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史征明被凄厉的电话铃声吵醒，史征明接起电话，是廖凡打来的，他在电话里急切的说：“大史，马上到抗疫总指挥部来，领导同意让你参加早上的例会，记住是八点钟，不要迟到，地址是XXXXX”

史征明放下电话，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床上，旁边的妻子眼睛也没睁，只是嘴里嘟嘟囔囔说了几句什么，史征明也没听清，他在被窝外面摸了摸妻子的手臂，掀开被子下了床。

抗疫总指挥部离史征明的家并不远，就在这个城市曾经闻名中国的一条大运河旁边，史征明按照廖凡给的地址寻路前往，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发现这里是一个早已废弃的造船厂，这地方原本就人流稀少，加上不和任何的住宅区接壤，虽然算是城区，但孤零零的一片破败。

也许是防止疫情从这里扩散吧！史征明心想。造船厂两扇已经满是铁锈的大门紧闭着，只留了一个小门开了半扇门，门口有两个穿着军装的战士，胸前挎着95式突击步枪，警惕的看着史征明。史征明上前表明来意，却不料战士还是不让他进入，说只能让有出入证的人进，他们认证不认人！

史征明只得给廖凡打了个电话，几分钟之后，廖凡风风火火的出现在小门外面，他递给史征明一个证件，上面写着临时出入证，即便这样，门岗战士还是让史征明详详细细的填写了他的个人资料，还让廖凡也在旁边签了字。最后还用金属扫描仪彻底检查了一遍史征明，并且留下了史征明的配枪，才挥手放行。

“快赶上中南海了！”史征明边跟着廖凡往里走边说道。

“没办法，现在这里是重中之重。”廖凡摇着头说道，他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竖着，眼睛通红，身上的白大褂显然就是昨天穿的那件。

史征明跟着廖凡蒙头往船厂里面走，走了很久才发现这造船厂里面大的惊人，一幢幢巨大的斜屋顶厂房整齐的排列，有些敞开着门，可以看见里面粗大的钢架结构，还有猩红色的吊机，像是在诉说自己往日的荣光。大多数厂房则门户紧闭，不时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期间来去匆匆，往来穿梭，个个面目冷峻。

廖凡带着史征明到了船厂的最里面临河的一间厂，这里又设了一道门岗，不仅有战士站岗，而且还有一道类似于机场的安检设施，史征明在这里不得不又填写了一遍个人信息才得以进入。

这个厂房已经被完全改造，以前六米多高的层高被隔成了两层楼，一楼是若干个玻璃隔成的办公区，史征明跟着廖凡一路往里走，看到各个办公区上贴了“物资供给”、“道路封锁”、“消毒”、“宣传”、“外勤”等等名目不一的铭牌。

廖凡带着史征明直接上了二楼，二楼直接是一个大型的会议室，一个硕大的椭圆形办公桌占据了中央位置，四周还放着一些折叠椅，墙面上挂了巨大的地图，椭圆会议桌一头的墙上则悬挂了几个大屏幕电视机。

会议桌旁已经稀稀拉拉坐了一些人，廖凡带着史征明在旁边的折叠椅区找了个最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时候陆陆续续的不断有人上来，或径自走向会议桌，或像他们俩一样在折叠椅上坐下，似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

“嘿，廖凡！”一个戴金边眼镜，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向他们走来，在廖凡旁边的折叠椅上坐下，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还在找你的‘病毒制造者’？”，这人说“病毒制造者”几个字的时候，用双手在自己脑袋旁边比了一个双引号。

“李政……”这人看见廖凡隔壁的史征明，笑着伸出手，越过廖凡跟史征明握了握，一边自我介绍。

“史征明！”史征明跟他握了手也自我介绍道。

“我知道，廖凡昨天跟我们老大提起你的时候我正在旁边。”李政有点自来熟，说起话来声音很响，唾沫星子到处乱喷，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

“你现在可是廖凡的干将！”李政拍着廖凡的大腿说道，似乎丝毫没有现在人与人之间不能接触的禁忌，“是他们人造派的希望所在啊！”

“人造派？”史征明奇怪的问道。

廖凡皱着眉头明显对李政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现在对权杖病毒的来源还没有定论，除了我们认为的人为制造原因以外，还有远古病毒说，和外星来客说。”

“对！”李政接过话茬说道：“我就是支持远古病毒理论的，我们管自己叫古墓派。你们……”李政指指史征明说：“是人造派，还有一派叫飞天派。”

“哦？”史征明来了兴趣，凑过头去说：“你给说道说道？”

李政用胳膊肘支了一下廖凡说：“你看，史哥就比你们要开放……”他又转向史征明说道：“人造的理论廖凡肯定跟你解释过了吧？”

史征明点头。

李政接着说：“所谓远古病毒理论，指的是权杖病毒来自于远古时代遗留的病毒，甚至可能是第五次生物大灭绝，也就是恐龙灭绝之前的病毒，它可能存在于北极、南极的冰层下面，或者是西伯利亚、阿拉斯加或者西藏的雪山等等永冻土下面，现在随着地球变暖和人类活动的加剧，这些被埋藏了上千万甚至亿万年的病毒便可能被带出地表，而这些病毒都是人类产生之前的东西，我们的免疫系统从来没接触过，所以人类对它丝毫没有抵抗力！”

“还有外星来客说……”李政又说道：“道理跟远古病毒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认为病毒的原始毒株来自于外太空，通过一次陨石碰撞来到了地球。”

“我觉得你们古墓派还不如人家靠谱……”廖凡接口说道：“我们钱潮市一不跟南北极接壤，二没有高山峻岭，哪里有机会接触远古病毒呢？要是你的理论成立，要出现疫情也是加拿大俄罗斯这些国家或者是我国的西藏这些地方先出现才是啊！”

“商业活动或者候鸟迁徙！”李政右手食指指着天说道：“尤其是前者，现在的活跃的商业活动已经把全世界连在一起了，你坐过高铁吗？”李政突然问了一句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史征明又点头。

李政接着说道：“高铁上会送你一瓶矿泉水，嗨！其实那就是包含在车票里的，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高档饮用水，那牌子叫5100，你记得吗？对！那就是来自于西藏，号称5100米雪线以上的远古冰川，那里的冰川就是在喜马拉雅山脉还是大海的时候生成的，现在却随着飞奔的高铁流到了地球的每一个地方！”

“还有北极冰川的融化，每年都有数百亿吨，在冰川时代结成冰的水融入太平洋和大西洋，这些水随着洋流流到世界每一个角落，谁能分得清自己今天饭桌上的那一条鱼是不是从这样的水里面捞上来的呢？”

“这也无法解释权杖病毒的多变性，它的多渠道传播性，以及对环境的适应程度，一个远古存活下来的病毒，它生存的时代地球的环境跟现在可能完全不同，它怎么可能如此适应现在的地球环境？”廖凡争辩道。

“我认为这恰恰是远古病毒说的一个重要理论依据，千万年以前，地球的环境比现在要恶劣的多了，正是因为它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才会有如此高的适应能力！”李政越战越勇。

“各位同志，请安静！”突然从音箱里传出了巨大的声音：“会议马上开始！”

史征明三人这才发现会议室里已经座无虚席，几乎所有人都转着头看着他们，李政连忙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