瑶逮住机会问阿十。“你要问什么?”憨厚的阿十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语气竟带着丝丝提防。潇瑶笑得无害:“你放心,我和他没仇,就是想问问你家先生来帝江的目的是什么?”阿十性格憨厚老实,但说话还是知道分寸的:“帝江有个报社想要采访先生,恰好先生在这边有个巡演宣讲,就过来了。”“没有了?”潇瑶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十。“我没骗你,先生工作特别繁忙,要跑好多地方。”阿十慌忙解释。潇瑶知道再问也还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没再继续追问,但是看阿十躲闪的神色,肯定没有说真话。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潇瑶脑袋里突然就生出了一个点子,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道:“对了阿十,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呀!”阿十非常爽快地点头。“我没地方住,你能帮我找找学校附近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出租房,能睡觉就行……”说道这儿,潇瑶耷拉着脑袋,难为情地抿抿唇:“我在这边没什么亲人,孤孤零零的,还人生地不熟的,急着找房子就被中介钻了空子,付不起房租被赶了出来,一出院我可能就露宿街头。”说着,潇瑶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满脸同情的阿十,声音软弱无力:“我本来想着好好上班,但是现在……班也上不了,而且我在帝江大学上班才一个星期,人家根本不给我工资。”紧接着,她又从破洞的牛仔裤里掏出零零散散的一百块:“我只有这点了。”阿十也许是想起了自己露宿街头的苦日子,表情微微愣神。潇瑶“嗐”了一声,罢罢手,扯起嘴角苦笑:“要不这样,你借我一点点钱,啊……你要是怕我卷钱跑的话我们打个欠条,等我发工资我就还你,只是会稍微晚一点点。”“不是不是,我帮你,只是我对这边也不熟悉。”阿十回神后双手跟着头一起摇。沉吟片刻,阿十道:“要不我跟先生说说,你先和我们一起住,我私下帮你找房子,这样行吗?”潇瑶顿时垂头丧气:“还是算了,我和你家先生又不熟,笼统就见了几面,他可能不会同意,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阿十急忙为沈修离辩解:“我家先生很好的,他一定会同意的,你等我回去问问。”闻言,潇瑶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随后又立即做出一副没关系的表情:“不同意也没关系的,你能帮我已经很好了,谢谢你阿十。”阿十捏着手指红了脸。第二天一大早,阿十就把好消息带给潇瑶,潇瑶本以为没戏,但没想到沈修离居然同意了。潇瑶心里高兴得要死,表面却故作惊讶:“你家先生怎么可能同意?”阿十也表示不可思议,他家先生气性他是知道的,放做以前,先生一定冷着脸说他多管闲事,这次居然沉默了片刻就应了下来,太荒唐了。他挠头:“我家先生责任心强,嘿嘿!”责任心强不强潇瑶不知道,虽然不知道沈修离为什么会同意,但这事儿对潇瑶而言是有利的。潇瑶如愿地住进了沈修离的公寓。一下车,入目的是一片高档公寓楼,道路两旁清一色的绿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往两边阔两步的样子是间隔有序的罗汉松,树高枝繁,一层层枝桠被修剪得圆圆润润的,远远望去,跟梯田似的。公寓楼呈原型,中间有个大公园,目视有一个广场那么大,被四棵粗壮的樱花树分成了四个大区域,修长的枝桠似母亲温柔的臂膀大张着,有的甚至拖到了地上,在清风中上蹿下跳,樱花已经有了绽放的姿态,它们迎风纱纱作响,每个区域地下安着长椅圆桌,放眼望有桌别样的风采,围圃里还点缀着颜色不一的花朵,微风清徐,花朵摇曳,好一副闲憩风光。慢慢往里走,潇瑶看清了公寓楼脚的植株,蔷薇花!它们细长的身体被木桩高高架起,每一个结点都生出一朵红艳的花朵,有些从暗绿色的叶子中探出头来,有些像娇羞的小姑娘,半隐着脸藏在绿叶之中,可谓万绿一点红。