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尔，你那身墨蓝色礼服的，借给爷穿穿。”陈乘叫嚷着推开门，随手把怀里抱的玩偶服往沙发上砸去。

“卧槽，有客人。”方百尔赶紧挡住直奔鱼服后背的玩偶服。

陈乘从门口的大花瓶后面露出脑袋：“鱼服美女，你怎么来这儿了，稀客稀客。”

“你不是有礼服吗？借我的干什么？”方百尔走过去问陈乘。

陈乘抬手捶了方百尔一下，小声道：“我去，你小子可以啊，人有男朋友你都给撬到手了，说说，是怎么办到的！！”

“别胡说。”方百尔扭头看鱼服，鱼服正低头看他搜集的资料。

“我跟鱼服是一个社工机构的，正在看救助对象的资料，问你呢，借我的礼服干什么？”方百尔追问。

陈乘从口袋拿出一张票：“看看，哥们儿这回撞大运了。”

方百尔拿过票：“sweetsugarbeauty生日会，什么来的？”

“靠，你都掉潮流尾巴根儿上了，这都不知道，甜糖美人，就那个……”陈乘敲着鞋架：“Humanworld的封面模特，她的生日会抽取二十名幸运粉丝，我就是那二十分之一。”

“礼服在柜子里，自己去拿，记得帮我要张签名照。”方百尔嘱咐陈乘。

陈乘点头：“放心，有好事儿哥们儿还能忘了你。”

陈乘捡起地上的玩偶头：“看见没，现场需要一百位玩偶组成玩偶墙，我可是给你争取来了一个，现场不光有甜糖美人，还有好些个明星也会来。”

陈乘边说边看鱼服，鱼服把手里的资料收拾整齐：“你要是有事情，这些借给我看一下，明天还给你。”

“我……”方百尔还没说话，陈乘已经跑过去帮鱼服收拾，从茶几下面抽出一个塑料袋，把资料通通收进去：“不好意思了美女，急事，慢走不送了。”

陈乘把鱼服催出门，转身奔进厕所了：“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衣服给我找出来，我要去洗个澡，生日会七点半进场，从楼下打车到云鹤庄园需要两个小时，啊……我的女神…我来了……”

陈乘在厕所发狂，方百尔收起激动的心从阳台往楼下看，鱼服已经走远，只给他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

等陈乘做完造型画好面妆已经是五点钟，出租车司机走外环路，开出了赛车的速度，总算在七点四十五分把帅气逼人的陈乘和套着猫咪头的方百尔送到了云鹤庄园，陈乘甩出两百块就往庄园里边儿跑，方百尔扶着头紧追不舍，因为有明星会到场，云鹤庄园不许外来车辆进入，采访拍照的记者和明星粉丝们挤满了庄园两旁的空地。

舞台搭在云鹤庄园中心广场上，主持人正在舞台上讲笑话，那二十位幸运粉丝等在右侧的台下，一百位玩偶站在外围挡住狂热的粉丝，方百尔赶紧跑到一个玩偶身边站好。

“下面让我们有请今天的生日会主角sweetsugarbeauty，咱们的甜糖美人。”

“美人……美人……美人……”

粉丝们的尖叫声掩盖住了舞台上的声音。

方百尔瞪大眼睛看着舞台后方，鱼服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礼服长裙，头发盘成古装戏里的模样，在幕布后静静站着，似乎是察觉到了方百尔的目光，鱼服的看过来，并冲着方百尔的玩偶笑着点了一下头。

方百尔看着鱼服，整个晚上都在迷迷糊糊的。

“哎，该走了。”站在方百尔身边的玩偶推了一下方百尔。

“结束了？”方百尔扶着玩偶头。

“没咱们的事情，粉丝们都散场了，记者们也走了，剩下的晚会用不着咱们维持秩序了。”玩偶摘下头套跟着玩偶队伍去领钱，方百尔领完钱出来看到鱼服正跟着一群明星模特什么的往广场中心旁边的别墅里去，陈乘作为二十位粉丝里比较帅的，甜糖美人邀请他参加接下来的晚会。

方百尔看着鱼服在别墅门口停下，方百尔的手机适时响起。

“喂？”是鱼服打来的。

“过来吧，一块进去玩玩儿。”鱼服站在远处看着方百尔。

“这么远你都注意地到我，我是不是很出众？”方百尔笑着问。

“是，你出众，来不来？”鱼服笑着问。

方百尔大步走过去：“来，你邀请怎么能不来，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诗句念完，方百尔也正好走到鱼服面前。

“出自《红楼梦》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赞警幻仙姑的赋文，你这样夸我，我可消受不起。”鱼服挂掉电话。

方百尔把胳膊递给鱼服：“你今天的娇容美如芳华，这诗就要配不上你了，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来参加甜糖美人的聚会吗？”

鱼服挽住方百尔的胳膊：“我们社长跟甜糖美人是好朋友，我们侦探社的人都来参加了，每人限免带一个舞伴，可以吗？”

“嗯，考虑考虑。”

一推开门，方百尔和鱼服同时皱眉，门口有一群人正在拼酒，里面的人基本也都喝得半醉，各种丑态洋相都露出来了，鱼服靠在方百尔肩膀上：“我就在门外等了你大概五分钟，他们就喝醉了？”

“难不成咱们俩掉进时空裂缝，其实他们已经过去了半夜？”方百尔和鱼服相视大笑起来。

“百……百……百尔，喝酒，喝酒。”陈乘大着舌头举着香槟过来，还没走到方百尔跟前被一个模特拉走了。

方百尔和鱼服绕过各种喝醉的人往里面走，靠近吧台的地方还有几位清醒的。

“你们社长是哪位？引荐一下？”方百尔递给鱼服果汁。

鱼服拿过来闻了一下：“不喜欢蔬菜汁，那不是正跟甜糖美人跳舞，等他清醒的时候再给你介绍吧。”

“嗯。”方百尔靠着吧台四处打量着：“嘶……”

“怎么了？”鱼服看过来。

“有没有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方百尔指着贴着甜糖美人跟一个明星敬酒的人，鱼服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在相册里翻找了一会儿。

“是不是有些像这个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黑色直发笑得很羞涩的女孩子，虽然有些差别，但可以看出是方百尔注意到的那个人。

“你认识？”方百尔问。

鱼服意味深长地缩小照片：“你收集的资料里王羽司的舍友，周美，那个便利贴上的美美，重要的是，当年那场旅游，周美也在。”

“怎么可能？”方百尔惊讶地看着鱼服：“当年警方传唤了所有跟王羽司有关的人，那场旅游如果她也在，难道不该查出点儿什么吗？”

“这就要问问她本人了，”鱼服端起一杯蔬菜汁：“过去看看？”

“好啊！请。”方百尔抬起胳膊。

鱼服把手搭上去：“够绅士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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