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齿印
周屿辞的专业课多实验也多,虽然比之前忙课题的时候要来的好,但有时宋予时下午三四点下课的日子他便接不了她放学。两个人的安排都是互相知道的,这种时间宋予时便自己回家待着或者去附近采风,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他的公寓和他一起吃饭。周五放学,宋予时照例在家里修片,等太阳落山后给周屿辞发了条微信,便准备去他家里。往常周屿辞只要不在实验室里,回信息都回复的很快,无论是长还是短他都会回她。她换好了衣服把手机拿起来,见他没回复,宋予时想着他估计还在实验室里。于是她边穿上鞋边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时间,想着一会儿去周屿辞家把米饭煮下,其他的就等他回信息再说。推开门,本来以为会是黑洞洞的室内此时明晃晃的亮着灯,地暖也开了低档,在十月起了些凉意的夜晚柔柔的暖着。宋予时伸手摸了摸控制面板,已经有暖意了。她换了室内拖鞋便叫着周屿辞的名字往屋里走,但却没人应。宋予时上二楼看了一眼,房间里也没人。“真是的...”她嘟囔了句后就边下楼边掏出手机给周屿辞发信息。下楼后她脚下打了个转,往一楼的洗手间走去,想要去洗个手再去厨房。手按下门把,推门进去,关上。行云流水的动作,导致正神游的宋予时进到水雾弥漫的热气里,才慢半拍的抬起头。就看见了离她两米开外,在淋浴间里洗澡的周屿辞。他正微微侧着头看她,有水珠从他的额角飞快滑到线条锋利硬朗的下颌线,沉沉往下滴。“啊!对不起对不起!”宋予时没想到会看到这般光景,所幸一楼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玻璃,加上水汽的附着,她只匆匆一瞥到男人的虚影,并没有看到更多的其他。不然就真的要原地自燃了。她的脸和耳朵都涨得通红,着急忙慌的,就转过身要跑出门。手刚摸上门把手,宋予时就被一只湿淋淋还带着热气的手臂从后捞住,压进了背后男人结实的胸膛里。“跑什么?”周屿辞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我,我,”宋予时被刚才匆匆一瞥的香艳场面吓得话都讲不明白,欲哭无泪地解释,“我以为你不在家...我就想上个洗手间,谁知道你家浴室隔音那么好...呜...”隔音太好了,连洗澡的水声都完全被隔绝。背对着周屿辞,宋予时只能感受到他胸膛绷紧的肌理,和周身散发的热意。视觉上的缺失顺着他的动作,让她瞬时有一种呼吸困难的错觉。身上薄毛衣内搭的后部在他沾着水的胸膛贴上来后便完全湿透,紧紧地贴着她的脊背,也和他的腰腹紧密相接。周屿辞身上灼人的热度顺着她的脊梁骨攀爬到大脑,仿佛这一层衣服,并不存在了。他的唇缓缓贴上她的耳廓,宋予时浑身细细打了个颤,赶忙拍了拍他的手背,在乱糟糟的脑子里开始找话说:“我,我先出去做饭!”周屿辞勾着唇把她抱得更紧,女孩儿立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汗毛似乎都竖起来了,尖叫着踩了他一脚:“你赶紧洗,我去做饭!”宋予时感觉自己要在这热气腾绕的浴室里被蒸熟了,喘着气扭头想继续说些话,结果身后的人似乎就在等她自投罗网,在她转头的一瞬间就含住了她的唇,彻底吞下了她的话语。宋予时哪儿是他的对手,被这么一个缠绵入骨的吻弄得立刻便要丢盔弃甲,只能软着手脚窝在他怀里,昂着头接受他越发激烈的攻势。宋予时抑制不住喉间溢出的声音,让本来只是想偷个香,吃了饭再好好讨她一顿的周屿辞几乎瞬间就被点燃了滔天的欲望。周屿辞再一次感受到理智无法抑制住欲念,像是囚笼的枷锁不受控的脱线。野草肆意在荒原生长,水流无法抵挡地心引力而往下坠入海洋。“周,周屿辞,我,我喘不过气了...”宋予时艰难地把话说清楚,话尾依旧被吞没在他激烈的唇舌攻势里。