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背着书包从宿舍走出来,外面阳光很强烈,感觉把人都晒出了油。还没走到教学楼,就听到那边传来了聒噪的喧闹声。

教室,永远都是最热闹的地方。

“这样吧,我们下午去市里逛逛,好不好?”我提议道。

向日葵和马龙一听来劲了,头点得跟鸡吃米一样。王浩蹙着眉头犹豫了一会,说:“第一天就逃学,不好吧?”

我们三个人立刻鄙视地看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不说话了。

“对了,借你手机打个电话!”我向王浩伸出手,他把手机扔给我,不忘叮嘱一句:“别打长途啊!”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拨通阿千家电话:

“喂,阿姨吗?我找阿千!”

“阿千呀?她去上学了啊!你是小舞吧?在市里上学还习惯吗?要好好学习知道吗?”电话里阿千的妈妈对我叮嘱着。

“我很习惯!阿姨,等阿千回来你就告诉她这个手机号码。有事情就打这个号码!那我挂了啊,阿姨再见!”

挂了电话,我们四个人向学校大门口走去。别看这个学校教学质量不怎么样,占地面积还真挺大的。我们左转右转再左转右转,中途还穿过一片小树林,才遥遥看见学校大门。等我们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大门已经关闭了。门卫是个满脸皱纹的大爷,大爷看了看我们,严肃地告诉我们:学校大门早上七点后,中午一点后就只准进不准出!

晕了!居然还有这规矩!我们跟在大爷屁股后面好话歹话拍马屁的话说了几大箩筐,大爷还是斩钉截铁的一句话:“不行!”

不行就不行!我就不信我们出不去!我突然想起早上来的时候看到教学楼后面有一堵院墙好像比其他地段的院墙矮很多。我一说出来,其他三个人立刻猛点头,说好像是的。于是我们四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教学楼后面,准备翻院墙逃出校园。教学楼后面是一片草地,穿过的时候,有很多的蚱蚂飞出来。

“菩萨保佑,可千万别跑出一条蛇啊!”向日葵嘴里念叨着。

“你可别乌鸦嘴!”我警告道。

好容易穿过及膝的草地,来到院墙边。我这才知道远看和近看的区别,远看是不怎么的高,近看还是不怎么高,可却比远看要高得多。王浩看着我们几个龇牙咧嘴的样子,把手中的书包朝院墙外扔去,然后酷酷地对我们说:“我先上,然后拽你们上来!”

经常做运动的果然不一样,弹跳力又好,只见王浩轻松一跃就爬上去了!当他爬上院墙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嘴巴张了个O型。

“怎么了?”我问道。

王浩一怔,立刻回答我:“哦!没什么,没什么!呵呵!”

可是我感觉王浩的笑很奇怪,“真的没什么吗?我很怀疑哦!”我说。

我还在怀疑,马龙已经把书包猛地扔到墙外了,向王浩伸出手:“拉我一把!”马龙很快也爬上去了。他爬上去后,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了啊你们?”我奇怪地看着这两个人,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嘻嘻,没事情,没事情!坐到墙上我才发现,原来我很惧高啊!”马龙冲我干笑几声。

“喂,到你们了!”王浩冲我们叫道。我和向日葵同时把书包扔向墙外,在马龙和王浩的协助下爬上了墙头,我和向日葵站在墙头一看,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啊!天啦!”

我们终于明白他们两个脸上的奇怪表情代表什么了。

只见我们的书包正躺在深渊之下,院墙后面离地面起码有六七米高。感情这学校是建立在山头上啊!深渊不远处就是公路。

“这么高,跳下去会不会死人啊?”马龙战战兢兢地问道。

“妈的,老子一脚踹你下去!刚才为什么不说?”我恶狠狠地冲马龙嚷道。

“嘿嘿,这……大家不是有难同当嘛!再说,刚才王浩不也没说嘛!所以我才上当爬上来啊!”马龙狡辩道。

我狠狠地白了王浩一眼,这家伙果然阴险。

我郁闷地说道:“难怪这院墙建这么低,摆明叫人上当嘛!”

“就是就是,这学校也太不厚道了。”向日葵附和道。

“那……书包怎么办?”我沮丧地指指躺在深渊里的书包。

“唉,只好从学校大门出去捡回来喽!”王浩无奈地耸耸肩膀。

看着王浩马龙他们俩轻松地从院墙跳了下去,我和向日葵面面相觑,猛地甩甩头。妈的,这上来容易,跳下去,还真他妈的高啊!

“跳吧,我来接住你!马龙,你负责康西!”王浩吩咐道。

“能不能换过来啊!小舞人是可恶了点,但……好歹是个白骨精,一副骷髅套层皮,比较轻啦!”马龙抗议道。

该死的,居然说我是一副骷髅套层皮。我好歹也是该胖的地方比其他地方胖点吧!

