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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狭路相逢,从台北回来一周后,安熙娅算是知道了。

那天师兄阿信接了一个新的单,安熙娅闲着无聊,便跟去帮忙丈量,换取跟着阿信学习谈方案技巧。

在那家颇有文艺气质的风尚人文咖啡馆一隅,相谈的过程却非常的不气质。

不知道眼前这位瘦瘦高高,看上去非常斯文书生气的徐先生是不是有些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先是准备了一堆非常奇葩的问题,又根据自己在网络中查找的资料断章取义,不管阿信和安熙娅怎么对他做出专业的解释,他就是各种质疑,认定他们俩一唱一合在骗他。

当客户离座接听电话时,阿信轻声对安熙娅说:“靠北!我特么从来没遇过这种讲不听的人,等下把剩下的一点讲完我们就走,让他多找几家去,这单我们不做了。”

“啊,那我们前期的工作不就白废了吗?”安熙娅虽然也很恼火客户的不懂装懂,可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这一行白做工是常事,心态要自己调对,有些人就不是你的客户,不必勉强,否则后期不断的给你出现状况,做那一场还不知道要赔进去多少。我们要把心力和最好的状态放在属于我们的客户身上。”阿信正说着,安熙娅看着入口处突然愣了。

她看到周炜文跟徐先生说笑着走进来。

呃……

根本不容安熙娅跟阿信说话,周炜文已经看到她了,当目光对视时,周炜文愣了一下。

“阿信,这是我朋友阿文,他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设计师,我请他过来帮我参考看看。”徐先生一边落座,一边向阿信介绍着。

“我在台北,只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们继续。”面对阿信不屑和排斥的眼神,周炜文很随意地说了一句。

阿信耐着性子继续往后面讲着,徐先生像是找到主心骨,几乎是每讲一句,他都要看一眼周炜文。

有了周炜文坐阵,阿信的讲解反而进行顺利,至少徐先生不再用一些奇葩的莫名奇妙的猜想臆断来一直打断,而是在他有疑问时,周炜文帮忙做了一些解释。

终于讲解完毕。

“就把厨房改成半OPEN式,加一个小吧台,其他的基本上已经都符合你的需求了。”周炜文对徐先生如是说。

“确定都没有问题了?”徐先生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周炜文。

“你还有什么想法说啊。至少就你告诉我的这些需求来讲,这份设计几乎全部满足,并且还替你想到了你所没考虑到的细节。他们俩还蛮专业的。”周炜文回应着。

“哦。那你说没问题应该就没问题了。”徐先生点点头,换了一副客气的笑脸转向阿信:“阿信啊,那就拜托你把厨房这边改改,加个小吧台吧,还有预算帮我做一下,不要太贵哦。”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朋友难搞,周炜文客气地跟阿信闲聊了几句,还互相交换了名片。问向安熙娅时,安熙娅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没名片,周炜文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机,按了一组数字,不一会儿自己的电话响起。

阿信和徐先生正在乔下次见面的时间,都没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安熙娅却是没来由的绯红了脸。

回学校的路上,安熙娅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我是周炜文,台北我朋友家的损失要怎么解决?”不等安熙娅开口,周炜文的声音就冷冷砸过来。

“啊,我们乔先生没有跟你联系吗?那要不这样,请你稍等,我跟我们设计师联络一下,晚点回复你,可以吗?”

“可以啊。你们在云林,如果不方便,也可以请乔先生直接找我。我的电话你现在有了哦,等下记得存一下。”

“是的是的,我等下就存起来。对了,周先生,刚才谢谢你帮我们哦。”

“谢谢?为什么要谢谢我,我只是站在专业的角度就事论事,你们的方案的确不错,我没必要鸡蛋里挑骨头为难,但是你们不专业的给我朋友家造成损失,我们也是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嗯,是的是的。那这样,我先挂电话,跟设计师联络一下,晚点回电话给你。”

挂断电话,面对阿信猜疑的眼神,安熙娅大概讲了一下台北发生的事情。

“哈哈,有没有发现我们台湾男生比较懂得怜香惜玉?要不要考虑嫁个台湾郎?”阿信笑起来。

“什么跟什么呀!他哪里怜香惜玉了,在台北的时候凶得要死。”

“哈哈,工地出状况是常态,没有一个设计师敢说自己设计并且施工的现场会一点儿状况不出。没事的,嘉莹姐会处理的,你按她说的做就是了。不过我是建议你哦,如果想要在这一行做得好,学更多的有用的实战经验,就必须要多去施工现场跟师傅们学习。他们也许不会画图,审美观比较差一点,但是在施工工艺上比我们经验丰富太多,个个都能是我们的老师。”阿信很喜欢安熙娅的认真,诚恳地给她建议着。

傍晚时分,安熙娅按照周嘉莹的叮嘱回了电话给周炜文。

周炜文被安熙娅认真负责的态度所打动,颇有兴致地跟她多聊几句,没想到两人在设计理念和喜好上非常合拍,聊起来没完没了,这一通电话竟然讲了两个多小时。

挂了电话,周炜文还觉得意犹未尽,干脆又发微信语音,直接邀请她再去台北,说要带她去看设计展。

安熙娅早就听说台北的展览特别多,只是苦于自己太路痴,这次有了在地向导,无所畏惧,自然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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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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