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雪中红梅,玉骨冰姿
汗珠挥洒,兰麝幽香,纱帐内交叠浅声频频……他似有几分迷醉,埋首在美人的发顶,闻着秀发中的幽香,听着美人细细地喘息声音。这样一个绝妙美人啊,可惜出身风尘。虽然惋惜,可现下也不妨碍他亲近美人不是?楚闻宣好兴致地抚摸着美人肩上嫩滑的肌肤,直感叹天神造人的奇妙与偏私。怎就生得这样得天独厚的人儿来?就不见旁的女子有这样的勾人?而这样的人儿竟被他所得,男人的私心里也是有一种骄傲的。楚闻宣平息着胸膛内起伏翻涌的热浪,指腹碰了碰美人的脸颊,触摸到一片湿润,那是她的泪水。“还哭?”他实在是不明白了,按说她出身风月,不该这般娇气,真像是他强迫她了一般。美人低低的抽泣不断,小身子更是哭得一抖一抖的。“身上疼?”他想着是不是方才他狠了些,把她弄伤了?男人的手欲往某处探去,以珍急急地扭动身子挣扎。“唔……你别碰……疼……”她难堪地咬着唇瓣,顺着男人方才的问题说话。她身上疼,可心里更疼。这个不知道是谁,甚至连模样都看不见的男人辱没了她,可却还把她当作青楼烟花,肆意轻贱。想着这些,她心里就疼得滴血,可又不想叫他发觉自己的悲伤,只能委屈地忍着。这么个野蛮男人,告诉他又能如何呢?他定然是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的。美人虽还在抽泣,但到底声音小了,不像方才那般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楚闻宣只当她是想使小性子,索性他此刻心情尚可,也就随她去了。“你叫什么名字?”楚闻宣平息了片刻,又随意地问起。他有些不忍太过折腾她,还是让她再喘两口气吧。“……”美人却是沉默了。以珍都觉得自己可耻不堪,怎还敢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不说话?呵......”楚闻宣玩味一笑。还从没有人敢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作势要干些什么,以珍便再也不敢装聋作哑,她实在害怕疼。“以……以珍。”小小的声音仍有几分不屈,不要问她为什么不说丽妈妈给她取的新名字,她根本没有记在心上,那对她来说是耻辱,即使冒着男人会用她的真名来羞辱她的风险,她也不愿意用那个肮脏的名字。“以珍?”这名字倒不像是青楼女子。一般青楼女子都爱取些花儿、朵儿的做名字,这楚闻宣也是知道一些的。但现下他也并未因为一个有些特别的名字而多想,只觉得这青楼女子中的极品美人也应该是不同寻常一些的吧。随意地撩起一缕美人的发丝,置于鼻尖一嗅,果然是清香宜人的。楚闻宣心情尚可,翻过美人的身子,肌肤相亲,药效未过,他兴致又起。连绵的昆山白雪中他似乎看见了一点红。慢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美人右侧雪软下方,在那下半边滚圆上,有一颗朱砂痣。长在这样隐秘的地方,恐怕美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处有一颗朱砂痣呢。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盯着那个朱砂痣,更是兴奋。那胜似雪中红梅,清冷孤傲,可又娇艳俏红。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么凤。素面翻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楚闻宣情不自禁地想起一首咏梅词,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当头,他竟还有闲心诗情画意。不过......玉骨冰姿?这美人可不正是玉骨冰姿吗?“呵……”楚闻宣自嘲地摇了摇头,甩开脑海里的诗词。这可不是能陪他吟诗作对的才女闺秀,而是个魅惑勾人的烟花女子。他俯下身去,用薄唇吻了吻那一枚朱砂痣,轻轻一嘬,仿佛真的在探寻梅花香泽。是他身体里的药性太强了,迷乱了神智了吗?他怎么感觉好像真的闻到了梅花香?云鬓花颜,芙蓉帐暖,却只恨良宵苦短。两个身中迷情药物的人抱在一起,抵死缠绵,做彼此的解药。一直到后半夜,床榻之上方才云雨渐歇。美人已经累晕过去了。楚闻宣看着她软绵绵,任人摆弄都毫无反应的样子,也不免觉得有些可怜了。亲亲美人小巧圆润的肩头,抱着美人的腰肢,锦绣红被一掀,盖着身子,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