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有没有外遇?八
冰箱里的蛋糕是准备第二天带给点点的,被韩承偷吃后,我又得跨过几条街去买点点爱吃的那种蛋糕。给点点过完五岁的生日,吹完蜡烛后,我蹲在她的旁边,轻声问:“点点,你许了什么愿望啊?”她眨了眨眼睛,睫毛浓密地黑漆漆地看不到缝隙,嘟囔地问:“我可以说吗?”“说吧。”“我想要一屋子的芭比娃娃。”点点嘟着嘴,期待地望着我。我回望了一眼老太太,抚摸了一下点点的头,说:“点点,你做梦会比较快一点。”点点吧嗒吧嗒地眨着眼睛,左右摇了摇我的手,说:“小姑姑,你给我买嘛,给我买嘛。”我被她晃得头晕,她接着说:“不然,我就和小姑丈说,你和那天的叔叔打过啵。”“妈,”我站起身,大叫道:“你是怎么教育点点的?”点点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白了我一眼说:“点点,去房间玩去,我跟你小姑姑有事情商量。”我望着点点屁颠屁颠地跑回卧室,老太太终于开话了,那就是给点点换幼儿园的事情。“你怎么不去找谈语声商量这个事情?”我边剥着橘子边问。谈语声是大我三岁的大哥,那年他刚从大学毕业一年,一个女生就抱着点点泪眼婆娑地找到了他,告诉他,她怀中的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女儿。而他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一个女人的老公,一个孩子的父亲。最后因为两个人感情不和,很快的又离婚了。谈语声和这个女大学生从结婚到离婚也不过一周的时间,这件事情一直成为这条小巷的经久不衰的话题。抚养点点的重担最后却落在了老太太的身上,而他在外做生意的那么大段时间,依旧沾花惹草,粘在他身上的女生从十八到二十,一直从未间断。这让我对谈语声这位就要奔三的男人,敬佩地不得了。老太太抢过我剥好的橘子,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你现在要是找的到谈语声,我给你十万块。”我站起身,义正言辞地说:“妈,你这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就跟谈语声说,你赶紧回家,我分你五万块。”老太太‘啪’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想赚娘亲的钱了啊?我的意思是让你找亲家母说说。”韩承的妈妈是位退休干部,年轻的时候风光无限,在局里是说的上话的人物。而我这位风光无限的婆婆退休后不甘寂寞,依然精力充沛,又自己自主创业办起了个幼儿园,而且办的有声有色。我又剥了个橘子,望向在玩具房里搭积木的点点,说:“为什么给点点换幼儿园啊?”“你不知道啊,那个幼儿园,我们交的钱一把把的,可是中餐,晚餐顿顿都是面条。不是煮阳春面就是刀削面的。点点回家天天抱怨。”我皱了皱眉问:“妈,你怎么不把你忆苦思甜的故事说给点点听啊?”老太太又回瞪了一眼后,我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老太太是有了孙女,就不再疼女儿了。晚上,我回到家,做完饭后,开起电视,坐等韩承回家。半小时后,我听到了韩承钥匙在钥匙孔里转动的声音,可是等了半天韩承还是没有进门。我汲着拖鞋,慢慢吞吞地要去开门,探出头,却没有发现韩承的影子,往电梯走了几步,终于发现了韩承那高大又销魂的背影。我往前悄悄地走了几步,发现他又在神神秘秘地说着电话,皱着眉,表情有些紧张。‘啪’的一声,我重重地拍打了一下韩承的肩膀,他手猛地一抖,手机就快要被他给扔了出去,他侧过身,紧张兮兮地对着手机说:“我这边有点事,那我们下次再说吧。”“怎么了?吓到了啊?”我咧开嘴,歪着头冲着韩承得意洋洋地笑着。韩承深吸了口气,一下子就换上完美的笑容,说:“宣宣,你怎么出来了啊?”我不理会他的话,维持着我自以为美好的笑容,说:“刚刚在和谁打电话啊?”他一愣,说:“没有,就公司的事情,也没什么事情。”我张了张嘴,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长长地“哦”了一声。“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啊?都下班了还要劳烦韩总啊?”我含情脉脉地望着韩承。他回望了我一眼,也笑了笑:“是啊,家里家外都需要韩总啊。”饭桌上,我和韩承都很沉默,只听到筷子,勺子和碗筷接触的声音。最后,我只说了句:“点点要换幼儿园,你看看能不能换到你妈的幼儿园,有个照应。”