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陆自从周柠几人落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文陆父母也回来接文陆同住，临走之前，鱼服和方百尔过来帮忙收拾东西，电视里播放着某洗衣粉的广告。

“昨天夜间十二点左右，我市刑警队发生火灾，被关押的六名五年前杀人重案犯人命丧大火，我台记者在现场报道。”突然爆出的新闻让忙碌的方百尔停下脚步。

鱼服拖着文陆的行李箱从卧室出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呢！”

“柳队，监控摄像头被人为破坏了，没有拍到破坏者的身影，应该是蓄意破坏。”一名警员穿过烧焦的羁押室过来汇报。

柳钲打量着墙角周柠焦炭似的尸体：“起火原因找到了吗？”

“通风口被人灌进了机油，火是从外面烧进来的，”法医端着一个小盒子站在门口：“还发现了这个。”

柳钲走出去：“一只虫子？”

“这是萤火虫，跟流浪汉案和胡同躺尸的萤火虫相同，现在可以并案了吧！”法医意味深长地看着漆黑的羁押室。

柳钲心头莫名涌起一阵寒意，这个凶手真是胆大包天，关押在警局的犯人都敢杀害，并且还做到了，这警局里难道有通风报信的人？！！

王羽司家让人去了警方透露的地方，带回一捧森林里的泥土，只当做是王羽司的尸骨，葬礼那天文陆也去参加了，王父已经不再恨文陆了，并且愿意资助文陆完成国外留学，方百尔和鱼服远远地看着。

“你不过去吗？”方百尔问鱼服。

鱼服拧开矿泉水：“我们家跟表姐家早就闹翻了，虽然我找到了表姐下落，都已经晚了五年，还是别过去了。”

三天后，方百尔正在李爷爷家给李爷爷大扫除，刘芳打过来电话，刘芳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赵武拿过电话：“方社工，我们家芋头………丢了……”

方百尔和鱼服第一时间赶到早餐铺，派出所的警察正在调查情况，刘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靠着赵武的肩膀。

“发生什么事情了？”方百尔连忙倒了一杯水给刘芳。

“你们不是说多带芋头出来走走吗，我们最近开店就一直带着芋头，确实有点儿不一样了，芋头爱笑了，也愿意跟人说话了，”赵武扶刘芳坐下：“今儿一早，我跟我媳妇在后厨忙着，听到前边有个老太太跟我们家芋头打听道，我还在后厨嚷嚷了一句：说我们家芋头不知道，让她去问别人，等我们出来，芋头就不见了，也是赶巧了，那会儿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我跟刘芳赶紧找，谁都没看见我们家芋头，还是隔壁大哥帮我们报的警，警察已经在查，你说，是不是那个问路的老太太把我们芋头给拐走了，天杀的人贩子呀！”赵武低头捂住眼睛，像是在哭。

很快，警察在后街垃圾桶里找到了据赵武刘芳说芋头的衣服和鞋子，警察立刻盯紧所有出市路口，一边联合所有警力和热心群众排查可疑人物和车辆，那位问路的老太太在三点钟被找到，她从乡下来看闺女的，还有点老年痴呆，见过芋头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

时间越拉越长，天黑前如果还找不到芋头，他就很可能被人贩卖到其他城市，找到的几率就更小了，墓碑侦探社的成员也利用自己的资源发动身边人寻找芋头，因为芋头可能被打扮成任何样子，被陌生人找到的概率并不大，警察人手一张照片，把芋头的五官刻在脑海里。

凌晨四点，找人的志愿者大都心灰意冷了，警察们也都疲惫不堪，刘芳哭死过去好几回，幸好有社区医生一直陪着她，鱼服打了个哈欠去后厨煮方便面吃。

“你干什么？”赵武突然起身挡住鱼服。

鱼服睁大困的不行的双眼：“饿了，去煮袋方便面吃。”

鱼服晃着手里的面，赵武面色慌张地往后厨去：“你们是来帮忙的，哪儿能让你们动手，我去给做去，我们那大火，你不会用。”

方百尔注意到本来正在痛哭的刘芳，听到鱼服要去厨房的时候也有些慌张。

方百尔拉着鱼服出去醒盹：“不会是赵武和刘芳故意弄丢芋头的吧！”

“反正他俩有点儿不正常，”鱼服左右看着：“这个早餐店有后门吗？”

方百尔拍着蚊子：“好像有，不过貌似用油桶什么的挡着呢，只能从里面搬开。”

“厨房不一定有线索，警察都找过了，赵武和刘芳说芋头从大门口丢的，那个后门里应该没有仔细找，走，过去看看。”鱼服拉着方百尔绕到商铺后身。

这个点儿，商铺们都还没开门，鱼服和方百尔找到早餐铺的位置，一扇防盗门立在墙上，锁眼已经生锈，标示它很久没被打开过，下水道口在防盗门不远处哗啦啦地响着。

“喵…”

“听到没有？”鱼服问方百尔。

“听到什么？”方百尔四处看，这会儿街上什么都没有。

鱼服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佛祖保佑，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

鱼服在超市后门找到一根木棍，把下水道的铁盖打开，用手机照进去，她送给芋头的那只机器猫因为泡了水正有气无力地叫着。

“你去告诉警察，我下去看看。”鱼服不等方百尔回答，沿着梯子就爬了下去，下水道里饭店泔水，附近公共厕所的排泄物夹杂着说不清的臭味向鱼服涌过来，鱼服紧紧捂着口鼻，猫着腰淌着那些汤汤水水，城市的下水道一般很窄，这一处不知道为什么修建得很宽敞，左右都能走，鱼服选择了往下游去，因为她看到墙上有摩擦的痕迹。

方百尔带着警察下来的时候，鱼服正在下水道里玩儿命的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方百尔狂奔向鱼服，鱼服离下来的地方并不远，她面前的水里躺着一个已经僵硬的人，那人穿着专业的下水道作业毒，两眼圆睁，像是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警察把鱼服和方百尔带出去狠狠训斥了一顿，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可以不等警察来，这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鱼服闻着身上的味道：“我错了，警察叔叔，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我能走了吗？臭死了。”鱼服哭丧着脸，警察叔叔摆摆手示意鱼服和方百尔可以离开，赵武和刘芳已经被关起来。

鱼服在方百尔家整整洗了一个小时才出来，穿着方百尔宽宽大大的衣服：“还臭吗？”

方百尔把吹风机递给鱼服：“哈，我已经被熏得闻不到味道了，别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