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缺氧而窒息在唇齿间的时候,周屿辞松开了她的嘴唇。然而。一口气没喘匀,女孩儿便被掐着腰提坐到了洗手台上。周屿辞动作有些急,快要大半个月没有碰过她,此时此刻稍微沾上一星半点她的气息,就已经让他像一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完全没有了刚才慢条斯理勾引她的耐性,周屿辞捞起宋予时的手搭在自己颈脖上,又重新低下头用力咬住她的唇。宋予时实在是招架不住他这个亲法,她才刚学会接受亲吻,在激烈的吻里换气对于她来说还是难度太高,便双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你慢点儿...”周屿辞又在她耳边用他带着情欲而致的沙哑的声线,低低的笑。他的声线本就偏冷,平日里听起来禁欲又难以接近,此时此刻用故意勾引她的声线笑着,简直就是在勾着她也沉沦在厚重的情欲里。周屿辞深吸了口气,终于放过她的唇,转而去亲她薄薄的眼皮,和圆润润的鼻尖。到底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但她的皮肤就像一块柔软的羊脂,即使控制住力道,只是让牙齿轻轻擦过,也依旧留下了浅浅的齿痕。女孩儿吃痛,立刻皱起鼻子,睁开眼瞪他:“你属狗吗!!又咬我!!”像是知道她会做什么,周屿辞把自己的肩膀往她嘴边送,果不其然,带着一点怒气的宋予时张嘴狠狠往他肩上咬了一口,还娇声骂他,“混蛋!”她脸上都是粉粉的颜色,眼睛里像是盛满一汪清泠泠的泉水,无意识嘟起的饱满的唇就像一块儿质地柔腻的果冻。精致的五官沾染上欲色和生气后,也愈发散发着无意识的明艳动人。周屿辞是真的被她逗笑了,既然咬了一口就是混蛋,那么。他凑过去,在她小巧的耳垂上也轻轻咬了一口。一口是混蛋,两口也是混蛋,只要咬了一口,之后多少口都不会有变化。小姑娘是第一个这么骂他的人,但周屿辞觉得完全不亏。甚至觉得,赚了。察觉到自己的思绪偏离而荒唐。看着小巧的肉肉的耳垂被咬出一个浅浅的齿印后迅速充血发红,他扯着唇愉悦地望着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眸色愈发深沉。恨不得,在她全身,都盖上属于自己的味道和痕迹。他并不是热衷于在别人身体上留下痕迹的人。长时间停留在皮肤上的吻才会出现痕迹,在周屿辞看来,这是亲密的见证。所以他从来没有制造过痕迹,因为觉得没必要。但是宋予时不一样。当看见她开始,他的内心就无数次叫嚣着,在她光滑如绸缎的肌肤上,让属于自己的痕迹将她一寸一寸占满。-宋予时的耳朵本来就很敏感,被这么一口咬下去,耳垂在疼,刚被咬的鼻尖在疼,连带着小腹也轻轻地颤抖着。她觉得委屈,无端端被咬了两口,瘪着嘴眨了眨眼,眼泪就像一串串断了线的明珠从她的眼睛里掉落,连带着眼尾和眼眶都红彤彤的。她衣衫不整的这么望着他,嘴唇被吻得微微肿起,巴掌大的脸水涟涟的,可怜的不得了。周屿辞望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变态的凌虐欲都要跑出来。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弯腰把她拢在怀里,用仅存的理智哄着怀里的人:“别哭了,在哭我就真忍不住了。”忍不住把她欺负得只会哭,只能哭的欲望。已经在神经里咆哮嘶吼。但小姑娘明显不是这么理解的。她以为周屿辞说的是忍住不继续他逐渐张狂的动作而先去吃饭,于是便抽噎着收了眼泪,蹭到他怀里用一抽一抽的声音说,“吃饭,想吃,吃你做的红烧狮子头。”周屿辞抱着直往自己怀里蹭的乖乖软软的女孩儿,哪里还能有心思去想什么红烧狮子头。等一会儿正事儿完了,就算是她想吃满汉全席他都应。见她收了眼泪,周屿辞把她抱起来,走到客厅。宋予时想从他身上下来,却没想到周屿辞抽了沙发上的厚毯扔到地上的羊毛地毯上,然后蹲下身把她放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