王浩严肃地看着他,坚定地摇摇头。马龙死心了,认命地伸开双臂准备接向日葵。

“跳吧!”王浩对我大声地嚷道。我一看到向日葵安全着地,顿时有点急,于是我在王浩的话还没落音的时候猛地做了个投奔的动作……呀,我的胸口下面垫的这是啥啊?咋还会哼哼呢?我睁开眼睛一看:王浩的脸被美女我的胸部给压个严严实实。我慌忙起身,拍拍胸口,道:“哇,好危险!”

王浩痛苦地用手揉着脸部,道:“你他妈的跳之前吱一声呀!哎哟!我的鼻子塌了!”

马龙幸灾乐祸地说:“还好是胸部对着你的脸,不是屁股!”

王浩摸着鼻子,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的胸部,说:“真想不到啊,当年逼我去女厕所帮忙穿裤子的小姑娘居然也穿文胸啦!”

“一道去女厕所?”

“帮忙穿裤子?”

马龙和向日葵同时发出惊叹,一时间,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完蛋了,最隐私的事情让给他抖出来了。

马龙和向日葵看我的眼神顿时变了,我恨恨地瞪着王浩,他还不知悔改地涎着脸凑了过来,摇着头用很轻很轻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文胸是穿上了,可惜啊可惜!你就是十个文胸加在一块儿戴起来,还是个伤心太平洋啊!”

上帝啊,我愿意去死了!要不,这家伙去死也成!总之,您老人家就召一个回去吧。

当我们几个垂头丧气地站到校警室门口的时候,老家伙好像料到我们会回来一样,得意地冲我们笑得眼睛连个缝都找不着。

我硬着头皮说:“大爷,麻烦您了,我出去捡个东西回来!”

“怎么,你掉东西了吗?”老家伙不紧不慢地说。

“是呀是呀!”马龙他们在我身后符合道。

“是书包扔院墙后面了吧?”老家伙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几个。他的话让我们心里咯哒一声,感情我们只是无数牺牲者之一啊。

果然,老头冷笑几声,道:“哼哼,像你们这样欺负院墙低,想要翻墙逃课的人多着呢!你们不是第一位啦!去吧,叫你们的班主任过来,签个名然后带你们去捡书包去。”

……

班主任带着我们几个出去捡回书包后,又把我们带到办公室里一顿思想教育后才放我们回教室。这时,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们几个灰头灰脸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壮汉看着我们几个发出几声狂笑。

“笑什么笑?没见过翘课失败的啊?”马龙不满地嘟噜着。

唉,这什么破学校啊?逃个课都如此艰难!好郁闷啊!

反正老师也不在,我用脚踢了踢马龙,说:“来,老搭档,拿出语文书,我们来玩剪刀石头布,赢了就翻一页,看谁先翻完。”

马龙立刻来了精神,欣然应许。

王浩回头扔过一句:“无聊!”

管他怎么说,我和马龙照旧玩得热火朝天。向日葵很快被我们的情绪所感染,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当马龙胜出的时候,她还不时地爆出几声尖叫。壮汉和汉奸也忍不住了,转过头来趴在我们桌子周围,来为我们加油。不一会,局面立刻分成两派,壮汉和汉奸归我这边,当我胜出的时候,他们就会发出一声“耶”。当马龙胜出的时候,向日葵就会发出兴奋的“呀”字尖叫声。壮汉和汉奸的叫好声气势明显要弱于向日葵,让我有点不爽。

当我又赢了一把,壮汉和汉奸“耶”的一声后,我看见王浩回头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凭我多年训练出来的直觉,我立刻知道不好,估计老师来了。

“这道辅助线一连,这道题就OK了,你们懂了没有?懂了吧?那就回自己位子上吧,下次这么简单的问题别来问我了!”我把书使劲在桌上摔了几下。马龙那弱智的家伙还不明白,他愣愣地看着我,很大声地嚷道:“怎么了?觉得石头剪刀布没意思的话,我们就来玩翻扑克的……”

“好啊,好啊!”壮汉和汉奸兴奋地附和!大概是感觉到班级突然安静下来了,这三人一抬头,同时对上班主任铁青的脸,马龙顿时傻眼了。他呐呐地说:“这……这……这道题,还真不大好懂啊!张尘舞,再帮我讲讲!”

“是呀,是呀,再讲讲!”壮汉和汉奸很没创意地附和。

“你们五个人,怎么那么的不老实?全班就你们几个声音最响亮。还有你,你,你,刚才翻院墙才被批评过,又犯错误!你们几个不想在班上待的话,就给我出去溜达溜达去!”

我、壮汉、汉奸、马龙、向日葵垂着头向教室外走去,走到门口,我沮丧地回眸一看,王浩冲我抛来一个快乐的媚眼!气死我了,这死猪头!

