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里，黄铜军正举着警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几人。此时，季航之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被黄铜军电晕在地上，而沈棠则警惕地蹲在季航之的旁边。

“沈老师，你要和一个警官比贴身格斗，很不划算。”黄铜军将左子蝶保护在身后。

沈棠点了点头：“我认输。”他看着黄铜军，“所以，黄警官，现在是在包庇一个杀人犯吗？”

黄铜军没有回答，他晃着棍子，一把架在沈棠脖子上：“告诉我，怎么消除那些加入者的纹身？怎样解救白山大学的同学们？”

沈棠摇摇头：“没有退路的，加入了游戏，就只能玩下去，没有退出去的办法。”

“怎么可能？之前陆氏不是有过什么DNA解码办法解决吗？”

“你也说过，那是曾经啊。”沈棠道，“游戏总归会自动修复bug。”

“呵。”黄铜军冷笑了一声，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拽着左子蝶的胳膊，走出了沈棠的家，沈棠看着黄铜军的背影，他若有所思。而走出房间的左子蝶，委屈巴巴地看着面前的黄铜军。

黄铜军抱着胳膊，突然回头看着她：“左同学，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他说着，左子蝶从未见到过黄铜军这样凶狠的表情，“你告诉我，所有游戏和故事的真相，否则......”

“你会杀了我？”左子蝶问，她有些自暴自弃地继续说，“那你就杀好，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

黄铜军冷冷一笑，他从口袋里捞出瑞士军刀，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胳膊上就是一扎。还没等左子蝶反应过来，他又往自己肚子上一扎。他是玩家，所有的伤口愈合的都很快，可那血淋淋的场面，还是让左子蝶看得骇人心魄。左子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接着她的手机便忽然响起，是左子立打来的。

“姐！”左子立哭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为什么身上总是不断地出现口子，总是不断地流血啊？我好害怕啊，我怎么了？我好痛......姐姐，你快点回来帮帮我啊！我不想加入这什么鬼游戏了！”

左子蝶的耳边充斥着左子立的哀嚎声，她愤恨地看着面前的黄铜军，而黄铜军朝着她一笑，他举起小刀，威胁似地，就要戳向自己的纹身。

左子蝶连忙喊住他：“等一下！我说！”

“没想到，一贯冷漠到谁都能利用的左子蝶，居然弱点在自己的弟弟，左子立？”黄铜军冷冷一笑，“左子蝶的人设，居然是个爱护弟弟的好姐姐？”

左子蝶耸了耸肩：“那你就想多了黄警官，如果你想拿我弟弟来要挟我，是肯定没有用的。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姐姐，尽力地照顾他是我的一部分责任，但如果他与我切身的利益实在有违背，那......他也就只能委屈一下了。”左子蝶笑着说。

黄铜军不相信地挑挑眉，他微笑地收起了刀，看着面前的左子蝶，左子蝶叹了口气；“黄警官，我如今也到了这步田地，你是看到的，自身都难保，我已经没必要隐瞒什么了，还不如向你坦白，至少，你黄警官不会坐视不管，不会让那个所谓的神逍遥法外吧？”左子蝶说着，看着黄铜军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这才开始慢慢地和黄铜军，从头说起，所有的故事经过。

而另一边，被黄铜军一棍电晕的季航之，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沈棠正举着手机，坏笑地看着他。

季航之还没反应过来，“咔擦”一声照相声传来：“你妹啊......”季航之低吼道，“沈棠，把手机交出来！”

“我不。”沈棠晃着脑袋，“多难得拍到咱季航之大帅哥丑丑的照片啊。”他笑着。

季航之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有些疼。他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连忙问沈棠，“黄铜军呢？”

“走了。”

“左子蝶？”

“被黄铜军带走了。”

季航之“啊”了一句，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季航之的脸色有些阴沉，他有些担心黄铜军会和左子蝶还有左子立站在统一战线上。

但，另一个事情，就是，他想起之前与左子蝶对峙的时候，沈棠好像知道了，他冒充过假神的事情。

果然，沈棠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衔尾蛇的游戏规则，曾经被改过一次，你知道吗？”他问着季航之。

季航之心中一惊，以为沈棠要和自己开始对峙了。季航之的心里也有一些慌张，他的脑海里闪过各种沈棠可能的反应和后果，这一刻，他就觉得自己被推上了砍头场，要被凌迟处死一般。

好一会儿，季航之才回答，“是啊。”他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有一个假的人，一直在充当神。”沈棠又说。

“是啊。”季航之又颤巍地回答。

“嗯.......”沈棠抿抿唇，“也不知道这个假的神是谁，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感觉他不安好意呢，是不是想伤害所有人啊？”

沈棠观察着季航之的表情，季航之欲言又止，他想否认什么，却好像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憋着气，背对过沈棠，蹲在原地。

接着，季航之感到腰上被人搂住，背后一暖：“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想保护我，当假神，挡在我的面前。”

“季航之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沈棠低喃的声音在季航之的耳边响起，熟悉的气息轻呵在他的耳边，季航之突然觉得有点想哭，有一点委屈，无奈又不知所措的交杂心情。

“我从来没有真心想骗过你，更没有想害过你。”季航之说着。

“我知道。”沈棠道，“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季航之，我们一定要相信对方，什么话都说出来，好不好？”

季航之拼命地点头，沈棠的话，就像一个温暖的火种，让他一直冰封且小心翼翼的心给燃烧了起来。

他知道，这一刻，他是真的能和沈棠敞开心扉地说出所有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