韩承抬眼淡淡地瞥了瞥我,我嘿嘿地笑了笑,说:“我说的是咱妈的幼儿园。”“这事,我跟咱妈说下,应该没问题。”我点了点头,放下碗筷后,说:“那我先进屋了。”洗了个手,刚没走几步,韩承就在背后叫道:“谈宣宣,今天好像是周六啊?”我回过头,望了望韩承,想了想,说:“好像是吧。”“周六不是你洗碗吗?”韩承抿着嘴微笑地望着我。我张了张嘴,咧开嘴笑了笑:“今天是周六吗?是吗?不是周五吗?”韩承显得异常有趣地望着我耍着无赖,然后又挑着眉,若有深意地笑了笑。我嘿嘿地冲着韩承笑了笑,猛地捂着肚子,皱着眉,显出痛苦的表情说:“好像大姨妈又在骚动不停,好痛,我先去睡了。”随即,我就丢下在饭桌上目光灼灼的韩承,自顾自地回到了卧室里躲在被子里装死,良久我才敢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竖起耳朵细细地聆听,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厨房里涓涓的流水声,就安心地直起了身子。韩承在门外接的那个电话让我的好奇感和不安感瞬间汹涌澎湃,我蹑手蹑脚地往韩承的书房走去,推开门,一步一步地在书房里四处打量,终于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那只近在眼前,罪魁祸首的手机藏着韩承的惊天大秘密,谁才是韩承最近经常的联系人,谁才是我怀疑的第三者?就在我就要朝着真相迈开大步,抓出那个无耻的第三者的瞬间,韩承的手机响了。那首《《装憨憨假空空》突然显得震耳欲聋,我整个人比看了场惊悚片还要害怕也更加刺激万分。紧张地回头望了望,深吸了口气后,准备伸手去抓起手机。“谈宣宣。”我赶紧缩起手,转过身,这时候,手机的铃声突然戛然而止。“嘿嘿。”我慌忙拾起微笑。眼前的韩承胸前围着围裙,刚洗的手还挂着水珠,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又英俊的家庭妇男。“你不是肚子痛去睡了吗?”韩承关心道。我慌乱地点着头,吞吐地说:”你铃声太吵了,吵得我没法睡,下次换一个。”“是吗?这首歌不是你载的吗?”“是吗?我载的啊?我怎么就不记得呢?”我嘿嘿地一边笑一边顺了顺留海,又说,“我看你手机响了太久,你又在忙,正准备拿给你呢。”“哦,是吗?”韩承温润地一笑。我拼命地点着头,说:“是啊,是啊。”然后,我从韩承的身旁经过,又停住,侧过脸对着韩承笑了笑,说:“韩承,我发现你围着围裙是你最帅的时候。”“是吗?”韩承半眯着眼笑着望着我。被韩承一望我的心脏又开始不安分地加快了运动速度,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地说:“所以我说我老公,最适合围着围裙。”韩承抓过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抬起眼眸,说:“是吗?可是我比较喜欢看你围着围裙的模样。”“因为,我觉得你那时候也最美。”韩承顿了顿,又说,“那个瞬间,也是我最爱你的时候。”“哈哈”我夸张地笑了起来,眼睁睁地望着韩承拿走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就当胜利在望的瞬间,有人突然夺走了胜利的果实,这怎么不让人愤怒。我在卧室来回踱着脚步,越想越生气,拨通了安娜的电话。“安娜,你有没有认识什么私人侦探的朋友?”我直接切入重点。安娜显然被我突出其然的话题吓了一跳,问:“宣宣,你这唱的又是哪出啊?”“哪出?抓奸啊。”我理所当然地说。“抓奸?抓韩承?宣宣,你别逗了,你们俩夫妻就是逗,前几天,韩承知道你去出差,立刻就问我,你和刘亦衡去哪出差?然后我问他,问那么清楚干什么?然后他说,去抓奸啊……”我怒了,没等安娜说完,就插进话:“你怎么不跟我说啊?”安娜在电话另一头委屈道:“那天我跟你提到我交往对象的事情,是你自己让我要么和那男的在一起,要么不和他在一起,要么去死。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哪有机会说重点啊?”顿了顿,安娜又大声地笑了起来:“哈哈,你说你们夫妻俩逗不逗啊?”逗逗逗,逗屁啊!挂了安娜的电话,我冲进了厨房望着韩承的背影,正准备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没抓到奸是不是不痛快,可是当愤怒就要达到极限爆炸的瞬间,我吸了口气,思量了一会儿,换上笑脸盈盈,说:“韩承,下次我们两人再去Y市玩玩,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