我们被老师按大小个头罚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等老师一进教室,我们五个立刻开始讨论附近哪家饭店菜最好。最后一致得出结论:学校食堂伙食最糟糕,可是最便宜!

正当我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一转头看见校长来巡视,立刻从裤兜掏出半支铅笔和几张废草稿,趴在窗台上装模作样地演算着题目。向日葵的反应也不慢,她立刻挤了过来把头探进教室,用特别渴望求知的眼神望着黑板,嘴里还念着:“苹果apple。狗dog……”马龙和壮汉在汉奸的带领下则围了过来,装模作样地讨论着问题。我们五个人那阵势,简直就是一副希望工程宣传画面:没钱去读书,只好偷偷地站在教室外面偷学知识!场面凄惨啊!朝我们走来的校长果然被我们几个人的阵势给镇住了,他很温柔地踹开门,对班主任说:“孩子犯错误了,也不可以剥夺他们学习的权利啊!我们的责任就是给他们营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怎么能让他们站在外面学习呢?瞧,多用功的孩子!不能就这么糟蹋了!”

老师无言以对,只好眼睁睁地望着我们五个按照大小个头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教室。路过王浩座位的时候,我得意地冲他来了个媚笑。

傍晚放学,我和向日葵背着书包回到宿舍,准备洗澡后再去食堂吃饭。突然想起没问王浩和马龙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否则晚上还能跟在他们后面蹭顿饭吃。唉,希望破灭。

向日葵先洗澡,我躲到蚊帐里去捉蚊子。不知道这里的蚊子咬人疼不疼。突然,向日葵惊叫一声:“尘舞啊,好像有人在偷看我洗澡唉!”

晕,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偷看洗澡嘛!我没好气地回答道:“是吗?那你赶紧把窗户打开啊!”

“我……我疯啦!干嘛把窗户打开啊?”

“让他看清楚点,这样下次他再也不敢来看了!”我好笑地回答,结果招了一身水。向日葵气嘟嘟地穿着衣服,过了一会,她问我:“你有小面包么?”

我想,这么快就饿了,难怪胖!我回答道:“哎呀,没有,不过我这儿有饼干,要不你先拿去?”

“饼干?算了,我用不习惯!”

我大奇:“面包怎么用啊?难道要揉烂了再吃?”

她瞪着我半天,说:“你懂不懂啊,小面包是卫生巾!”

我愣了半天,又迷惘地问道:“那饼干呢?”

她说:“饼干就是护垫呗!”

我那个晕啊,我说:“靠,正想把我的3+2拿去跟你一起吃,你这么说,我都没啥胃口了。”向日葵冲我龇牙一笑,让我哭笑不得。

一切搞定后,我和向日葵向食堂出发。食堂里的人一如既往的多,我和向日葵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端着打菜的盘子使劲地往人群中挤。向日葵一边使劲挤一边抱怨道:“吃饭队排的倒不长,却挺粗的!挤得我都成肉渣了。”

我没好气地说:“那好啊,晚饭有肉吃了!”

突然,向日葵指着一位正在给她打菜的师傅,哭丧着脸说:“师傅,能不能别把你那手指头伸进我的菜里?我特不爱吃鸡爪!”

我一看,乐了。哈哈,她不爱吃肉,我却特爱吃肉。于是我指着青豆烧肉对打菜师傅说:“来一份这个!”

师傅帮我打好后,我一看,盘里连一点肉也看不到,顿时不乐意了,于是我指着菜问师傅:“这是什么?”

师傅答:“青豆烧肉!”

“青豆烧什么?”我大声问道。

“青豆烧肉!”

“啥?你说啥?青豆烧青豆?”我继续问。

“是青豆烧肉嘛!”

“啊?烧什么?烧青豆?”我依然大声询问。

打菜师傅奇怪地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盘子里的菜,顿然醒悟,立刻往我盘里添上点肉!我和向日葵胜利地吃完这顿饭,回宿舍去了。

这一夜,我感觉自己睡得特别的好。在家的时候,我爸爸妈妈都打呼噜,而且声音特别大。夜里,每当他们鼾声四起、此起彼伏时,我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咬牙切齿的,后来索性就不睡了,谁打呼噜我就吆喝一声:“别打了!!!”

这一晚,没有爸妈的呼噜声,我感觉好幸福啊,睡得特安稳。可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却看到向日葵顶着两大大的黑眼圈,于是我很关切地问她是不是没睡好,向日葵哭了,说:“我做了一晚上梦,梦见正在和一帮人打架,耳朵边老有个人在说别打了!”

