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神怪异的笑容又放大了几分，“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难不成你对我心思不纯？”

季航之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待在这里太久了，无聊的都异想天开了？”

“哦......"神顿了顿，“那你就是对他心思不纯咯？要不然我靠近你，你的脸就这么红？”

“怪不得啊，估计他对你也心思不纯，要不然怎么会神识打乱呢？他可隐藏得真好啊，我竟然都没有感觉到他的意识，啧啧......”神小声地喃喃着，“既然他看你不同，我自然不能让他那么高兴了，万一他神识乱到一定程度，无法回到现实世界，那我岂不是可以代替他……”想到这里，神忽然死死盯住季航之，“没办法了，既然毁掉纹身没有办法让你消失，那我干脆亲手让你消失好了！”说着，神的手慢慢触到季航之的脖子，然后一下捏紧。

“你想干什么，赶紧放手！”季航之大喊起来，可是他越喊却越能感觉到神的手越收越紧。

季航之感到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神耸耸肩，看着季航之这副痛苦的木有，残忍地说着："虽然不知道他对你的真实想法，但是你去死一下，试试也是好的。”

季航之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这般被眼前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杀死，这一刻，他竟没有丝毫的恨意，甚至想，死前能一直看着沈棠，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所以就算他多痛苦，都不想闭上眼睛，他怕一闭上，就再也看不见沈棠的脸。

“住手。”不知何时，神的身后走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有着季航之无比熟悉的脸，他的表情此刻却是季航之从未见过的阴冷与狰狞。是沈棠！准确说，是那个光明的沈棠。

“季航之破坏了纹身，按照游戏规则，是要消失的啊！你想阻止我，破坏游戏规则吗？你知道破坏游戏规则的后果的，就算是神，也不能违背订下的契约。”神看都未看沈棠一眼，反而更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说了，让你住手！”不知何时，沈棠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小刀，还没等神反应过来，沈棠便抓起刀，朝着神的背后深深地刺了下去。

一道光再一次在梦境时间里迸发出来，季航之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跟着一热，接着，纹身处发生刺痛，然后他感觉自己漂浮了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到脑袋又是一沉，他落地了。

季航之慢慢地睁开眼，面前是围着他的医护人员。他转了转眼珠，一下子明了，他又回到了赵赫礼的别墅里，只是，现在他所在的地方不是地下室，而是房间的床上。

此时，陆生正站在他的旁边。

“我睡了多久？”季航之问。

陆生比划了个七的手势，此次季航之从进入梦境世界到出来，花了七天的时间，比他预估的时间要短上一些。

季航之下意识地抬手，他的胳膊上，原本血流不止的纹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而他的一边，曲明渊也从梦里醒来，左子蝶正扶着他的脑袋。

他没死。季航之想着，他的纹身还在，他的伤口还愈合地迅速......他也没能逃离开游戏，他还在游戏里面。

“沈棠呢？”季航之开口询问。

一边的沈棠一个箭步推开医护人员，急切切地走到他身边。沈棠将季航之扶起，让虚弱的他靠在自己身上：“季航之，你感觉好一些没有？”他问着，眼里是止不住的关心，“你刚可是血流不止，吓死我了。”

沈棠关切地看着季航之，季航之注视着他的脸。沈棠继续问：“季航之，你刚在梦里看到了什么？看到了神吗？”

季航之还只是默默地看着面前的沈棠。

季航之轻轻一笑：“沈老师，我很少听见你喊我的名字啊。”他说着，面前的沈棠一愣。

那一秒，季航之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一丝的疑惑，犹豫，不解还有狡诈。

这个人，模仿的很像。季航之在心里想着，他模仿沈棠模仿的很像，他故意做得与沈棠一样的热情，关心，爱护自己，但是他绝对不是之前的那个沈棠。季航之心里清楚得很，之前的沈棠，对于自己的照顾，是一种发自肺腑，却克制于表面的。平日里，季航之是很难看得出沈棠多么的在意自己，而只要他静下心，从小事处观察，却能看到沈棠对自己满满的在意。

但面前这个人，却与沈棠完全相反，他表面是滚烫的，内心却是冰冷的。

季航之挣扎地坐起身，在外人眼里，他是趴在沈棠的耳边说着悄悄话：“你不是沈棠，你是神，沈棠去哪里了？”

神惊讶于被他识破，但神并没有显露出来：“我来了，那必定就是他走了，他破坏了游戏规则救了你，违背了订下的契约，所以，他已经彻底消失了，以后，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来，杀了你？”季航之咬牙说。

“你尽管去做啊，你要杀了我，你的那一个沈棠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神笑得笃定，季航之知道，他拿他没有办法。

神继续道：“我也是沈棠，你干脆别去想那一个沈棠了，你和我在一起，我这么好玩这么聪明，肯定能比那个沈棠给你帮助得多。”他说，季航之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一边，比季航之迟醒一会儿的曲明渊，从左子蝶的手中挣脱，他指着沈棠，大声喊道：“他就是神！沈棠就是神！我在梦境世界里看见了他，快点抓住他，我们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黑衣人一下子将沈棠围住。季航之站起来，振振有词道：“不，他不是神。”他解释道，“神和沈棠长得一样，但是他们是两个人。沈棠是沈棠，神是神，他们就像是双胞胎，但却不是同一个人。”季航之不想向大家解释黑白沈棠，因为无论是黑沈棠还是白沈棠，都共用一个身体，杀了黑沈棠，也无异于杀了白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