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7 陆生加入游戏
如果说让陆生回到一个可以改变他命运的时间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七岁生日那一天。七岁之前,陆生的生活并不丰富,是黑白色的。除了繁重的各种功课,便是陪着父母见各种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名流长辈。但七岁之后,陆生的生活变了,不再是黑白,而只有白色。是的,空虚,无奈,毫无感情的白色。七岁生日的时候,陆生的父亲,慎重地将一枚象征着陆氏继承人的徽章交到他的手中,并且告诉他,这个世界里,还有一种叫“模拟游戏”的存在,更有一种叫“狩猎者”与“守卫者”的战士。他们陆氏,就是狩猎者。从这一刻开始,陆生便明白,他的名字,已经从陆生,转换为了陆氏的继承人,他这一辈子需要做的事情,便只有一样——做一个完美的陆氏“狩猎者”。陆生从未想过“后悔”与“改变”这两个词,而现在,他站在自己七岁生日宴的这一刻,天空的白雪似乎停了。他缓缓地抬起头,天空中,一个被枷锁铐住的模糊人影,正低着脑袋,看着他。“你的选择是什么?”神浑厚好听的声音从空中传来。陆生慢慢地低下眼,他看到面前的庄园,突然变得远了些,而通往庄园的路,是一条白色的,如白雪一样的路;而他的身后,是一条漆黑的,比黑夜还黑的路。他就站在两条路的中间,他的身子,一半在雪白之中,一半在黑暗之中。如果选择黑,就是堕落的狂欢;如果选择白,就是克制的空虚。陆生不知道怎么选择。神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欢迎来到衔尾蛇的游戏,我亲爱的玩家陆生。”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等眼前的一切再一次清晰起来时,陆生才恍惚地反应过来,自己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树林里坐了多久,才缓缓站了起来,他从车中翻出信号弹,向着天空发射出去,企图获得赵赫礼的援救。不一会儿,他便听见头顶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赵赫礼将陆生带上飞机,吃惊地看着完好无损地他,但陆生却依然有些闷闷不乐,不是因为没有追上左子蝶和曲明渊,而是他胸口的纹身,一直在灼烧着他的心,他每走一步,便感觉心口异常难受,仿佛永永远远的失去了一块。城市的另一端,满月别墅里。周婶抱着胳膊,一脸凝重地看着前方。她刚刚收到了陆生发来的命令,要求她去截获一辆蓝色的别克商务车。陆生的命令,周婶向来是不会问为什么的。而这一次,她却有点好奇了——毕竟,她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心急败坏的陆生。更甚,她觉得陆氏的满月别墅,突然有了一些不一样。好像就在陆生给她下达命令之后,她突然发现,满月别墅里,格局、风格、甚至房间的布置,都让她变得有些陌生了!怎么陆大少爷的房间旁边,是一间空房间?不仅没有任何的家具,甚至连墙和地面,都是毛坯!可她又好像一想,这儿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当时的情况,好像是陆大少爷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满月别墅,下属们都有自己的宿舍,所以大少爷旁边的主卧室,就理所当然地空了下来,而大少爷一贯嫌麻烦,便一点装修都没有。那么,陆管家呢?在周婶的心里,陆管家一直与陆生大少爷不对付,那他怎么还能在陆氏待这么久啊.......不对!周婶又转念一想,陆管家就是一个脑子不太清楚,不爱说话的老头,他好像平时也没做什么,怎么又会给她一个,一直与陆生大少爷不对付的印象呢?对了!还有那个NotKiller杀手组织。十多号人,她连名字都记不太住,只知道他们叫一号、二号、三号、四号等等。这个组织,在周婶的脑海里,真的是搜不出什么过多的印象,她依稀记得,这个杀手组织和陆管家的关系比较近,好像是陆管家管理的,又好像不是,但肯定的是,这个组织一定不是陆生大少爷管理的。只是,不是陆生大少爷管理的杀手组织,为什么会挂名叫“陆氏的杀手组织”?周婶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大半个人生就这样过去了,都开始记不清楚事情了。周婶没来由得觉得心累,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她派出去的NotKiller发来的。“周婶,找到了那辆蓝色的商务别克。”芒果骑着摩托车,朝着对讲机说着。“嗯。”周婶点点头,“帮我抓住车里的所有人,带回野营场,亲自交到陆大少爷手上。”“是!”芒果说着,加大了摩托车的码数。她看着面前正在盘山公路上下坡着的蓝色别克,然后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镜。就在别克放下速度,要转上一个180度的大转弯时,芒果一个急刹车,从别克司机的视线死角里,突然窜出。别克司机是一个五十岁的大叔,他的双眼猛然一瞪,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芒果。司机急了,直接拉下窗户,探出脑袋就对着外面大吼:“你不要命啊!要出人命的啊!”芒果丝毫没有在乎他的叫唤,她举起手中的麻醉枪,就朝着司机脖子上打去。而在后座的左子蝶与曲明渊眼中,只看到了别克车突然地急刹车,与前面莫名倒下,然后又不省人事的司机。“糟了!”左子蝶小声地念着,“出事了。”曲明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他与左子蝶对视了一眼,他看到山崖旁边巨陡的斜坡,然后鼓起勇气,拉开车门。一把枪口直接顶上了他的脑袋,曲明渊还没看清楚来人,抵着他脑袋的枪口又往他脑袋上撞进了几分。他只能举起双手,慢慢地从车子里走出来,接着,他的脑袋被人用麻醉枪打中,晕倒在座位上。左子蝶看着曲明渊朝着自己倒下来的身子,心里大叫不好。她的手中是一把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硬是逼出了自己几分眼泪,她泪眼朦胧地,准备委屈地朝着来人诉苦。一张熟悉的人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