潇瑶感觉眼睛都跟不上行走的速度,然后就走完了,她恋恋不舍地回头,王阿姨打趣,说潇瑶想看等会儿收拾好房间在出来看。阿十把潇瑶带进公寓后,和潇瑶说了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公寓分为上下楼,因为腿不方便的原因,所以潇瑶的房间被安置在了一楼。闲置下来后,潇瑶开始打量起沈修离的公寓,客厅很大,占了两个卧室的位置,沙发套属深蓝色,跟淡蓝色的墙壁搭上了队,给潇瑶一种海底世界的错觉,但是空荡荡的墙壁显得死板了,如果墙壁再画上踊跃的鱼儿,可能会生动一些。左边放置了一台超大的电视,身后的墙壁被掏空做成了扁形鱼缸作为电视的背景,里面的几条小丑鱼欢快地游来游去。潇瑶推着轮椅过去逗弄了下慌忙逃窜的小丑鱼,转身看向茶几上干净得看不见一丝烟蒂的烟灰缸,眨眨眼暗想:沈修离抽烟会是什么样子呢?她又把目光放到沙发旁边的书架上,按捺不住好奇心过去,就见一台被白纱盖住的钢琴静静地坐落在书架边上,上方还搁着一本钢琴谱,于是在脑海里想象一身燕尾服的沈修离坐在软凳上优雅地弹着钢琴。傍晚,潇瑶悠闲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阿姨则在厨房准备晚饭。“吧嗒——”王阿姨听到开门声,急急忙忙从厨房里出来开门,双手习惯性地揪住围裙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净,朝进门的沈修离和阿十打招呼。“沈先生!阿十先生!”沈修离点头,正要将西装外套挂在挂衣架上,目光就被一顶带着猫耳朵的帽子吸引住,然后微微皱眉。“潇小姐,先生回来了。”王阿姨走进来和潇瑶说了声,然后给沈修离和阿十倒水。潇瑶早在听到玄关动静后望过去,笑着朝往客厅迈步过来的沈修离打招呼。沈修离“嗯”了声,坐在潇瑶旁边的沙发上,让阿十把补品搁在茶几上,面色平静地盯着潇瑶红润的脸:“看样子恢复得不错。”阿十也替潇瑶高兴。不过潇瑶怎么感觉,沈修离的话里有话。她干笑两声:“主要是阿十和王阿姨照顾得不错。”站在一旁的阿十脸没出息地红了。潇瑶觉得不太妥,又补了一句:“还有沈先生,嘿嘿!”素来安静的公寓里突然就聒噪起来,潇瑶唧唧呱呱的说话声,阿十偶尔的附和声和电视声全部拧成一条绳,吵得沈修离蹙起眉。“木镯挺好看的,哪儿买的。”潇瑶故意将话题引到沈修离手腕上的木镯上去。“不是买的。”潇瑶“哦”了声,顶着沈修离千年不变的表情继续追问:“挺好看的,哪来的。”沈修离慢悠悠地回答:“朋友给的。”几个字几个地蹦,这人吐西瓜籽儿呢!还一脸阴秋秋的。潇瑶大人不记小人过,没跟他计较,皮笑肉不笑:“我说真的,介绍给我呗,我也想要。”“……”沈修离直接屏蔽掉潇瑶的话,让阿十给他拿书。“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趣。”潇瑶敛掉嬉皮笑脸,随手拿了个橘子剥掉,然后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恨不得沈修离就是她嘴里爆汁的橘子。但是沈修离明摆着油盐不进,也丝毫不受潇瑶情绪的影响,气得潇瑶直咬牙,可怜了好端端的电视频道,被潇瑶调来调。什么狗屁高岭之花,就是一颗又臭又硬的石头。不就一个破木镯嘛,她才不稀罕。不对,她稀罕的。王阿姨把晚饭端出来,见潇瑶自个儿生闷气,温声询问:“怎么气呼呼的?”“被某些家伙气的。”潇瑶故意抬高音量,然后抓起抱枕乱掐一通。阿十不知道潇小姐为什么生气,歪着脑袋看她。“沈先生?”王阿姨不理解沈先生怎么惹潇小姐生气。有幸被提名的沈·又冷又硬·臭石头·修离非常礼貌地抬了一下眼皮,然后又垂下去沉浸在书海里。潇瑶瞬间又被气成了河豚,用力摁着遥控器。好气哦,她终于晓得那些生她气但又拿她没办法的人心情了。王阿姨嘀咕道:“我觉得沈先生挺好的呀,安静礼貌,可比外面那些牛鬼蛇神好看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沈先生和潇小姐听挺相配,郎才女貌的,就应该在一起。”潇瑶被王阿姨的一番话给吓了一跳,连忙解释:“王阿姨,我和他不熟!”阿十也跟着点头。王阿姨以为潇瑶在赌气,笑道:“潇小姐和我一个朋友挺像,每次被她老公惹生气也是这样。”潇瑶给阿十使眼色。阿十解释:“王阿姨,真的不是!潇小姐和我家先生不是男女朋友,是吧先生?”沈修离点头,淡淡应了声。王阿姨嘀咕:“看把沈先生惹生气了吧!”潇瑶:“……”小插曲很快就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