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8 季航之的迷惑
直升飞机“呜呜”地在丛林之上盘旋着。黄铜军抓在飞机吊绳楼梯上,手里拿着对讲机。“往下一点!”黄铜军皱着眉吼着。他的眼里,满眼全是郁郁葱葱的绿色。这片人工种植丛林面积之广之大,每一株树木都像是赵赫礼精心挑选的,每一排的树木,都高低相似,每一列的树木,都错落有致。这么一看,美观是美观,但却让藏匿在其中的人或物,更加难以看得清。“再往下一点!”黄铜军又发了一个号令。直升飞机轰鸣一声,飞机头“蹭”地一声往树丛里栽去。黄铜军紧紧地拽着绳子,他穿过表面的树枝,窜进树林,远远地,他在树林之间看到一个人悬空地躺在树枝之间。这是怎么回事?黄铜军靠近一看,这才发现原来看似悬空的黄铜军,实际上是被一个透明的网给兜住了。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山崖一线天下面,全部都是透明的保护网,就是为了防止有同学不小心摔下去。黄铜军一边感慨赵赫礼做事情的周到,一边连忙呼唤同事,上前查看陆迪。只见陆迪此时正闭着眼睛躺在网上,他的身上有被网兜勒出的血痕,黄铜军连忙上前摸了摸他的鼻子,还好,有呼吸。黄铜军松了口气,此时的赵赫礼也带着人赶来了。赵赫礼翻了翻陆迪的衣服,他的衣服上,所有生命值已经归零。“陆迪出局了。”赵赫礼说着。黄铜军皱了皱眉:“现在已经不是出局的问题了。你快来搭把手,把陆迪弄下来。”他说着,“他怎么晕倒了,是不是受了什么伤?”赵赫礼说着,指挥着下属关掉防护网的藏匿装置。随着“呲啦”一声,一阵蓝色的波光推下,银色的防护网慢慢凸显。“陆迪晕倒是因为防护网的电网冲击,导致晕倒。不碍事,休息一下就能醒。”赵赫礼指挥人把陆迪搬下来,“我刚让防护网显现了,就同时关掉了电网冲击,可以救人了。”此时陆迪正好被放下,平躺着放在了地上,一旁的医务人员也及时赶来,掐着陆迪的人中。陆迪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的面前,是一张张焦急担忧的人脸,渐渐的清晰起来。陆迪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的眼神从左边慢慢地划到右边,然后他慢慢开口:”陆生呢?“他问。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赵赫礼率先开口:”陆迪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派人——“”陆生呢!“陆迪愤怒地瞪着赵赫礼。他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气愤,他紧紧地咬着牙,他的双手颤抖地紧紧握成拳。赵赫礼与黄铜军互看着对方,此时山顶上,陆生一脸凝重地看着底下的丛林。身后等不及的同学们,一个个擦过他的肩膀,往前面继续走去。陆生的脸色很难看,季航之和沈棠皱着眉头站在他的身后,左子蝶和曲明渊站在他们的侧后方。直到赵赫礼的音讯”陆迪没事了”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陆生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接着,赵赫礼的声音又传来“陆生,怎么办,陆迪一直喊着要见你”。陆生的表情又变得凝重,季航之看出了他的犹豫。陆生向来关心陆迪,现在的他,肯定是想去看陆迪的,可他又有自己的任务,他面临着一线天的大计划,他现在离开,计划就丢在了季航之一个人的身上,他必然不放心。季航之觉得自己在这时候应该要说些什么,他刚想上前,只见身后左子蝶正扶着曲明渊,轻声喊了一句:“麻烦季同学让一下。”左子蝶搀扶着曲明渊,两人慢慢地朝着前方走去。季航之看着两人的背影,他皱了皱眉。他心里知道陆生现在肯定很犹豫,一方面,他担心陆迪的身体,而另一方面,陆生肯定也不希望让左子蝶这个小魔女跑掉。只是,现在的陆生明显是无法集中心思,而左子蝶眼看着又拉着曲明渊越走越远。季航之明白,如果他现在不让陆生去看陆迪,那么心里有事的陆生,也肯定会误事。那该怎么办呢?一边沈棠突然伸手勾着季航之的肩膀:“喂,你在发呆想什么呢?前面同学们都走远了,你不走吗?”季航之这才发现,左子蝶和曲明渊的身影,竟然走得那么快。季航之叹了口气,不想再拖延时间。他拍了拍陆生的肩膀,然后让陆生先去找陆迪,这边交给自己,自己能拖一下时间。陆生感恩地看了季航之一眼,匆匆联系赵赫礼下了山。看着陆生打电话的背影,季航之突然有了一些迟疑。说也奇怪,季航之与陆生向来不熟,甚至几次接触,也是大聚会的形式,自己怎么会和他莫名联合,站在了统一战线,一起来对付左子蝶?先不说陆氏到底该不该值得被信任,就凭陆氏的力量比他自己大太多,他也不可能选择陆氏作为联盟帮。想到这里,季航之更是奇怪了,他怎么都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与陆氏谈的合作?他的视线又从陆生的身上,慢慢转移到了前面越走越远的左子蝶与曲明渊身上。他、陆迪、左子蝶、沈棠,这四名玩家的身份早就被互相得知。但,最后一名玩家到底是谁呢?这最后一名玩家,怎么能做得如此密不透风,不被任何人发现猫腻,也不做任何的举动呢?季航之又开始迷惑了,他曾经怀疑过最后一名玩家可能是曲明渊或者是陆生。可很明显,曲明渊身体一直不好,他不可能是有永生能力的。而陆生,更是在结盟的时候就向自己展示过,他不是玩家。那么最后一名玩家到底是谁?季航之看着满眼绿意的山崖,只觉得这一切事情,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化了,导致不对了。季航之下意识地转了转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忏悔录中说过,邪恶进攻正直的心灵,从来不是那么大张旗鼓的,它总是想法子来偷袭,总戴着某种诡辩的面具,还时常披着某道德的外衣。如果有什么东西在此时变化了,那必然是真正的邪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