狂汗!我一声都不敢吭了。

清晨,我和向日葵在食堂买了两个比石头还硬的馒头一边吃一边往教学楼方向走,经过学校那片小树林的时候,看见几个穿长衫的老年人配着刺耳的音乐在树林里若隐若现地练太极拳。间或还夹杂着因为练拳过猛而把腰闪了的老头老太太们的惨叫声。估计这帮老头老太都是学校退休职工或者是学校职工的老爸老妈。

本来以为我们今天来得是最早的,可来到班上一看,王浩和马龙都已经在座位上看书了。

“对了,昨天忘记问你们了,你们也住学校吗?”我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问道。

“不啊,我们都住外面!王浩的房子比我的好,他住的是他家自己的房子。我是租的房子。我的房子是三室一厅的,好大,到了晚上还真有点怕!小舞,你过来陪我住好不好?”马龙涎着脸凑过来。

“想得美,小心半夜贞子爬出来找你啊!”我张牙舞爪的做出鬼样子恐吓道。

“歹毒!”马龙摸了摸后脑勺,估计这胆小鬼还真有点怕!

“你们两个来这么早干啥?抢位置啊?”我问道。

“别提了,今天一大早我和王浩经过麦当劳,看见店门已经开了,估计开始营业了。于是我们走了进去,大概是昨晚睡的不好头脑不清醒吧,我们居然稀里糊涂地对服务员说:麻烦给我们一份肯德基全家桶吧,好嘛,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啊?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向日葵急了。

“唉!那年轻漂亮的服务员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劈头盖脸就来一句:兄弟们,操家伙!大清早肯德基派人砸场子!吓得我们落荒而逃!”

我和向日葵笑趴下来了。王浩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在他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合上自己因为猛笑而张的大大的嘴巴。一时间,觉得自己表情和动作变得僵硬,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移开目光,开始看书。

今天一切都走入正轨了,老师上课也很卖力。并且,在上课之前,班主任告诉我们:“其实我们这所普通高中升学率是非常高的,每年重点大学都考好几十人呢!”这话让我们信心大增。

功课我基本可以能跟上,除了物理。物理老师说话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上句话我还没听清楚,他都已经讲下一个问题了。久而久之,上物理课的时候,我简直就是一路坐飞机,不知道是在云里还是在雾里。物理老师讲解的加速度让我实在是不太明白,我转过脸,询问似的看着向日葵,她也冲我无奈地摇摇头。于是我们两个人低下头,小声商量,等分科的时候一起选文科。估计物理老师看见我咧嘴了,指着我严肃地说道:“那位同学,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我浑身颤抖着正准备站起来,坐我前面正在打瞌睡的马龙以为老师是在叫他,立刻“唰”的一声站起来了。那个迅速劲把椅子都给震倒了,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昏昏沉沉地回答:“不会!”

马龙啊马龙,早知道你对我有意思啦!不管你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今天你这招“英雄救美”,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我感动地盯着马龙高大的后背,恨不得冲上前去拥抱他。可是物理老师丝毫不为马龙这种伟大的情操所感动,反而是相当的生气,他一粉笔头准确无比地击中马龙的额头(好功夫!我感叹!),道:“你给我站到啥时候会为止!”

下课后,马龙揉着被粉笔头击中的额头,抱怨老师连觉都不让人睡安慰,然后又看着我怀疑地问道:“你嘴巴张那么大干什么?什么事情那么开心?会不会老师是叫你起来回答问题的?我就小寐了一会怎么就被发现了?”

我冲他“嘿嘿”两声傻笑,没回答他。

“对了,阿千和小牛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了。”王浩回过头对我说。

“说什么了?”我着急地抓住他的衣袖,问道。

“也没说什么,就要我转告你在这里好好的,别给她们丢人!”

“丢人?丢什么人啊?我一点都没有忘记她们的教诲,你没发现我现在走路都用飘的?莲花步呢!还不够淑女啊!”

王浩翻了翻眼皮,道:“就你那蛤蟆腿,还会走莲花步?我吐!”

“你不跟我作对是不是会死?”我使劲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又有点沮丧地说:“才来这么点时间,我就开始想家了!”

“想家?你有那么孝顺?还想家?”王浩好笑地望着我。

“跟孝顺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想我爸妈!我是想阿千和小牛了!没有我在她们身边,不知道她们闷不闷!”

王浩想了想,说:“估计她们是挺闷的!”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地看着他。

“阿千虽然坏,但她是有勇无谋,一点儿心眼都没有,估计她被人骗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小牛典型一乖孩子。所以啊,坏事都是你出的主意,现在少了你这狗头军师,她们能不闷么?”

“啥意思?你是说,我就是那罪魁祸首?”我不高兴了,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可是好孩子!可仔细想了想,一般坏事还真的都是我的主意呢!王浩真不是一般了解我,我懊恼地沉默了。

第八章
流年错
免费计数器